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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真是好算計,給我的交代就是將龍雲溪嫁出去嗎?臣妾在聖上心里,到底是什麼?」
將酒壺直接順著窗戶丟了出去,這麼不是東西還想喝酒,休想。
「雪兒,你不知道,這龍雲溪動不得,至少目前動不得。」
「為什麼?你喜歡上她了,還是她是你的——。」
眨巴眨眼楮,我娘的意思你懂吧?
「瞎琢磨什麼,傻雪兒,當年御龍古族一夜之間被滅族,據說御龍古族有富可敵國的財富,龍雲溪就是這一枝僅存的一個了。」
什麼人啊,為了錢就能看見別人欺負你媳婦兒,真是夠可以的。
等等,蘇雨桐似乎想起了什麼,好像誰還提過這個寶藏。誰呢?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了。
群臣各懷心月復事的苦勸,聖上乃萬乘之君,不能冒雨去迎接皇後,天神要真是降怒,就讓群臣替皇帝頂罪好了。
古人就這樣,皇帝生病,群臣都得哭著喊著說願意替皇帝生病,就不考慮老天爺答應不答應。
「那可不行」,天祐帝大手一揮,「就算有過,也是朕無能,不足以駕馭天下,怎麼能讓爾等頂過呢。」
就在這時候,順喜跑了進來。
「啟稟聖上雨晴了,而且,而且——」
「慌慌張張的怎麼了?」
「雙虹貫日,百鳥朝鳳。」
整個京城都沸騰了,雨過天晴,兩道彩虹橫空出世。
更加神奇的是,無數的蝴蝶飛鳥在從皇宮到蘇雨桐家里的路上飛舞,轟走轟不走。
這哪里是什麼不詳的人那,這分明就是鴻運加身的人。
好多黑粉兒瞬間就倒戈掉。
宮里的寧花語氣炸了要,花了那麼多的心思,才把蘇雨桐的名聲搞臭,她不甘心那。
蘇雨桐頭大。「星辰你做的嗎?」。
「是蓮姑姑的主意,我和清漪執行的。」
「謝謝。」
深深的給三個人鞠了一躬。
「不用謝。」蓮姑姑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就算做奴才,也不能跟個聲名狼藉的主子不是。」
這話什麼意思啊,怎麼听著都不像夸她,不過她轉悠了一下心思,這是在向自己臣服嗎?
蓮姑姑勾了勾嘴角兒,「沒錯兒,把假主子送到長樂公府干的不錯,有勇氣,有魄力,有謀略,雖然比不上老主子,還算能看的過去。」
言外之意就是欣賞咯,但是至于說到這麼別扭嗎?蘇雨桐冷汗不已。
不過她可沒有時間月復誹了,因為親迎的隊伍到了。
紫宸宮啊紫宸宮,又回來了。
站在宮門口,突然有點兒傷感,物是人非,走出去的是梅映雪,回來的卻是蘇雨桐。
「在想什麼?」
天祐帝笑眯眯的捏了捏蘇雨桐的小手。
「我不想住這里。」
「為什麼?」
「我想去住壽康宮,就像母後還在一樣,聆听母後的教誨,恪守本分,做個好皇後,不再讓聖上憂心。」
理由很牽強,但是天祐帝也沒反對,應該是怕再被廢,倒也能理解。
「也罷,母後的那些老人還在,你們也熟悉,伺候你,朕也放心。」
「謝聖上,只是,她們也不小了,也該出宮了享受一下人生了。」
何必陪著她在這里消磨時光呢,前路棋局一片迷茫,不知道是死是活。突然覺得陸川說的也許是對的,報仇的路千萬條,她卻是選了最荊棘的一條。還害了陸川一條性命。
又在發呆,那份哀愁,是在想誰嗎?天祐帝不高興了,扳過了蘇雨桐的肩膀。
「你怕她們不忠心?放心這還是朕的後宮,朕一定能護你周全的。」
你,蘇雨桐溫暖的粲然一笑,心里戚戚然的一陣的心悸,不信。
「聖上對雪兒最好了。」
然而天祐帝猶記得當日的信誓旦旦說能護蘇雨桐周全,這才短短幾日,出事了。這個臉打的呀,啪啪的。
「誰干的,誰?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朕找出來。」
好好的貓爪子上怎麼會被人涂了毒,這是在藐視他這個皇帝嗎?
不敢走進蘇雨桐的寢宮,渾身已被冷汗濕透,害怕,怕極。
「稟奏,皇後怎麼樣了?」
御醫顫顫巍巍跪下,心里暗嘆倒霉。
「命是保住了,只是那毒甚是霸道,只怕。」
「只怕什麼?」
「一條腿要廢了。」
天祐帝一個趔趄,這梅映雪是遭了詛咒還是讓人下了降頭,步步災禍。
蘇雨桐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一雙血紅的眼楮在頂著她。
「太子怎麼樣了?」
「太子?啊,太子無恙,你安心便是。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孩子也說不清楚。」
蘇雨桐閉眼緩了緩,顯得說話很消耗體力,「我正在給羅漢松剪枝,孩子們在玩兒彈弓,那彈弓是木天蓼做的,是比較招貓喜歡,不過淘氣兒一向很乖,我也沒在意。
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就躥出來了一只貓,直奔太子的臉。」
要謀害太子,
這事兒可大了。幫蘇雨桐掖好被子,「你好生歇著,朕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然後出去,將兩個嚇得戰戰兢兢的小屁孩兒叫到了面前,「彈弓怎麼回事?」
「哇——。」一見天祐帝面沉如水,作為一個淘氣慣了的資深老手兒,陸曉舟當即就大哭起來。
「不要哭,祖父不打你,彈弓怎麼來的?」
「師傅給的」,太子一邊拍著陸曉舟聳動的肩膀安慰一邊回答「師傅嫌舟兒調皮給的,讓他雕個物件出來,修身養性,舟兒給做成了彈弓。
我們正在跟淘氣兒玩兒,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一只野貓。」
師傅呀,師傅,天祐帝暗暗捏了捏拳。那可是他千挑萬選的人選,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來人,去請邱鴻儒。」
不一會兒派出去的小太監就晃了晃張的跑了回來,「啟稟聖上,邱鴻儒畏罪自殺了。」
好嗎,倒是干淨利落,是殺人滅口,還是真的畏罪自殺。
一股森寒從他的腳尖直傳頭發絲兒,什麼時候他身邊跟篩子是得了。外戚靠不住,三代帝師之家出身的大儒也靠不住了,果然是他這個皇帝無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