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水東流 第八十九章 祭

作者 ︰ mm仙俠

「慕容翀,你太小看我了!」飄紅羅剎的紅色飄帶忽然帶著巨大的內力打向慕容翀x下的赤兔馬。手中鮮紅的羅剎劍已經悠然的刺向沖過來的慕容翀。「為什麼風憶雪身邊每個男人都是人中之龍,卻個個都被那個虛偽的女人哄騙!?」她調笑的聲音和先前故意裝出的嘶啞完全不同,好像山谷里的黃鸝之音,甚是動人心弦。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眼前的女人心中還在想著風憶雪的事情?那種幾近癲狂的聲音讓慕容翀覺得有些耳熟,可是她眼中散發的戾氣卻又如此陌生。慕容翀騰身而起,一腳踢在馬肚之上,眼看愛駒險逃一劫,他的心中卻絲毫不敢放松。果然,紅衣女子一轉馬頭,借助著轉動間強大的力量將長劍揮動很掃過來。天顏劍毫不遜色,反手一刺,噌……兩劍銳利的劍鋒擦過,發出刺耳的聲響。

忽然,.+du.紅色的絲帶蘊涵著強大的內力再次襲向慕容翀下盤。沒有坐騎的他根本不能騰空堅持很久,不斷下墜的身體眼看就要對上那陰狠的一招。飄紅羅剎一招未閉一招又起,紅色的劍尖不斷旋轉,完全看不出方向的向慕容翀身上幾處大穴打去。時而左,時而右。

慕容翀不斷的抬劍防守,根本沒有機會反攻。拼著對方一劍刺進自己左肩的機會,才能借力騰起,險避下方的絲帶。鮮血將他的白衣染紅,很多年沒有戰的如此狼狽!「你個女女圭女圭,好狠辣的心腸!」

「哈哈……誰說我是女女圭女圭!?」紅色的身影一個旋身,離開馬背,追著慕容翀背後又是一劍探出。

「你手臂上的守宮朱沙出賣.了你。難怪,這麼一把年紀了還沒有人要,還要被人叫作女女圭女圭。確實有點可憐。」猛然,慕容翀感到身後的來人氣息有片刻的紊亂。借此時機轉身一劍,回馬槍的功效千年未失,此次,呵,慕容翀幾乎可以感覺到天顏劍噬血後興奮的顫抖。

「慕容翀,你找死!」狠辣的一劍完全.不顧右胸口的傷勢向慕容翀攻來。

對方顯然是怒了,那種戾氣讓.人有些恐懼。慕容翀側目看得到阿蘭已經帶人成功的退出了山谷。呵,大不了此時,也就是一個死字。

就在此時,茗谷入口的外,悠揚的葫蘆絲響起。柔和.長情的樂曲讓慕容翀一愣。蓮,你到底還是來了……

一時的走神立刻讓對方有機可趁,飄紅羅剎的長.劍再次刺進慕容翀的胸口。電光火石間,紅色的身影忽然如衰敗紅蓮****下去,眼中充滿不解與憤怒。

慕容翀搶過她的俊馬一路狂奔,只覺得身後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在不斷積蓄。看來憶雪他們正在發動陣法。回頭,那個恐怖的女人似乎似乎被一個青衫男子所救。呵,這樣狠辣的人居然還有人可以放不開手。忽然,慕容翀的心思轉向茗谷之外。蓮,你居然是幻影教的教主!騙了我那麼久……雙眸情夢牽,指間傷心箭。如果不是听到了你的葫蘆絲曲調,傷及肺腑,那只傷心小箭或許也不能如此準確的打中飄紅羅剎!呵,苦澀的笑容在慕容翀臉上散開。

飛快的奔馳在.空曠的廣場上,腳下不知道越過了多少人的尸體,讓慕容翀都覺得麻木了。直到谷口看見那一個粉色的身影,懸著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赤色的駿馬之上,慕容翀肅殺的表情有些嚇人,天顏劍依舊滴著鮮血,泛著駭人的紅光。「阿蘭怎麼樣了?」慕容翀沒有看蓮一眼,徑直走向她身邊的護衛問道,「若水城的人馬還剩下多少?」

蓮似乎猜到了慕容翀會如此冷淡,只是安靜的揮手叫人來給他包扎傷口,自己則是翻身上馬,遠遠的看著玄武護法和飄紅羅剎身邊的黑衣人對陣。

「我沒事!」阿蘭有些焦急的從人群中沖了出來,「可是里面還有很多人,陣法一開,他們都會成為祭祀的亡魂!」歷代流雲軒主繼任都是全村撤入聖山,然後以牲口祭祀,這一次卻是那麼多的尸體,又何必再多些活生生的人命。

蓮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冷冷的問了一句,「里面還有你們的人麼?」

「沒有!可是……」

「沒有就與我無關!」蓮斬釘截鐵的一句話堵住了阿蘭的全部希冀。「撤!」調轉馬頭,悠悠的向著另一個戰地而去。

慕容翀伸手拍拍阿蘭的頭,戰爭就是如此殘酷。雖然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戰爭,可是也是一樣的,成王敗寇。「說到底,我們也是輸的一方,已經沒有決定權。」一絲寒意在慕容翀心中涌動,當女人渴望權力時,果然比男人狠辣百倍。

「你確定憶雪一個人可以開啟陣法?」昏暗的山洞中,等待了許久的霍青天有些沉不住氣。「吟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祭祀的盛大法陣必須由茗谷的長老協助才能完成,要不是風憶雪堅持一個人進去,青天根本不會讓她去冒險。

一旁,連林玉龍都有些焦急。說到底,風憶雪可是比褚吟曉這只小狐狸可靠地多。沒有了風憶雪,想得到赤紅朱蛤簡直是痴人說夢。

忽然,祭祀的聖壇里金光大盛。「啊……」風憶雪的一聲慘叫繃緊了所有人的神經。

「你們等著,我去看看!千萬別進來!」褚吟曉一個健步沖進了祭壇,如果她估計的沒錯,此時最後的焚天陣應該已經破除。李天元的本事她很清楚,否則當年也不會一眼就認出溜出茗谷玩耍的他,還花了如此多的功夫取得對方信任。「怎麼樣?」

祭壇下方是熊熊烈火,如同煉獄一般焚燒天地。順著唯一懸在祭壇和山洞間的鐵鏈過去,褚吟曉很快就看見風憶雪和李天元。最後的陣法需要以聖女之血做引,萬般生靈祭祀,方可開啟。乃是茗谷多年的禁術,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以施展。

「她以血祭神,消耗過多的體力,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李天元撈出一串糖葫蘆吧嗒吧嗒添了兩下,「我走了,拿不拿的到赤紅朱蛤就看你們自己。」

「那東西在哪里?」

「我怎麼知道,知道打開了陣法就有得到的希望,具體怎麼得到,據說兩字!」那家伙故意頓了一下,嚼了一顆糖葫蘆才悠悠說道︰「隨緣!」

早就知道李天元是個小孩子脾氣,可是這樣的回答依舊讓褚吟曉一口氣喘不上來。什麼叫隨緣?花了這麼多心思,她要的絕不是隨緣!「她會不會知道?」吟曉指了指昏迷中的風憶雪。

癟癟嘴,「老頭子們都不知道的事,她怎麼會知道?」

哼,這麼說,此時的她就是沒有價值的那一個了。褚吟曉笑著對李天元說道︰「你快離開,我怕門口的兩個人會沖進來。」

「走嘍!」李天元從山洞掉下來的一條麻繩上一溜煙竄到了山洞頂,揮揮手,消失在一片黑暗中,好像未滿年歲的孩童在捉迷藏一樣。

褚吟曉確認李天元走了,才轉身看了看風憶雪,半死不活的,又沒有內力,還不是任人宰割的份!?一臉的狐媚像,不知道迷惑多少男人的心。「你知不知道,他們每一個都有自己愛的人,也有愛自己的人。你卻偏要去插一腳,偏要去破壞別人的感情。也不知道易梵給你動了什麼手腳,讓你知道乖乖放手。可是為什麼你明明每個都放手了,就只有霍青天你死拽著不放?緋紅的浪漫?哈哈……為什麼你偏要和我搶?讓我一氣之下攤上了林玉龍那個混蛋,都是你個狐媚胚子的錯!」

轉頭盯著山洞口凝視了一會兒,褚吟曉忽然開口尖叫道︰「不要啊!聖火吞噬,神龍焚天!」伸手一掌劈出,風憶雪被打得高高拋起在空中,鮮血不斷從嘴角涌出。「為什麼?為什麼?放手……」聲嘶力竭的聲音回蕩在山洞中。

剛剛好在褚吟曉的計算當中,林玉龍和霍青天在此時沖了進來。可是他們所能做的,只剩下眼睜睜的看著風憶雪落下,被熾熱的火焰所吞噬。火舌翻滾,直沖而上,將風憶雪白色的身影卷入那煉獄火海當中。

霍青天沒有絲毫猶豫,拔出流雲劍猛然橫掃而出。那種無可匹敵的強勁內力居然連火焰都可以斬斷,然而也只是給他留出了絲毫的時間可以縱身而入。抱住風憶雪的剎那,下方火海中一種不抗拒的力量還是卷著兩人深深****其間。

廣場上,沸騰的血腥味沖鼻而來,如巨*翻滾的紅色血霧迅速模糊了視線。一陣惡心涌上來,阿蘭軟癱在慕容翀懷里。「己方」的人已經全部撤退,那些活生生的人命發了瘋似的向外奔跑,卻終究逃不過那陣法的約束。

「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殘忍的東西存在?」阿蘭的視線有些模糊,剛才如果不是及時月兌險,現在那里面的將是自己和同伴。

慕容翀默然不語,他該怎麼回答呢,沒有答案。幻影教一百年來雖然一直被流雲軒指揮,卻一直被稱為魔教的原因就在于此吧。正邪,原來只是一線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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