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貴妃听完這話,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當下聲音也小了許多,忙道︰「是本宮失言了,也是本宮被氣得糊涂了,嬤嬤放心,本宮以後萬不會再說這話。」
說完佟貴妃仔細的看了看身邊的佟嬤嬤,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哽咽的道︰「嬤嬤如今要出去了,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宮里可怎麼好,以後又有誰,能像嬤嬤這般一心向著我。」說著佟貴妃忍不住望向佟嬤嬤,包扎的耳朵,心中更恨,若不是烏雅氏,嬤嬤又何必出去,握了握拳頭,佟貴妃只在心里下了決定,絕對要讓烏雅氏以後的日子都活在噩夢中。
佟嬤嬤聞言,略顯不在意的勸解道︰「瞧娘娘說的,我出去了,家主自然會送更機靈的進來,前兩****還听說家里的神醫還培訓了幾個嬤嬤,雖日子不長,想來也是得用的,若當日老奴有那本事,娘娘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我只希望,這次`.``我出去了,進來的嬤嬤比我有用,好歹能護著娘娘不要遭了小人的算計,若能讓娘娘調養好身子,再得個一兒半女的,老奴只有高興了,這次家去,老奴必日日在佛前為娘娘祈禱,只不過娘娘切莫忘記老奴的話,未有子嗣之前,一定要將四阿哥籠在你的近前。」
苦笑一聲佟貴妃無奈的點了點頭,道了一句︰「嬤嬤放心。」後也就不再多言。剛想再說些什麼,便听有人急急來報道︰「娘娘,不好了,太醫說六阿哥高燒不退,恐怕是不太好,您快去瞧瞧吧。」
「什麼?」佟貴妃當下便驚叫出聲,也顧不得什麼儀態,忙不迭的往兩個阿哥的寢宮敢去,到的時候,果然見六阿哥臉色通紅、滿頭冒汗,整個人都已經燒糊涂了,當下便給唬的不輕。
見太醫在一旁,忙問道︰「王太醫,六阿哥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成這樣了。」王太醫此時,也嚇的不行,那里敢有隱瞞,忙道︰「回皇貴妃的話,六阿哥本就體弱,如今又受了驚嚇,故高燒不退,若這燒在不退下去,只怕六阿哥這……」
後面的話,王太醫到底沒敢說出口。即使這樣,佟貴妃又哪里會有不明白的,當下便皺起了眉頭,心中暗道一聲晦氣後,也不敢私自做主,忙讓人去請康熙。
不一會的功夫,便見康熙帶著梁九功匆匆而來,眾人忙上前行禮,被康熙一揮手給打斷了,口中還惱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及這些虛禮做什麼,六阿哥到底怎麼也樣了,你們給朕老實說,不過就是跪了兩個時辰,怎麼會這麼嚴重,四阿哥不也照樣跪著,也沒見出什麼事。」轉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太醫道︰「王太醫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王太醫心中暗呼倒霉,到底不敢怠慢,忙上前道︰「萬歲爺息怒,六阿哥本就體弱,比不得四阿哥康健,再加上這一次又受了驚嚇,有些郁結于心,幾個因素加起來,今日便一起發了出來,照此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王太醫剛戰戰兢兢的說完,便覺得胸口一痛,身子不自覺的向後栽倒,此時王太醫也顧不上胸口的疼痛,趕忙重新跪伏于地道︰「萬歲爺息怒!」
隨著王太醫的話音落下,頓時屋子中便跪倒一片,句句都是求寬恕的話,只把康熙氣了個半死,怒斥道︰「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朕將六阿哥交到你們手里,你們就是這樣照顧的?朕告訴你們,六阿哥沒事便罷,若果然出了什麼事,你們也不必求朕了,只陪著六阿哥一起便是。」
聞听此言佟貴妃緊了緊拳頭,確定自個的臉色不太僵硬後,這才湊到康熙身前道︰「表哥,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責任,先救六阿哥要緊,剩下的事,以後慢慢再說不遲。」
康熙聞言當下怒道︰「還跪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來給六阿哥診治,難不成什麼事都要朕吩咐?」
王太醫聞言,連滾帶爬的來到床邊,又搭脈、翻眼皮診治了一番,到底還是不敢下藥,只得開口道︰「皇上,不如讓院正大人來給六阿哥模模脈,臣經驗尚淺,實不敢開方。」
康熙听完又是一腳踹了過去,臉色十分難看,當下便怒道︰「連方都不敢開,朕要你何用。」說完,忙呵斥道︰「梁九功,還不去將林院正喊來,給六阿哥醫治。」
見此情形,梁九功不敢怠慢,忙應了聲「喳!」也不喊小太監,扭頭親往太醫院跑了一趟,不一會便拉著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走了進來。
這位老者光看樣貌便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反觀王太醫此時也是送了口氣,忙從床邊讓出主位。待林院正把過脈後,王太醫才小心的問道︰「師傅,六阿哥還好嗎?」。
卻原來這王太醫正是林院正的關門弟子,也是林院正招進太醫院的,因是林院正收的最後一個弟子,平時有林院正護著,也沒出什麼大事,只是沒想到自個收的這個徒弟,卻把自個給賣了,當下便沒好氣的瞪了王太醫這個不爭氣的徒弟一眼。
林院正起身對著康熙一拜道︰「六阿哥此時的情況,實在是凶險非常,依臣看,若服藥恐更損六阿哥的身子,不如用藥浴之法,將體內的淤疾慢慢的逼出來,好歹先將這熱度退下去再說。」
不得不說這院正說話就是有水平,不談六阿哥病狀如何,只將救治方法先說了出來,當下也寬了康熙的心。果見康熙臉上的神色和緩了起來,忙吩咐眾人按著林院正的吩咐行事,自個坐在床邊,模著兒子滾燙的臉頰,輕嘆口氣道︰「表妹,胤祚便交個你了。」
佟貴妃苦笑了一聲,只得應下道︰「請萬歲爺放心,臣妾自當盡心竭力。」
康熙沉默了半晌,又是一嘆道︰「表妹如此說,朕就放心了,朕那邊還有事要忙,便不在這看著了,若有什麼事,記得來通知朕。」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承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