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黃河心不死,女乃娘仍然不想放棄這大好身份的誘惑。小公主尚小,以現在太後、皇上對小公主的看重,只要自己將小公主帶在身邊好好教導,將來自己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
入皇籍,這是大千朝開朝以來沒幾個皇子、公主能夠尊享的。這也正是女乃娘得知消息後不顧得罪柳如月借此鞏固自己的地位。不成功,便成仁!
「柳主子,奴婢勸你還是好生恪守宮規。你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終有一天你的敗壞事跡會傳遍後宮,何必徒增太後、皇上不喜。況且,將小公主交予給奴婢,奴婢一定會好好帶著。」
柳如月回眸,眼神犀利掃視。該說不愧是太後選的人,連面對主子說話都如此有底氣。
「季氏,其實我也不想在這節骨眼上生事。不過,小公主身邊確實是需要一個女乃娘的公職。」
女乃娘以為`.``柳如月是在服軟,頗為得意,整個人都快飄飄然起來。
「柳主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待祭祖時,奴婢也不會隨意敗了您的名聲。畢竟您可是小公主的生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奴婢還是曉得的。」
「季氏,似乎你誤會了什麼。祭祖之事,本主子並未打算將你納入隨行。」
「什麼!」女乃娘面色頓時沉了下來︰「柳主子可要三思。」
柳如月嘴角上彎,輕視之意盡顯。
「嗯,已三思矣。小公主所有事宜都由本主子照料,這是皇上聖旨,也是太後暗自應允。本主子確實不想在這關鍵時刻生事,不過,既然你都上門了,不‘照顧’你一番,豈不是有失面子?小菊、小竹。」
「奴婢在。」
「季氏以下犯上,出口諱言,失格女乃娘一職。念其乃太後所賜,遣出央月殿,內務府備案。」
「不!你這麼做絕對會受到太後的懲罰,柳容華,你休得……唔唔。」
小菊直接拾起一糕點塞進女乃娘嘴中,並用手捂住。
「沒將你打發浣衣局已是看在太後的份上網開一面,帶下去。」
「是,主子。」
小桌子眼見小菊、小竹一人一拖的將女乃娘給帶走,神色擔憂︰「主子,您就這麼遣走女乃娘。若是讓她趁祭祖期間在太後那使絆子,不免又討得太後不喜。」
無外乎是下降好感度罷了,柳如月並不在意,左右這整個月她都帶著小公主去永壽宮,太後是越發喜歡小公主又怎舍得怪罪。
「小桌子,你也收拾一番,隨我一同前行。」
「呀,主子。這怕是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從庫房里選幾個看得入眼的好貨色與這冊子送去鳳儀宮。」
小桌子接過冊子,冊子上邊詳寫著他的名字以及所備之物。小桌子此時哪還不知柳如月所想,心暖暖的,好感度+1。
皇室祭祖,每年只允太後、皇後隨行。太後上了年紀,也就歇在宮內。再加上此番小公主入皇籍,馬虎不得。
按照規矩,所有的祭祖有幸被選上跟隨的宮女奴才都是皇室親自培養的,都對皇室、對大千朝忠心耿耿。
本來柳如月得以隨行,已是破例。由于小公主,女乃娘也是必須跟著,但如今柳如月將女乃娘的名額特地劃給了小桌子,小桌子怎能不感動。
鳳儀宮,殿內燃起香爐,聞之靜心寧人。這是靜秀姑姑暗自為了不讓皇後太過疲乏,特地所選用的香料。
「娘娘,昭陽宮央月殿柳容華送上重禮,這是名冊。」
「好端端的送什麼禮?這柳容華也不知葫蘆里藏了什麼藥。」
綠音輕輕拂袖並接過托盤上的冊子,宮女有禮退下。
「娘娘,不若看看柳容華送了什麼禮,冊子上應該留有信息才對。」
「不用想,也可猜之是為了小公主。不然,還有什麼事勞煩柳容華如此鄭重獻禮。」
皇後慢悠悠的接過冊子,掃眼一看,不由得皺眉。靜秀姑姑見狀不明所以,小聲詢問。
「娘娘,可是有麻煩。」
「麻煩算不上。」皇後略有思索︰「柳容華辭去照看小公主的女乃娘一職,她也不怕犯了規矩。待會讓人將這冊子給太後送去,查探下太後的意思。」
靜秀姑姑一听與皇後無關,松了口氣。
「娘娘,宮中的嬪妃凡是受寵,那神情不得天天抬起下巴像只孔雀般高傲。何況是柳容華生得小公主,難免開始浮躁起來。」
「柳容華的隱忍,是伊婕妤、淑妃所不及。本宮且不信她如此守不住本心。」
「娘娘,無論如何,這般豈不是更好。左右太後、皇上對柳容華越發寵愛,柳容華越發使面子。時日久了,不免徒增厭惡。再有淑妃也放不得這大好機會趁此下手,到時候娘娘只需隔江看戲,坐收漁翁之利。」
皇後一愣,徒然笑了起來︰「倒是本宮多慮了。如你所言,柳容華此舉對本宮是百利而無害。」
見皇後想通了,靜秀姑姑輕輕的給她揉揉肩︰「娘娘是近日勞累,心思不免想的更加長遠。」
「你也無需安慰,本宮這是糊涂心亂。待祭祖過後再重新思慮一番後宮的形勢以及小公主……」
「那奴婢這就去將冊子送去永壽宮。」
「去吧。」
靜秀姑姑行禮退下,並朝著永壽宮前去。作為皇後的貼身宮女,掌管著的實權比別的宮女更大。
她乘著露頂小轎一緩一緩的來到永壽宮門前。通報的宮女也是認得靜秀,很是識趣的進屋找連嬤嬤。
靜秀姑姑不過是個宮女,還沒資格面見太後。連嬤嬤接見是表示一種敬意,否則哪怕有傳皇後之意,也只得按著規矩直接將冊子現上由通報宮女轉交進殿。
連嬤嬤,作為太後的心月復,在一些清淺的事情上還是有一定的實權。當連嬤嬤接過冊子,查看里邊內容。不過是要將祭祖隨行的女乃娘替換成小桌子公公,如此簡單之事根本無需驚動太後定論她就能做主。
畢竟是沾了宮規,連嬤嬤也不直言,只是與靜秀寒暄幾句暗示同意便將其送出永壽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