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時慕容七在這里,她便會發現,這畫中之人與她有著七分相似。
「染兒,對不起!」慕容澤撫模著畫像上那女子的臉龐,喃喃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輕柔的嗓音略顯滄桑。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之聲,慕容澤快速地將畫像收好,隨即開口道︰「進來吧!」剛勁有力的聲音響起,仿若之前那輕柔之聲純屬幻象。
「見過主子!」暮玄向慕容澤行了一個禮。
「暮玄,你此時不在錦園保護小七,深夜來此可是有事?」
慕容澤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自己的另一句話給堵住了︰「莫不是小七出了什麼事?」
慕容澤猛然站起身子,一副要奪門而出的樣子。
暮玄無奈扶額,他真的懷疑自己今晚來雲澤苑是不是來錯了!自家主子一遇到他那兩個寶貝疙瘩+.++就會方寸大亂。
暮玄看著自家主子那著急的模樣,急忙道︰「大小姐一切安好!請主子放心!」
「那你這大半夜的,來此處有何要事?」一听到自家寶貝一切安好的消息,慕容澤才安然坐下。
「主子!是您吩咐的啊!無大事,三天一稟,今日剛滿三天!」
「哦哦,原來如此,老嘍!不中用了,你說你的!」
暮玄無奈,面對這個南離國戰神般的人物,他真的是有苦說不出,溝通真的不容易啊!
想他們兄弟四人︰暮天、暮地、暮玄、暮黃同為鎮國侯府的四大暗衛隊隊長,雖然自己不是老大,但是好歹也算是老三啊!竟然要屈尊去一個小苑當暗衛,說多了都是淚啊!更坑爹的是,一個小小的苑子,竟然要動用他與暮黃兩大暗衛,真是暴殄天物啊!
「回稟主子,前兩日均無異樣,只是今夜子時,玄看到那苑中丫環秋實扛著一個婢子送到小姐的房中,因房中都是女眷,玄未敢靠近,三人在房中交談了許久,至丑時時分,房門打開,玄見到秋實將那個婢子送出了鎮國侯府。」
「哦?那你可曾看到小七有何異樣?」
「玄離得較遠,只是遠遠听到小姐說的一兩句話而已!貌似就是一些,最涼的是人心。」
听到暮玄說的話,讓慕容澤猛地一驚,能讓小七說出這句話,必定是受了什麼委屈了。
「小七這個孩子啊!有什麼委屈也不會來告訴自己,所有的苦都自己咽,而反觀自己,常年在外,唉!這些年苦了這個孩子了。」就在慕容澤暗自月復誹時,暮玄又蹦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句。
「喔!對了,玄在听到這句話之前,小姐好像哭了!」
「你說什麼…小七哭了!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慕容澤氣極大怒。
暮玄被慕容澤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傻傻的站著。
看著那個在書房中急得來回走動的慕容澤,暮玄不由地身體發寒,一時間,書房中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不行!不行!本侯還沒走呢!就有人敢這麼欺負小七,可見本侯不在的日子,小七這孩子心里該有多苦啊!」慕容澤氣的雙手都在顫抖,眼眶泛紅,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玄!去!查!把那個婢子抓回來!我要仔細查問個清楚!」此時的慕容澤腦中回憶起那日慕容七落水之日,那慘白的小臉,心不由地一抽,痛的他幾乎快要窒息。
這般的疼痛,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體會到了,想到愛妻離去前的囑托,羞愧的無地自容,恨不得眼前的地面裂開一道縫,將自己藏進去。
暮玄領命,便快速地離開書房,再呆下去,他都懷疑自己會不會變成冰棍!
暗衛的能力果真不是蓋的,很快便找到了銀玲的住所,並將她帶到了雲澤苑。
一番查問之後,慕容澤心中羞愧難當,想他堂堂七尺男兒,身居高位,更是南離國戰神般的存在,可是竟然連心愛之人的女兒都無法護其周全。
想起大難不死的小七,心中不由地有些慶幸,上天也算是待他不薄了,到現在為止,一切應該還來得及。
思緒不由地漸漸飄遠,想起當年納的姨娘,記憶中那曾經怯懦的模樣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狠厲之色。
怒氣上升到了一個臨界點,此時的慕容澤倒是有些冷靜下來了。
他負手站著窗邊,迎著夜風,良久……
慕容澤總未為難銀玲,既然是小七決定放過的人,他必不會再追究,這也是尊重小七的決定。
只是心中不由地為慕容七的善良而感到心疼。
吩咐暮玄將銀玲送走後,便遣自己身旁的暗衛暮天將趙氏的劉嬤嬤抓來。
「老奴參見侯爺!」
劉嬤嬤進入書房後便恭敬地向慕容澤叩了一個頭,對于雲澤苑這個書房劉嬤嬤是好奇的,因為此處即便是身為妾室的趙氏也沒有資格進入。只是此時的她對于侯爺的召見有些不明所以。
面對這個戰神般的人物,劉嬤嬤的心中是驚懼的,而跪在地上的劉嬤嬤遲遲沒有听到侯爺叫她起身,疑惑都抬頭望去,當觸及那雙冰冷的雙眸時,劉嬤嬤心中不由地咯 一聲。
為奴多年,基本的察言觀色她還是懂的,以她這幾年對侯爺的了解,這是侯爺怒極的前兆。
劉嬤嬤不由地四下環顧,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以便能快速地想到對策,可是空曠的書房中,除了自己與侯爺二人,並無其他,心不由地微微一沉。
看著那坐在書桌後侯爺那鐵青的臉色,心中思緒百轉千回,眼下最要緊的便是如何消除侯爺的怒火才是。
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說起。不由地出聲問道︰「侯爺,您深夜喚老奴來,可是有何要事?」
「哼!你個老東西!既然本侯已將你抓到此處,緣由你竟不自知嗎?莫不是作惡太多,已是罄竹難書了!」慕容澤猛地一拍桌子!
劉嬤嬤心中不由地一驚,可面對侯爺的滔天怒氣,平時巧舌如簧的她,卻一句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