(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
起點簽約網址︰
阿成在一旁立著,心頭著實怕得不行,倘若挨著近一點,只怕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就出賣了他自己。
他隱約猜到八分,但還是恭敬問道︰「爺,不知是什麼事把您樂成這樣?」
趙紫騮也不過年方十五,只比桃花小上五天。
可是同人不同命。
趙驚弦日日脂粉堆里打滾,無人管教的時候,他趙紫騮八九歲起就開始在賬房玩耍,十歲更是耳濡目染,再加上先生費心指點對生意已經通了幾分門道。
後來,得了機會給先生打下手歷練幾年,模打滾爬很是扎實,再加上言傳身教,有個老奸巨猾的親爹處處做狗頭軍師,如今那城府、經略已經頗有幾分。對付堂兄這般紈褲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再加上當時趙的盧讓位,那趙府實際上在自己手里攥個結實,趁著堂兄白給的時機,敢叫日月換了新天。
如今得知他回來毫不忐忑,反而生出獵獲最後一只兔子的激情,渾身都被這嗜血的念頭振奮到發抖。
父親多年的夙願,自己的雄圖大志,忍了多少個日夜啊,結果巧了,都覺得快要熬不過去的時候,老伯父死了;還沒歡喜個夠,那趙氏夫人被繡花枕頭二公子害死的丑聞已經成了整個晉州茶余飯後的談資,這種事對扳倒趙家真真兒是多多益善;即便沒死成,趙驚弦不清不白出了獄,背後蹊蹺太多,哪個沒幾句猜疑?
再後來,一向被自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賢孝的典範,君子的表率——誰見了都得尊重上幾分的趙大公子撂了挑子,誰想得到!這番動作又突然又堅決,大一塊絆腳石居然乖乖自己閃開了!坊間已經傳開了趙驚弦兄弟不和的傳聞,沸沸揚揚,只差他們自己听見。
趙紫騮暗地里都要笑開花的時候,又一件天大的喜事砸到自己頭上,得了想都不敢想的好福氣——不爭氣的二堂兄叫自己代替坐了江山。原以為這桃花公子只是胡鬧了幾分,對待祖宗家業許是謹慎,如今才知,他這是白拿了先祖的心血耍著玩。就這樣,自家籌謀幾十年的兔子居然平白無故便自個兒鑽進了口袋。
就是這般萬事順遂,就是這般水到渠成!
這是什麼好運氣?莫不是老天都看不過眼方來襄助?
正主一走,趙紫騮一家齊心,大刀闊斧將趙家給瓜分了干淨,各自歡歡喜喜地過日子去了,幾乎都想不起來還有個出門在外、光會玩樂的趙二公子——那就是個百無一用的廢物,借他幾個膽子只怕也扭轉不了乾坤。
若不是憑著正室嫡出,他趙老爺也分不得這般大家產,那倆兒子也享受不了這榮華富貴。
可惜,沒本事的爹也生不出什麼爭氣的兒子。這十多年來,趙紫騮冷眼旁觀,除了隱退的趙的盧,這趙驚弦可是把他爹及時享樂的性子學了個十成十,就這一根半苗子能斗得過自己一大家子專心致志只為哪日取而代之?笑話!
趙的盧死了,那桃花公子出去玩上一個月還能出息了不成?逗誰呢!
原來,方才趙紫騮是听見消息︰堂兄回來了。傍黑時分有人瞧見他打扮落魄,在街上跟個醉漢糾纏,還是往日里那般胡作非為、胸無大志,真是個長歲數不長本事的東西!
趙紫騮一抹蔑笑上了臉,听阿成問,便道︰「外頭瘋跑的野小子要挨打了。」
阿成聞言一震,心知這是二公子形跡敗露,一邊偷偷怨他不仔細,一邊強壓住驚恐,臉上不敢顯出一絲不自在,听著趙紫騮發話。
他卻轉過頭來問阿成︰「他不是你原先的主子麼?就不想見見他?」
燭火微晃映在阿成的臉上,卻是十分鎮定答道︰「識時務者為俊杰。奴才雖不是俊杰,倒也頗識時務。趙家由您這般厲害的當家,奴才願意死心踏地跟著。再者,您對奴才跟奴才家人都十分寬厚,這份恩情擱在這兒,奴才也是知好歹的。」
趙紫騮仿佛是自個兒品位了一番,方才笑著說道︰「好一個識時務者為俊杰。我也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瞧你滿頭大汗的,就招出好大番表忠心的話」。
他下令︰「傳下去︰滿城搜捕趙驚弦。阿成,你來帶頭,要叫他來了朔北便再也出不去」。
阿成接了這燙手山芋也不敢違抗,便緊著去辦,趙紫騮卻又叫住他︰「你可得當真識好歹才好。我委實大方,可是翻臉要後賬的時候也絕不含糊,你拿了多少都得加了倍的給我吐出來。阿成,我不是你原先那草包主子好糊弄,也是真心要重用你,此中厲害你可得掂量好了」,阿成穩住身形方才出了去。
卻說這廂阿成帶了三四十個家丁舉著火把呼呼喝喝滿城里去搜人,那廂趙驚弦已然到了他家門口。但是怎麼敲門也不見人來,如今天兒黑了,秋季那寒意便絲絲縷縷往他身上鑽,他干脆縮在一處牆角蜷著身子候著。
話說,幸好那夜阿成的老娘不曾在家,否則阿成便完了;但可惜她不曾在家,此刻趙驚弦反正是完了。
阿成象征性帶上大家去了幾條街,盤查了幾家客棧,便道︰「分頭去找!」將人分了六支東西南北去翻,「你去東頭,你去西頭,你去城門守著……」
lt;a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