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听了聶燁的話哭笑不得,這是在繼續糗他呢?還是當真在罵那個小辣椒一樣的女生的?
這次逛街聶燁還真是下了本錢,給香詩靚買了一件ALLSIANTS牌子的咖啡色的半大風衣,束腰的風衣讓香詩靚1.72的高身材襯托得愈加婀娜多姿,外加一個寬松的圍脖,總共花了3萬2千元,聶燁的大方讓香詩靚心里很不安,一再推辭,聶燁只好說︰「你如果堅辭不受,那就是心里對阿祥的心結還是沒有解開,我這是為了上次阿祥冒犯了你,對你的補償,希望我們做一個三人組的好朋友。」
她的話讓香詩靚心里一亮,是啊,這樣化干戈為玉帛不是正好嗎?阿祥還不算什麼,他是新人,在公司里的地位也不高,聶燁可是人事部的經理,得她的臂助何愁公司里的人以後不听她的話?以後要得到聶燁幫忙的地方多著呢,一個公司的管理歸根結底還是人的管理,只要用人得當,公司興旺,指日可待。
逛完了商店,天色已晚,聶燁的車還扔在公司里,香詩靚說道︰「聶姐,明天我們一起讓阿祥接去上班吧,今晚就不要回公司了,晚飯我請啊。」
阿祥開著車向古麗都飯店去,路過工人村的時候,想到成子在家,對聶燁說道︰「老婆,你不是一直想見見我那兄弟嗎?我們這就去接他一起來,好不好?」
聶燁捂著嘴笑道︰「我是沒意見,就看今晚東家的意見了。」
香詩靚很大方地說道︰「我更沒問題,阿祥哥的兄弟,當然就是我的小弟了,我們吃飯,人就是要越多越好。」她說了這話獲得了阿祥的好感,心說,認識你這麼長的時間,就數這話說得像句人話,想到那是聶燁花了3萬多換來的友誼,心里一陣難受。他是個講義氣的人,別人對他好不好,他還不是很在意,對他的朋友不好,那就是他的仇人了,因此,香詩靚對成子的大方,得到了阿祥的認可。
到了樓下,提前接到電話的成子已經伸長了脖子在樓下觀望,阿祥把車停在他的眼前,成子才發覺,他很有眼力見,首先跟聶燁招呼︰「嫂子好,這位是?」
聶燁被他一聲嫂子叫得心花怒放,笑語嫣然,雖然根本沒打算嫁給阿祥,不過,能被阿祥的兄弟認可,那就意味著走進了阿祥社交圈子的第一步,連忙給成子介紹道︰「這位是公司的董事助理,也是阿祥的老板,你就叫她詩靚姐吧,這位是阿祥的兄弟,成子,我們以前只見過一次面。」
香詩靚也放下了矜持,笑道︰「成子吧?我就叫你成子了,你叫我靚姐就可以了,今晚咱們沒有領導,大家都是哥哥妹妹,吃好喝好才是正經事。」
成子沒別的愛好,听說有好吃的,嘴里的哈喇子馬上向外使勁,急忙咽了口唾液,說道︰「好,一定會吃好的,阿祥哥,走吧,下飯店。」一副急色色的樣子。聶燁知道他的癖好,早有心里準備。香詩靚還是跟成子第一次見面,看他八輩子沒下飯店的樣子,不由得心里生出幾分鄙視的念頭來。
成子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到這輛車不是上一次那輛,問道︰「阿祥哥,你鳥槍換炮啦?這車比原來那輛高級吧?」
阿祥已經習慣了他的大驚小怪,說道︰「什麼鳥槍換炮?沒得讓人家听見了笑話,這車也是公司的,是你靚姐的座駕,我是她的司機,你老老實實坐好了,別隨便擺弄,你好好干,將來要開比這輛還好的車,那才是男人應該想的事。」
「我不,我有錢了,就開這樣的車,找一個像嫂子一樣漂亮的媳婦,這輩子就知足了。」
聶燁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你嫂子不行啦,已經是人老珠黃了,你要找一個小辣椒一樣的女人,你哥也怕小辣椒。」
「嫂子,別吹了,我哥才沒有怕的人呢,何況是一個女人,當年我哥在長江路,那在幾十個黑社會的打手堆里,殺進殺出,愣是沒人敢惹的主兒,我一切要向阿祥哥看齊,他就是我的榜樣。」
香詩靚還是第一次听到阿祥的往事,問了句︰「真的嗎?在幾十個人里殺進殺出的,哎呀,那多血腥啊。」說完,看了看聶燁,心里很為她擔心。
聶燁知道她的心思,說道︰「成子也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你別听他的,阿祥就是一個普通人,上次在公司里鬧事,那是他太關心我的緣故。」她可不想讓香詩靚把阿祥想象成土匪的樣子。
阿祥笑了笑,接口道︰「是啊,成子就愛瞎胡鬧,我們是好兄弟,他怕別人看不起,就說些驚人的話,成子,以後啊,你這吹牛的毛病可要改改了。」
成子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看出哥和嫂子都不願意提起從前的往事,撓撓頭,說道︰「我,我這個人是有點,見人自來瘋的脾氣。」
香詩靚看出成子這個人是個實誠的人,不像那種喜歡吹牛的人,不由得對阿祥的以前身份有了一點好奇,見他們都在回避這個問題,也只有暫時壓下心里想探究探究的想法。
到了古麗都飯店,成子暗暗把褲帶松了幾扣,阿祥知道他的性子,只好暗地里搖頭,這一個月以來,經過聶燁的教,阿祥的性格改變了很多,愛情,真的是能改變一個人的。
酒足飯飽之後,先是把香詩靚送回去了,接著送成子,回到家已經快晚上10點了,阿祥洗過了澡,躺在床上對聶燁說道︰「你今天花那麼多的錢,值得嗎?」。
聶燁懶懶散散地依偎在他的懷里,說道︰「有什麼值得和不值得呢,只要對咱們有利,錢,不算什麼,我不是說,最高的棋手不是打敗敵人嗎?是讓敵人按照咱們的路子走,你看著辦吧,一個月之內,香詩靚就會坐上總經理的位置,到了那時,我們縱然不會用她,只要她不是用仇人的眼光看咱們,就不錯了。」
「你今天真想為詩靚做紅娘啊,我就是覺得,你別委屈了自己。」阿祥安慰她。
「以我對詩靚的了解,她這個人很可怕,可怕之處是在于,她現在還沒有好好利用好手里的牌,如果,她逐漸成長起來,把竇齋襄的財勢和自己的美貌全部利用起來,那麼,將是前程不可限量的人啊。」
「一個女人而已,縱然漂亮,也只是一個花瓶而已,有什麼可怕的?」阿祥心里不以為然。
「哼,那只是你的看法而已,我早就說過了的,不管一個人的錢,還是權勢,還有美貌全是資源,並且是很大的資源,詩靚是一個絕頂的美女,更重要的是,她沒有過男人,在這個男人主宰的世界上,這樣的資源堪比一座取之不盡的金礦,唉,你不會懂的。」
阿祥看著她忽然說道︰「你比她還要漂亮,你怎麼沒有好好利用你的美貌呢?」
聶燁苦笑了一下,站起來,穿著睡衣,走到窗前,看著外面,每當有了心事,她總是想看看遠處的闊大,那樣,心里就會好受一些。
站了一會兒,聶燁給自己倒了杯水,說道︰「我有過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今天,就對你說說吧,反正,我早就不是一個干淨的女人了,說了,也無妨的,你听了以後,就會理解我現在的選擇了。我小的時候也是單親家庭,這一點跟詩靚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我的媽媽去世早,我還沒考上大學,她就被一場車禍奪去了生命,那時的我,幾乎以為天要塌了,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換回媽媽的命。那樣悲慘的日子,我依然掙扎著過來了,仗著媽媽用生命換來的撫恤金,我讀完了大學,當時,我是班級里年紀最小的,班級里的同學也愛護我,在小學的時候我就開始跳級,因此,到了大學才十六歲,到了二十歲,我就大學畢業了,以後,進了萊爾公司,在公關部,我去了才知道,面對的工作有多麼艱難,我們要陪著那些客戶喝酒,玩耍,有的人看到我們漂亮,就起了壞心,總想著佔我們的便宜,在巨大的誘惑力和為了工作成績面前,很多姐妹都被拉下了水,我還算好,一個是自己堅持,另外一個是我接受不了那不堪入目的肉,欲,因此,多次逃月兌了魔爪,可是,古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有一次,我被一個公司的老總灌醉了酒,酒後,被他**了。」
說到這里,聶燁的臉上流下滾滾的淚水,阿祥抱著她,把那些淚水舌忝舐干淨,低聲說道︰「別說了,老婆,我不會嫌棄你的,你永遠都是我的愛人。」聶燁哈哈笑著說道︰「我會在乎你來嫌棄我嗎?話又說回來了,沒有人不會在乎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你讓我把話說完吧,後來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我一宿醉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到狼藉的床單和不適的身體,就是再笨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那個可恨的男人,事後竟然不認賬,我也是沒經驗,驚慌中,沒有保留下證據,就這樣,讓他逍遙法外,後來,我竟然懷孕了,我那時又一次有了想死的念頭,我想了很久,就是死,也要拖著那個男人下地獄。」
聶燁在夜色里,臉色鐵青,猶如厲鬼,阿祥心里打了一個寒戰,低聲喝道︰「是誰?我去宰了他。」
「不必了,其實,那時我很後悔,我還有一個深愛的男人,他是我的大學同學,可是他去了美國,唉,我也是顧慮太多,如果,畢業了,跟他表白了,也就沒那麼多的事情發生了,這一切屈辱都是我自找的,不能怨天尤地了,後來,我就拿著懷孕的報告找到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還真是有點愧疚,說是不知道我還是女兒身,是他酒後亂性了,當時開出了價碼,讓我任意提條件,一個是讓我保證不再追究這件事,另外一個是把孩子流掉,因為孩子的DNA鑒定是他抹殺不掉的**,我的證據。我考慮了一下,女人的身子再寶貴,也是要給一個男人的,于是,我不想死了,我開出了一個天價,並且說,如果達不到條件,就陪著她一塊兒去死,他最後勉強答應了,經過竇齋襄的來回調停,我們最終達成了協議,我拿到了一筆一輩子享用不盡的巨款,也離開了公司,回到學校里繼續攻讀博士學位,也是經過一番苦苦掙扎,陪著博導睡了一覺,很順利地拿到了博士證書,這一次,就沒有第一次那麼痛苦了,經過了第一次,我就變成了一個女人了,既然是女人,就有了女人的覺悟,如若不然,拿博士證書那有那麼順利,別人都是經過五年、六年的苦讀,才能拿到,我只用了三年,三年的辛苦,付出自己的身體一次,就萬事大吉了,因此,我對男女關系看得很開,現在你看看,潛規則,行業不當競爭,全離不開女人屈辱的血淚,阿祥哥,我不願意結婚,這兩件事是我最大的心結,那些男人玩我,我也想玩他們,可是,我玩不起,我不是那種破罐子破摔的女人,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如果我不想失去幸福,只有咬著牙向前走,人這一輩子啊,上層人物有上層人物的辛酸,下層人物有下層人物的艱難。算了,我把這些事說了出來,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阿祥原來想聶燁的過去一定是有過經歷的女人,想不到,這個嬌弱弱的身體里,還有這麼多的酸楚,那麼多不堪回首的往事,緊緊地摟住她,不說話,只是不斷地親吻她,讓她知道,自己愛著她,就不會在乎以前那些往事的。聶燁的心情漸漸好轉了,這些事沒啥好瞞著阿祥的,在她看來,這一切不是自己的錯,是那些有權有勢的男人太混蛋了,如果不是他們,她如何會對他們投懷送抱,特別是博導那次,在導師的一再暗示下,才走出了艱難的一步,這件事,她不說出來,沒人會知道的,說給阿祥知道也是考驗他,讓他知道在職場的路上不論男女都是步步荊棘的,一次失身是失,二次,跟一次也沒啥不同的,並且,提前預知之後從容做了預防,也不會發生懷孕的後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