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慕容七將其用靈力定住,走至那人的身前,眸中殺意顯現。
領頭之人驚得猛搖頭︰「慕容大小姐,我們只是听命行事,您就放我們一馬吧!我家中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請您高抬貴手!」
現在的他已經被慕容七給嚇破膽了,早知道這個女娃這麼詭異,他們就不接這趟生意了。
「看你這麼困難的份上,我也不好太過為難你!你說是吧!」慕容七悠悠說著。
「是!是!是!大姐心慈!」
正當兩個黑衣人以為慕容七要放過他們時,後半句話讓他們的心頓時涼了一截。
「你二人自廢靈力,我便饒你們一條小命!今夜之事,我僅當從未發生過,放你們歸去!如何?」慕容七把玩著手中的匕首,一臉笑意,卻未深入眼底。
看得倆黑衣男子渾身冷汗直冒,粗獷的臉上慘白如紙。
「大小姐饒命啊!」修煉之人最珍貴的莫過于自身的靈力,讓他們自廢,無疑是送他們去死。
「你們二人好沒道理,我只是讓你們自廢靈力,並未要取你二人的性命啊!何來饒命之說!」慕容七漫不經心地說著。
要不是听到那人說自己家中還有幼兒,她根本不願放過這兩個,本要取她性命的歹人。
「你們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慕容七見他們許久都未做出決定,也不想與他們再磨下去,一臉笑意地問道,絲毫不覺得自已此舉有何不妥。
「大小姐……」領頭之人可憐巴巴地看著慕容七,希望眼前之人能在下一刻放他們平安歸去。
慕容七著眼前這兩人,雙手輕抬,在掌中凝聚一團靈力,朝二人的丹田處輕輕一拍。
兩人不由地吐出一口鮮血,一時竟倒地不起。
慕容七興致缺缺,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呵斥道︰「走時,將那些尸身帶回,滾!」
說完,也不等那男子開口,便沿著小道回房。
回到屋中,慕容七坐在桌前沉思,眼底掠過一絲寒意。
想不到自己才出來兩天,就有人前來刺殺了,她不明白幕後之人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
怎麼想也想不通究竟是誰想要取她的命,不過無論是誰,這筆帳她記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累極了,自己竟坐在桌前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醒來,發現小雲兒竟呆愣地坐在床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眉頭皺得緊緊的。
「雲兒?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還不休息?」自慕容雲自告奮勇要去送藥方,這一去許久也不曾回來,連她這個做姐姐都有些吃味了,不過她看出那個男子並沒有什麼惡意,也就放心地將雲兒交予他們照顧。
慕容雲托著腮,眸中閃動著一絲堅定︰「姐姐,你有沒有辦法快點治好晨哥哥!雲兒走的時候,晨哥哥咳得好厲害!」
慕容七眉頭緊皺,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她緩步走向床榻︰「雲兒,無論做什麼事,我們要量力而為,你晨哥哥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姐姐雖答應你盡量將他治好,可沒有那麼快的,至少姐姐現在沒有辦法。」
慕容雲嘟著小嘴,神情有些落寞,極不情願的應了聲「喔!」。
看著慕容雲那一臉憂心的樣子,慕容七的心微微有些泛酸,雲兒實在太小、太過善良了,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個世界,她可以對誰都硬下心來,堅持自己的立場,可唯獨對他,她深感無奈。
「那姐姐一定要快點,快點治好晨哥哥!」烏黑發亮的眸中寫滿了執著與堅定。
這份執著與堅定,動搖了慕容七的心。她甚至有絲錯覺,自己應下這件事,是不是錯的。
雲兒太像前世的她了,一旦認準的事,即便是一條黑也會走到底。
「嗯,姐姐一定努力,爭取早日治好你的晨哥哥!」慕容七故意將「你的」咬得特別重,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感覺。
慕容雲年歲小,並未察覺到自家姐姐已經把南宮晨給嫉妒上了。
話說此時,慕容七的心里真沒什麼底,可還是不忍心讓雲兒失望,以現在自己的實力,要治好那個人,勢必要花上三、五、十年,具體多久,她真的沒有一點概念。
慕容雲得到了她的承諾,小臉上的失望之色頓時一掃而空。一把抱住慕容七︰「謝謝姐姐,我就知道姐姐最厲害了!」
慕容七無奈,撫了撫雲兒的頭「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好!雲兒和姐姐一起睡!」
慕容七抱著懷中小小的人兒,直到他的呼吸變得悠長,才將他放平,蓋好被子。
也不知是心緒不寧還是之前小睡,一時間,慕容七竟沒了睡意,緩步走到窗台處,抬眼望著那漆黑的夜空。
重生後的她,有時候會有種恍惚感,仿佛前世經歷的事宛若黃梁一夢,她還是她,靈雲島還在,爹爹與哥哥們都還在,只不過與她不在同一個時空罷了!
可每每從夢中驚醒,那遍地的殘肢斷臂,清晰地浮現在眼前,感受著心房處傳來的一陣陣絞痛,提醒著她,那一切,都不是夢。
「姐姐……」
睡夢中,慕容雲的一句囈語將慕容七的思緒拉回,關上窗,側首向床榻處看去,只見慕容雲的一只小腳已伸出被外,慕容七搖頭輕笑,重新將被子蓋好,看著慕容雲一臉紅撲撲的樣子,小嘴一動一動的,煞是可愛。
這時,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其中有幾個人急急朝這邊奔來,慕容七知道是冬藏等人,不想讓她們擔心,急忙躺到榻上,閉上雙眼。
看她們急切的腳步,想必是知道自己可能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了,想到這,只听到門發出「吱!」地一聲。
四人走至榻前,看到床上躺著休息的一大一小,深深呼了一口氣。
隨後,四人輕手輕腳地離開,走至門外,冬藏不由地雙手合十︰「還好!還好!佛祖保佑,小姐與小少爺都平安無事!」
「是啊!不然我等,萬死難辭其咎!」秋實撫著胸口,似在安撫那快要跳出胸口的小心髒。
「這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下次我們切不可大意了!」夏長做了一個總結。
四人中,只有春華一人听得雲里霧里的,大伙不是該高興麼?她們不是合力將壞人打跑了嗎?
春華那困惑的眼神被其他三人直接忽略,誰也沒有替她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