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嫣恨的不能自已,不知道是何人居然有如此狠的心,一次不成便有二次,勢要毒害老夫人,而且手法狠厲又十分狡猾,至今沒有眉目,在侯府里分外猖獗。
流嫣氣憤的周身都有些哆嗦,也努力在老夫人面前展露笑顏,老夫人也沒有發現流嫣的異常,雖然不過交談幾句,老夫人有些不想讓流嫣離開,但也知道流嫣是為了他的身子著想,這才依依不舍的準了流嫣離開。
才一出正廳,流嫣便朝著後方的廚房走去,此刻廚房之內無人,流嫣仔細的觀察著,將煮藥用的藥壺用絲絹擦拭了一遍,放在鼻子上仔細的嗅了嗅,沒有異常,蓋子上也是干淨通透,沒有藥物殘渣,這讓流嫣甚為苦惱。
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放過,卻居然查不到一絲頭緒與線索,他不知道下毒之人究竟是通過怎樣的手法才能在百里瑾布置的天衣無縫的檢查中將毒下到老夫人的口中。
這實在是太過可怕,在廚房轉了一圈,見無跡可尋,流嫣只好離開,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流嫣卻沒有離開侯府,而是走去了侯府管家崔成的宅院,崔成在府中威望甚高,為人恭敬做事也是分外嚴謹,堪稱滴水不漏,而且在府中只尊侯爺與老夫人,是個拿錢也收買不了的主,不過從前倒是對流嫣分外照顧,許是當年是他與侯爺一同將自己帶入府中之顧吧,流嫣對他也是頗為敬重。
崔成一生唯一的敗筆便是他的兒子崔仁佑,崔成二十年前是侍候先侯爺的,當時先侯爺也便是百里瑾的親爹,為他賜了一門婚事,當時的女子也是美艷如花,家室也是極好,配崔成乃是綽綽有余,二人成婚不過一年,那女子便為崔成生下一個胖兒子,當時侯爺也是甚為歡喜,特準崔成一家三口都可居住在侯府,並未他單獨闢出一個院落。
不過三年,那女子便因病去世,崔成獨自撫養,分外嬌縱,不僅他寵,老夫人寵,百里瑾也是格外照拂,待崔成之人如同親子,崔成感激,在先侯爺去世後便盡心照拂百里瑾,可以說,百里瑾與他已經超越了一般的主僕關系,但是崔成之子天生便是個不著調的,整日游手好閑,被嬌寵慣了便如同京都里那些世家的公子哥。
成日里便是吃喝嫖賭無一不精,崔成很多次都想一氣之下廢了他將他關起來,但是虎毒不食子,終究是下不去那個狠心,加上百里瑾與老夫人的勸說,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但越是如此,便越是滋長了崔仁佑嬌狂的性子。
索性,他不殺人放火,百里瑾也便由著他了。
如今,崔成的院子里,也只有他們爺倆個居住,自夫人死後,崔成便再也沒有續弦,只是崔仁佑不常在家,是以,崔成的院子也是格外冷清,從前在侯府的時候,崔仁佑唯一害怕的人便是流嫣。
也不知道怎麼,一旦見了流嫣便像是老鼠見了貓,惟有夾著尾巴跑,他們二人倒是沒有過什麼沖突,是以雖然知道崔仁佑此人不太著調,但流嫣對其了解也是不深。
走到院子外,本打算找人通傳,只是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人,院門也是大敞四開的,流嫣想了想,索性便直接入內,畢竟有要緊的事要告訴崔成,流嫣相信,百里瑾走前一定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將老夫人的安全交給了崔成,自己發現老夫人再次中毒,定是要第一時間告知崔成。
也好容他好好推敲細細琢磨,若是能就此抓住下毒之人最好,若是不能,也要有所防範,萬不能讓老夫人中毒加深,到時,流嫣即便解毒對老夫人的身子也是有損的,老夫人如今可是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雖然在侯府生活多年,但崔管家的院子還是第一次來,從前也只是在門外路過,是以,對于院子內也不是很熟悉,便四處尋找崔成的身影,白日里,他若無事,一般都是在這里的。
正廳內沒有,書房內也沒有,又尋了四五間廂房還是沒有崔管家的身影,正打算離開去旁處尋他,便听見前方傳來細碎的聲音。
流嫣按著聲音之地尋去,走到一處廂房外,房門緊閉,但房中卻時不時傳來一聲聲極低的有些壓抑的喘息聲,房門十分通透,一眼望去便能模糊的看見房間里的樣貌。
房間內紗簾半敞,地上散落著滿地的衣裙,床上有兩雙人影,赤。luo著顛鸞倒鳳,那一聲聲壓抑的喘息正是出自兩人之口,只是畢竟在門外,只是模糊的看見,並無法辨認那兩人是何人,流嫣怔在原地,听著聲音她竟是有些心跳加快,急忙甩了甩頭,便要離去,他覺得,他似乎撞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事。
只是才要離開,腳步卻又停了下來,房間內傳來一個男子略有些粗壯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而又略顯得輕佻的聲音︰「小。賤。人,平日里不是挺清高的嘛?怎麼在大爺身下這樣賣乖求好的,啊?」
是崔仁佑!
流嫣當即怔愣在原地,半天沒喘上一口氣,這個混蛋,居然在侯府里這樣胡來,青天白日的,也忒不要臉了,只是畢竟流嫣是誤闖此地撞見了不該撞見的,而流嫣現在的身份也不過是侯府里的客氣,如此也是有些唐突,流嫣是左右為難。
正要趕快離開此地,免得污了耳朵,只是接下來,房屋里那一直嬌喘連連的女子終于開口說話。
聲音略顯得有些急促,︰「清高?清高有什麼用?比得上這樣快活?」
聲音甜美動人猶如清泉一般涓涓沁人心魄,竟然是蘭若。
房屋里此刻正在跟崔仁佑那個混蛋苟且的人居然是一貫嚴謹自恃清高的蘭若,她從前最好的姐妹,蘭若!!
流嫣覺得五雷混頂,讓她直接木在當場,大腦都有些不會轉動,渾身發冷,打著哆嗦,就像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一直冷到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