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是卿,皇貴妃娘娘是妃,在後宮,能已妃位相稱的女子有太多,皇上正直韶華,日後,這樣的女子只會更多,但卿卻少的可憐,微臣在前朝恪盡職守,必然已皇上馬首是瞻,必然能將後宮嬪妃們幫襯不到的全部做到。」流嫣說的不卑不亢,絲毫不理會皇帝越來越近的氣息合已經交纏在她鬢發上的柔亮發絲。
流嫣說完,皇帝猛的轉身,邁步走出好遠,與流嫣之間的距離足夠大時,才緩緩開口道︰「朕看重你的能力,更看重你的身份,你沒有必要如此聰慧,在這宮中,朝堂詭秘,後宮如深淵,一個不慎,都是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沒有絕對安全之地,不過既然你有這份忠心,朕自然笑納,日後,你若改變了心意,朕隨時應允,屆時,必然不會虧了你便是。」
流嫣點了點頭,此事,如今也只能這般了,若是在不識抬舉步步緊逼,怕就惹惱了皇上,必然是要強逼的。
「你退下吧,這些日子禮部忙碌著皇後壽辰一事,你便跟著張福海去張羅張羅皇貴妃的冊封禮。」皇帝揮了揮手,似是有些乏累。
流嫣點了點頭,應承下來,「皇上……」
話才一張口,皇上便打斷了他,「對了,護國公家的千金過些日子一起冊封,這封號朕還沒有想好,你幫朕想想。」
听的此話,流嫣犯了嘀咕,她對這詩書禮儀的東西,懂的太少,肚子里的墨水也是少的可憐,如何能想到一個既美觀又大方又文雅的字做護國公家的千金封嬪的名號呢?
「呃……這個……」流嫣支支吾吾的,腦袋里轉悠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好,就叫哲嬪吧。下去吧。」皇帝說的很是隨意,打了個哈欠,便又重新躺在貴妃榻上,想要小憩一會兒。
只是,蕭恆交代的事情,流嫣還沒有辦妥,︰「皇上,微臣還有一件事。」
「改日吧,朕有些乏了。」
皇帝明顯是在攆流嫣,但想到蕭恆鄭重其事的樣子,流嫣還是硬著頭皮道︰「皇上,微臣家中有一名醫者想要求見皇上。」
話才說完,皇上沒有出聲,張福海已經急忙進殿拉著流嫣道︰「快退下吧,你當咱們陛下什麼小嘍都能見到的呢。」
張福海有些恨鐵不成鋼,沒有想到,流嫣這個時候居然說這樣討人嫌的話。
「皇上,這人姓蕭。」流嫣怕被張福海拉出去,急忙大聲喊著。
听到姓‘蕭‘,皇上竟是猛的自軟塌上起身,神色有些駭人,看著流嫣,半響,忽的輕笑道︰「帶他來見我,去怡心殿。」
說罷,皇上便起駕回了怡心殿。
對于皇帝能有如此反應,流嫣也是有些驚訝,但畢竟蕭恆非普通人,而且,在皇上心中,對待蕭恆很是在意,見著達到了目的,流嫣也不在停留,而今日之事,皇上的心思都不可對外人道,不然,必然在起禍端。
出了椒房殿,跟張福海打了個招呼,皇上雖然命流嫣與張福海一同張羅皇貴妃的側封儀式,但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在朝堂之上出面的那個人,旁的,禮部與內務府也已經加派人手,與皇後的壽辰一並著手辦了,哪里用的到流嫣幫什麼忙。
走在宮道之上,流嫣奔著文顏的宮殿走去,只是還未到近前,便被人攔了下來。
流嫣見著來人,急忙後退兩步,隨即恭敬的拱手行禮問安︰「微臣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呵,難為郡主還記得本宮!還知道本宮是皇後。」皇後神色極為疲憊,許是多日沒有休息好,人也跟著蒼老起來,深陷的眼窩與眼角橫生的細紋,無一不顯露出與她正值韶華的年紀極不相符的衰敗,雖然濃妝艷抹,但有些東西是在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的。
比如說此刻皇後的皇後便已經極為沉不住氣了,可這些,不該是她身為中宮皇後應該表露在外的。
「娘娘嚴重了,您永遠都是皇後,這一點,無人能改變。」流嫣躬身開口,雖然心中對于鎮國公一脈極為憎恨,但流嫣說的是實話。
皇上即便如何寵信皇貴妃,抑或是後宮里旁的女人,無論如何給予皇貴妃幾近與皇後比肩得殊榮,那都是因為一點,便是皇後之位,不可動搖。
這一點,皇上清楚,流嫣清楚,可深陷其中的皇後不懂,鎮國公不懂,皇貴妃亦不懂。
「永遠?現在你們不是巴不得本宮被皇上廢了,好讓那個賤人入主中宮嗎?到時候你們都得意了,你也巴結對了人,日後飛黃騰達了,呵!」皇後似乎有些精神恍惚,連帶著言辭犀利,哪還有一點大家的教養,皇後的風範。
流嫣本不欲與她辯駁什麼,只讓他過過嘴癮也便罷了,就這幅心性,若非有鎮國公的底蘊與皇帝的縱容,憑她如何斗得過皇貴妃?
「娘娘不該這般自怨自艾,在這宮中,唯一能動搖您的地位的,只有您自己,嬪妾也罷,貴妃也罷,終究是妾,娘娘若是想不明白這一點,過幾日兩國使者來朝賀,中宮皇後若是讓嬪妾們搶了風頭,那便是跌了您的身份。」流嫣答的不卑不亢,及其誠懇。
听的此話,皇後收起頹勢,看著流嫣忽地婉轉一笑,「果真是巧舌如簧,可惜跟錯了人,皇貴妃來自蠻夷之地,非我族類,其心必妖。」
「微臣恭祝娘娘壽辰之日大放光彩。」流嫣不想與她在多續話,只想趕緊離開。
「那是自然,本宮是正宮,如何讓賤妾搶了風頭,不過都是給本宮的陪襯罷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說的話,本宮永遠是皇後,誰也不能動搖。」
話才說完,皇後便揚起頭任由宮人攙扶著離開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流嫣便想起侯府張氏那張極為相似的臉,想起囡囡慘死的臉,想起林仲他們身上至今還有猙獰的傷疤,這些都是拜他們所賜。
如今他們怎麼能因為這一點點的風波就消沉的毫無斗志了呢?
不破釜沉舟,如何將它們鎮國公一脈連根拔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