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討厭我?」她怒目圓睜地看著他。「你憑什麼——」
盛亦 任性地離開了張猛的辦公室,回到了他自己的辦公室,盛亦 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玻璃門,而此刻的林亞楠也跟了上去。
于是張猛的辦公室里只留下一頭霧水的蘇婠婠和張猛。
林亞楠很不解,為什麼像她這麼一個女人,要錢有錢,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那些眼巴巴地追逐在她身後的人,其中不乏像盛亦 這樣的高富帥,為什麼獨獨是這個盛亦 ,十年了,這些年她在盛亦 面前,拿熱臉貼冷**這種家常便飯的事,她干的還少了?
在這十年里面的頭三年,這個男人,他的生命中有另外一個女人,他不接受她,她也就認了。
可是那個女人已經離開這個世界,離開他盛亦 足足七年了,七年,整整七年,再怎麼冷的。心,也該捂熱了——林亞楠一直是這麼想的。
而此刻,他背對著她,一聲不吭。
她繼續不依不饒地問:「你說話呀?盛亦 ——你特麼告訴我,這是憑什麼?」
就在此刻,盛亦 背對著的身體猛地轉了過來,他的眸里射出一道寒光,淡淡地說:「因為你很討厭啊。」
「so.why?」林亞楠眨巴眨巴她炯炯有神的大眼楮,「我林亞楠要什麼有什麼,今天你盛亦 告訴我你討厭我——」她疑惑不解地說,「你告訴我,你憑什麼?」
「好啊,我他媽現在就告訴你——」他那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眼神里透著冷漠,盡管這句話看來像是在嘶吼,但他的聲音卻很低沉。
林亞楠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她扯開了嗓門:「你他媽最好現在就告訴我!」
透過玻璃,盛亦 無意中瞥見,因為林亞楠的這一句嘶吼,引來了辦公室外一群圍觀的警察同事
「你他媽不要臉,我還要臉!」盛亦 罵道。
林亞楠儼然一副急紅了眼的樣子,對著盛亦 ,她又說:「反正我林亞楠在你盛亦 面前不要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怕什麼?」
「我告訴你為什麼,」盛亦 目光如炬地看著她,這‘炬’,完全是怒火所致,「因為你永遠都在問,憑什麼——」
沒想到林亞楠一臉茫然地答:「是啊,憑什麼?」
繼續解釋下去,盛亦 明顯的感覺到無奈,就好像是在對牛彈琴一般,于是,他懶得再做解釋,索性說了一句:「就憑我是盛亦 ,我他媽就是看你不順眼,怎麼?」
堂堂林大小姐怎能忍得下這口怒氣,盛亦 的話,讓林亞楠越听越氣,十年,這個男人視而不見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給自己這麼一個理由,告訴她這十年都是她一個人的自娛自樂?林亞楠當然不干了——
「得了吧,盛亦 ,你裝什麼啊?」林亞楠紅著眼,怒吼著,「你不接受我,沒有別的原因,無非是你還沒有把那個姓蘇的完完全全地忘掉!」她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人家都死了那麼多年了,你干什麼呀?對一個死人念念不忘,自她死後,你之後的每一個女人,哪一個不是做戲罷了?這些年,你敢說你把她抹去了?你敢說除了她之外,你有愛過誰?你說你看我不順眼,那他媽都是借口,我林亞楠這樣的條件——」
林亞楠的話還未說盡,‘啪’的一聲,一個響亮而有力的耳光狠狠地落在了她的右邊臉龐上。
他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
「你給我滾!」
不得不說,林亞楠的這幾句話,穩準狠地戳中了盛亦 的傷口,而林亞楠口中這個姓蘇的女人,是他的初戀情人,是他的記憶里整個的美好,這種美好是痛並快樂著的,這種美好容不得他人的提及,更容不得質疑。
淚水劃過臉龐,林亞楠的眼淚說流就流,然而淚水並沒有使她的嘴巴有絲毫的變軟,因為淚水不是開水,是冷水,還是咸的。
然而,‘啪’的一個耳光,比剛才的那記耳光還要響亮,就這樣落在了盛亦 的左臉上——很簡單,林亞楠又扇了回去。
盛亦 沒有還手,畢竟眼前的這個人,是女人。
林亞楠哭著,嚷嚷著:「你憑什麼打我?從小到大,還沒有誰敢這麼對我你憑什麼讓我滾,這又不是你家」
盛亦 當然沒有回答。
盛亦 最見不得女人哭。一哭,他就會心軟。
林亞楠繼續說著,她的眼神接近狠毒,她咬牙切齒著:「我告訴你,盛亦 ,天明警察局,我林亞楠來了就沒有打算離開過,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同事,不管你願不願意看到我,我都是你的同事,你必須看到我——」
「有意思麼?」盛亦 的語氣接近無奈。
林亞楠一口咬定:「有!」這一個‘有’字,其中還夾雜著淚水。
見到林亞楠這麼堅定的表情,盛亦 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硬來不行,他決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此刻杵在那里的林亞楠,意味深長地說:「第一,你不是警校畢業,第二,你沒有經驗,最後,你根本不適合做什麼警察,總之以你的智商,我很難跟你解釋」盛亦 此時的表情有些無奈,「像你這種人,當個一般般的警察還要靠走後門,你說,你能干什麼?」
林亞楠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不住地盯著盛亦 眨呀眨,那樣子倒是有幾分可愛,「總之,不論你怎麼說,我林亞楠一定要留在天明警察局,腿長在我身上,你趕不走!」
可盛亦 並不覺得可愛。
林亞楠從前從不會在盛亦 面前哭,如今這一副哭癟癟的樣子既然已經被盛亦 看見了,並且受盡其侮辱——
但是她知道她一定要留下來,十年,她的堅持都要白費了嗎?
答案是絕對不能。
于是她索性一個轉身,離開了盛亦 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