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說著目光如鋒利的刀子般落在朱璺身上。
這個庶女怎麼會有本事把小木人埋在長樂院子里的?從前真是小看了她的本事,這件事絕不會只她一個人能辦到。
方才先發現小木人的朗月,都懷疑她有些身手,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個婢子暗中移花接木,把小木人遷到這里的。
郭夫人想著就望向角落里的朗月身上。
這個賤人,留不得了。
五公主嘆口氣道︰「母親,這件事既然長樂說有冤屈,不如找到做小木人的人,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找到做小木人的人?談何容易。
老夫人蹙眉不語,過了一會,望向渴望清白的朱璧,淡淡道︰「長樂,你覺得是丁夫人做的小木人?」
朱璧怔怔地看著老夫人,等老夫人話音落了幾息,她才回過神,*忙點頭道︰「是啊,長樂認為這件事與丁夫人關系重大,誰都知道丁夫人因為孩子的事對我恨之入骨,長樂是冤枉的。」
老夫人听了,若有所思道︰「去傳丁夫人。」
趙大娘指派一個小婢女匆匆趕去華椒院去請丁夫人。
沒過一會,丁夫人就過來了,看到院子里站滿了人,起初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等到她走近老夫人身邊請安時,一眼瞥見了那個寫著自己名字的小木人,先聲奪人道︰「老夫人,這是誰干的缺德事,想要置媳婦死地啊,難怪這幾日媳婦心里難受,好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般,總是不見好。」
在場的人听了略有尷尬。老夫人沒有說話。丁夫人又瞅了瞅別的木人,臉色驚變︰「竟然還有人敢詛咒老夫人,這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這東西從哪里搜出來的,今日不查清楚,媳婦實在對不起老夫人,天天管事,竟然還讓這種事發生在眼皮底下。」
眾人都不敢說話。
就在這時,郭夫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丁夫人你何必假惺惺的,我管事的時候府里從未出現過這種事,輪到你管事還沒有幾個月,就出現了巫盅之術,這到底是誰想要沛王府不好過?你何必拖延時間呢,府里最能只手遮天的不就是你嗎?」。
丁夫人勃然大怒︰「郭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眼看著兩個人就要打起來。
老夫人使個眼色,趙大娘會意,叫兩個人拉開她們,丁夫人回過神來,眼底露出一絲嘲諷︰「我明白了,哈哈,這小木人是從長樂亭主的院子里搜出來的,長樂亭主才是罪魁禍首,你這是狗急跳牆,胡亂攀咬人嗎?你也不理清頭緒,長樂亭主的院子被你看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還想栽贓陷害!」
朱璺看了眼丁夫人青筋暴跳的樣子,就知道這位姨娘不好惹,郭夫人想要栽贓也該換個人才對。這件事從頭到尾就與丁姨娘無關。
郭夫人冷笑道︰「你一直想要為你的孩子報仇,故意拿小木人要置我的長樂死地,好一個狠毒的人,你自己的孩子自己保不住,干嘛怪罪到我們長樂身上,要怪也應該怪宜安才是,長樂一直都是冤屈的。」
被戳中了心里的傷口,丁夫人怒火中燒,上前就要抓扯郭夫人的頭發,幸虧被趙大娘眼疾手快,給攔住勸說道︰「丁夫人息怒,這件事到底孰對孰錯,老夫人自有裁奪,還請各位夫人先和氣說話。」
「老夫人,兒媳的孩子十之八九被這對心狠手辣的母女害死,兒媳沒有究責,現在這對母女竟然狗咬人,污蔑兒媳自己害自己,還想往兒媳身上潑髒水,這對母女是什麼人啊,這是,心腸比外人蛇蠍還歹毒。」
听了這話,郭夫人也生氣道︰「老夫人,媳婦與長樂才是含冤之人,丁夫人處處與長樂過不去,只因為她自己的孩子沒了,就把仇恨發泄到長樂身上,還望老夫人替長樂作主。」
「夠了!你們都別再提那件事。」老夫人也怒了,說小木人的事,扯到丁夫人流產一事,也戳痛了老夫人的神經,她心里直念著阿彌托佛。
院子里的人都安靜如雞。
過了一會,老夫人才望向郭夫人,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小木人是丁夫人所為?」
郭夫人語結,她絞盡腦汁想了想,道︰「老夫人,丁夫人一直對長樂懷恨,她做小木人陷害長樂一點都不奇怪。」
「你血口噴人!」丁夫人怒道,「老夫人,這件事既然在長樂的院子里查到的,為什麼不治長樂的罪,還等什麼呢?郭夫人此舉分明是想拖延時間。」
朱璧臉色煞白,辯解道︰「這件事分明丁姨娘干的,瞧這小木人上的絹,我記得上次谷祀,丁姨娘院里進了不少的料子,其中就有這種價值不菲的絹。」
丁夫人恨不得吃了她,怒道︰「你母親也有這種料子,照你的說法,你母親的嫌疑最大,只有你母親才能出入你的院子如入無人之境,我要是進你的院子,別說小木人,只怕是摘朵花也被看在眼里罵上幾句吧。」
丁夫人說著又看向老夫人道︰「郭夫人嫌疑最大。既有絹,又能自由出入南靈院,我看啦,是她們母女兩人合伙自導自演的這出戲,目的就想拉無辜的人下水。咱們府里從前出了事,哪一次不與她們有關。」
「胡說,都是你和宜安搗的鬼,這件事除了你的參與,估計宜安也沒少幫你,你不是天天拉籠宜安跟你好嗎?估計啊,就是你們合伙想霸佔我們的位置,故意栽贓陷害。」郭夫人也怒道。
「老夫人明鑒,兒媳忙著重陽節的事,每日哪有這個閑情逸致,去陪著若無事事的人玩。」丁夫人不屑道。
丁夫人的話說得郭夫人和朱璧訕訕的,仿佛被扇了一個耳光。
郭夫人氣不過,理直氣壯道︰「老夫人,丁夫人做了這種壞事還不承認!」
「老夫人東西在長樂亭主的院子里搜到的,似乎與院子外面的人無關吧。」朱璺這時淡淡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