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婕妤直言不諱的當著岳楓的面道出心思。
為妃也不是什麼禁忌詞匯。後宮中凡事有腦子些的都能想到伊婕妤將來必將登妃，盡管岳楓只是個外來的偽公公，也是能猜之一二。
鳳儀宮，皇後雖然身忙祭祖之事，但還是心系著後宮。
隨著每一季的選秀，宮中嬪妃越拉越多。各色妖嬈，琴棋書畫皆才女。若是放縱，一不小心許不定會給自己挖了個坑。身為人權少的可憐的寂寞皇後，實在是不敢放心。
「娘娘，有消息傳，夏婉儀又去了華清宮。」
「嗯，下去吧。」
宮女行禮退下，皇後心煩意燥的重重放下冊子，‘踫’的一響直扔桌面。
靜秀姑姑才點燃靜心的薄荷香料，上前給皇後揉揉肩。
「娘娘，既然夏婉儀如此不听話，要不就……」
「不可，回頭你多警訓她幾句。」皇後頭痛的揉揉眉心︰「若是廢了她，家族那邊不好交差，畢竟夏家還是很重要，不宜決裂。」
「可她這般，長此以往怕是會受伊婕妤的蠱惑。伊婕妤為人狡猾，僅憑上回無聲設計柳容華就足以看出她心機頗深。」
「這些日子多盯著夏婉儀，只要伊婕妤在夏婉儀身上鑽不到空子。什麼明面上的詭計有本宮在，也是徒然。」
「是，娘娘。」靜秀姑姑見皇後神色疲乏，好生擔憂︰「娘娘，您也別太累著。今年祭祖只需與往年相同便是，按照流程上的來，足以。」
「本宮也想按著流程上的來。可今年還需去宗祀那邊給小公主入皇籍，此事馬虎不得。」
「娘娘如此盡心，可惜皇上……」
「這麼多年過去了，皇上也就這樣子。這次皇上居然為了小公主入皇籍的事，公然挑釁朝中大臣，伊宰相一脈首當其沖。何況，只要本宮盡心辦好此事，既能削弱伊婕妤身後的勢力，又能與皇上逐漸恢復相敬如賓，何樂而不為。」
「話是這麼說，只是奴婢替娘娘不值。柳容華反倒是整件事的受益者，坐享其成。」
皇後听了神色一緊，眸中說不盡的惆悵︰「誰讓柳容華生了個白女敕健康的小娃兒。看著吧，依淑妃的性子，她絕不會善罷甘休。事情過去這麼長時間，查到當時的那個接生嬤嬤的下落沒。」
「沒呢，這事挺怪異的。左右奴婢覺著，凡是圍繞著柳容華開展的事件，哪次兒不是柳容華受益。您說，柳容華是不是施了什麼妖術。亦或是當時接生的根本就是她身邊的貼身宮女。」
「妖術？本宮不信這些。事在人為，當時接生屋內奴才宮女皆在，沒必要隱瞞是誰接生，只嘆柳如月心機深厚比伊婕妤藏得還要深。嘖嘖，如今有了小公主，她的地位水漲船高，就怕是淑妃也不敢輕舉妄動。」
旁兒的靜秀姑姑順了順皇後的心思，輕聲恭維。
「淑妃，人老了，不如當初陰狠。這些年來她為了那半死不活的大公主，可謂是操盡了心思，哪還有當年的毒辣手段。不然也不會拖到小公主都出世，半點動靜都沒。」
皇後听著這話順心，雙眼逐漸恢復清明，饒有興致的取出支鳳甲觀望。靜秀姑姑一見知道皇後是沒事了，暗道松了口氣。
「她是想有動靜都沒辦法。柳容華在懷有身孕那段時機可謹慎著。整個央月殿內連一只蒼蠅都進不去。平事兒拜訪太後的坐轎太監也都是些頑固的家伙。嗯……祭祖安排的人員絕對要一一篩選。小公主的死活本宮不管，但絕對不能在本宮的眼皮底下出事。」
「娘娘放心，奴婢曉得。」
……
後宮里，一時風雲涌動。
柳如月卻悠然的在院內帶著小包子。此時，小桌子已經完全接受綠音不在的事實，心中尋思著該如何上報內務府。
畢竟好好的一活人，哪怕是個宮女，突然的消失也不和常理。若是被其他嬪妃揪著小辮子那可有的煩。
「小桌子，出宮隨行準備的事宜可有辦好。」
「回主子，都收拾好了。」
「想不到你速度還挺快。」柳如月哄著懷中萌軟小包子，眉眼彎彎︰「此次出宮，該不會又是大明寺？」
「呃，祭祀的時候是的。但事關小公主，途中還得去皇家陵中祭祖。」
皇家陵，柳如月沒去過，不過一听這名字就知道是個冷清的地兒。不過能出宮一趟，也算的上是‘旅游’，總比天天呆在宅內悶得慌。
「放奴婢進去，奴婢要見主子！」
「不行，你不能進去。
「大膽，你個小小的宮女竟敢攔著，我可是太後親命的女乃娘，專們照看小公主。」
「女乃娘？哼哈，還不是一樣是個奴婢。識相的安生在院內呆著，否則等主子怪罪下來，可有你好受的。」
院外邊大聲喧鬧，很明顯的全都傳了進來。一旁的小菊知道前兒個的是小竹，慌忙望向柳如月，請求示意。
柳如月把舉高高的小包子抱入懷中，小包子眼楮眨巴眨巴的偏著頭做出一副聆听模子，可把她給萌壞了。
「帶她們進來。」
「是，主子。」
不消一會，女乃娘在小菊、小竹帶領下，來到院內。
「奴婢季氏見過主子，主子萬福。」
「起身吧，你就是小公主的女乃娘。」
女乃娘一听十分傲氣的抬頭挺胸︰「是的，此乃太後親命。柳主子，你竟敢暗中違背太後之意，打破宮中歷來的規矩。奴婢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快快將小公主交予給奴婢照看，並在皇上、皇後那請罪，奴婢定當在太後面前好言相勸。」
「好言相勸？」
柳如月笑了，笑魘如花，她懷中的小包子也十分靈性的隨著一同在笑，可愛至極。
「看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可知，為何太後如此和藹的待我，為何皇上如此寵我，為何……你被安置在央月殿內這麼長時間徒有女乃娘身份而不得其職，宮中是一點消息都沒傳出。」
柳如月沒說一句，女乃娘的心就驚跳一分。柳如月的事跡，女乃娘是听過。這是一位十分好命的嬪妃，也是這麼多年來繼得淑妃後唯一一位安然生下小公主的嬪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