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來喝點水?」
慕容雪看著床里的人兒眼睫毛微微一動,顯然是要醒的節奏。「嗯。」也在這說話間,夏侯晴還真是慢慢地睜開了眼楮。
夏侯晴想要掙扎著起來,看著慕容雪守在她床邊不由地疑惑了,「雪兒?你怎麼在這?我怎麼了?呀,這頭怎麼那麼疼?」夏侯晴雙眉擰成一團,她怎麼覺得有種不好的感覺,「小凡,拿鏡子給我!」
「晴,你听我說。」慕容雪覺得還是如實相告好了,她的性格不適合扭扭捏捏。
慕容雪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夏侯晴,「你還記得在夜夜笙歌發生的事嗎?」。
雙手捂著頭,眉毛一皺,隱隱約約地閃過一些片段,「我記得我和你喝酒,後來我好像喝多了,把歌姬當做梅旭,好像我還親了她一口,後來的事就不記得了,對了我是怎麼回來的?」一想到自己居<然親了一個女的,還是歌姬,頓時覺得胃里的東西在翻騰著。
為了防止她情緒過于激化,慕容雪雙手抓住她的肩,「你听我說,那不是歌姬,那是真的梅旭,你確實是親了他,後來他反應過來之後無意之中,把你推倒了,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你剛好倒在被你打碎的酒壇碎片里,你的額頭也因此被割傷了。」說到割傷二字慕容雪說的特別小聲。
她知道或許挺嚴重的吧,不然以雪兒的性格不會這麼小心翼翼地對待她…她倆的相處模式不是一來就是吵就是相互諷刺,現在雪兒這樣謙讓肯定是怕她受不了刺激吧!「你說吧,雪兒我能受得住。」
慕容雪也覺得別扭,早晚她是要知道,算了,「由于那碎片割的比較深,可能會有留有痕跡。」
「呵呵…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毀容就毀容嘛,這有多大點事?看把你嚇得。」夏侯晴故作輕松地說道。
夏侯晴的態度讓慕容雪大吃一驚,她以為她會大吵大鬧,沒想到是這麼安靜,不過越是安靜就越讓人擔心,「晴,你真沒事?」
「好了,這多大點事啊,你先去忙吧,我頭有點疼想再睡會。」
雖然她沒經歷過愛情,可是她懂得她的痛,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毀容,雖說是無意之舉,可是換成誰心里都不好受。讓她靜靜也好,她得好好想想這痕跡能不能徹底消除。
慕容雪走後,夏侯晴慢慢地坐起來,走到鏡子面前,看著額頭上的那一撇,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直直流了下來…她的故事里的主角都是他,可他的故事里卻從未有過她的存在,她,還在奢望著什麼呢?不過這樣也好!她累了,該好好休息一下了,這麼多年也夠了,她那顆心早已千瘡百孔,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七月進來看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幅畫面︰夏侯晴又笑又哭,那張妖艷的臉此時一片慘白,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就像一朵見不到陽光的花兒,葉片和花瓣兒都褪盡了顏色。而額頭上的白紗也已經被夏侯晴拆了,可能是剛剛她情緒過于激動,這會兒鮮血直流,讓人覺得特別可怕。
七月想起剛剛慕容雪臨走時吩咐過一有事就去叫她,頓時七月轉頭就走。
「別去!」夏侯晴知道七月這是去叫慕容雪,可是她就是不想讓她看到她這個模樣。
走到外間的七月腳步一頓,回頭看看夏侯晴,再看看門口,最後還是走了回來,幫忙處理,她覺得如果她去叫雪兒,說不定夏侯晴的情緒更加激動。所以她果斷地選擇回來幫她包扎。
「謝謝。」從來都不知道謝為何物的夏侯晴此時真誠的對七月說這兩個字。她知道她幫她只是看在雪兒的份上,可是她還是很感激。
從小到大,她並沒有什麼同性的朋友,一直都是她孤獨一人,自從她遇到了梅旭,就整天追著他的**後面跑,樂而不備,然,當她遇到慕容雪時才明白人生苦短,何必為了那求而不得的愛情而去浪費自己的年華呢?沒有了愛情她還有友情和親情,不是嗎?
「不用。」七月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冷,只有面對慕容雪時,才會讓人感覺到,七月的冷只針對眾人,並不包括慕容雪在內。
幫夏侯晴處理好傷口之後,看到衣服上的血跡斑斑,七月柳眉一蹙,轉身,拿了件衣服給她換上,扶她上床之後,七月盯著夏侯晴的臉,看的夏侯晴不自然了,才冷然地說道,「愛情可遇而不可求,別為了求而不得的東西作賤自己。」七月覺得她有必要給她一個忠告,今晚是夜圓之夜,雪兒肯定無暇顧及這邊,而且現在夏侯晴入住在雪苑,慕容楓又時而不時地前來這邊,雪兒今晚肯定不會呆在雪苑,說實在的,她並不贊同夏侯晴住在雪苑,太不方便了,可是雪兒一再堅持,七月也並沒有再說什麼。
是啊,愛情可遇而不可求,她為什麼因為這而作賤自己呢?回過頭來想想,她的一切不好的名聲都是從遇到梅旭開始的,花痴,刁蠻,任性,為所欲為,哪一個不是在夜夜笙歌里傳出去了?是啊,她該放棄了,這一次是該徹底地放手了,強求而來的幸福是不會幸福的。
嗯,夏侯晴默默地在心底對著自己說,再見,梅旭,再見,年少氣盛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