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解藥就是我的血。」
寶瓶妥協,羅琦尤為不信,前者便不再開口,最終,羅琦從寶瓶身上翻出大大小小的暗器和藥瓶,沒有任何頭緒,末了,匕首劃開寶瓶指尖的皮膚,竟然流出來黑色的血液,這一刻,羅琦才明白寶瓶先前說她是一個毒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那些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竟然能腐蝕的地面滋滋作響。
「你到底是怎麼下毒的?」
「我小時候調皮誤食毒物,後來被以毒攻毒的法子救了回來,這些毒便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為了像一個正常人,平日我一直以內力壓制著它們,今天你們封了我的內力,自然會中毒。」寶瓶瞧羅琦猶自不信的神情,輕笑,不再說話。
「為什麼我沒有中毒?」羅琦確實不信,說得更明白一些是不敢相信,寶瓶的血說好听一些是解藥,說不好听看起來更像是劇毒之中的劇毒,萬一,這一切都是寶瓶的陰謀,那豈不是害了蘇乙等人?
「我也很好奇是為什麼,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再拖延下去,那個只會三腳貓功夫的混蛋,可能就要不行了。」
羅琦聞言臉色大變,定定的看著寶瓶的雙眼,而後半蹲直接用嘴對著寶瓶的手指允吸下去,後者大驚,「你瘋了!!」
羅琦唇邊沾染著黑色的血跡,美麗的面容似乎也因此染上一種詭秘的氣息,灼痛從舌根開始蔓延,讓她無法再說話,可最終胸口處一陣清涼之意襲來,她只覺得周身如陷入舒適的溫泉中一般,那些痛楚和灼傷都慢慢消退了。
在寶瓶的眼中,也見證了一場不可思議的事情,羅琦的雙眉之間泛起一絲妖異的藍光,她用力眨眼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而後她突然發現,羅琦唇上沾染的她黑色的毒血竟然在慢慢褪變,變的紅潤起來。
毒……就是這樣被解了?
她的毒,這世上竟然還有解?
羅琦伸手撫向胸口,那里掛著的,是魂引,她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中毒了,是魂引,想到此處,她轉身就走,寶瓶下意識的不再隱藏,繩索不過是一念之間便掙斷了,伸手向羅琦抓去,羅琦第一時間將匕首橫在自己的脖子上,「我死了,血可就不一定能解毒了。」
「我承認,你很敏銳,」寶瓶的手停在羅琦身前,「你走吧,去給他們解毒,但是,我會在這里一直等你。」
「若我不回來呢?」
「你會回來的,因為我們之間還有交易。」
羅琦默然,點點頭,一路退出去,寶瓶確實沒有跟過來。
小心戒備的趕回假山處,外面來了大批的醫生,此時尚還在宵禁時間,曹縣令命人封鎖了街道,不許任意出入,被封在這里的人,難免心中有些忐忑起來,喧嘩之聲越來越大。
羅琦鑽進假山內,就看見蘇丁正在給蘇十四真氣逼毒,一道勁風襲來陡然停在她眼前,她定楮一看,是一柄玄鐵打造的黑劍,「蘇丙,快讓開,我靠來給他們解毒。」
蘇丙和蘇丁大喜,按照羅琦的要求在外面守著,以防寶瓶殺回來。
先將魂引取下放在蘇十四懷里,這家伙胸肌軟綿綿的竟然好意思說是練武之人,而後在他的闊劍上一劃,手臂上一條傷口瞬間流出血來,她能想到的就是這樣,好在,蘇十四漆黑的唇色有了變化,恢復成了正常顏色。
羅琦看看蘇乙和蘇甲,雖然蘇甲最先昏迷,可蘇乙的唇色卻更深一些,如法炮制,她先喂蘇乙,再喂蘇甲,有些讓人尷尬的是,她的手壓著魂引在蘇甲胸口的皮膚上的時候,含著她手臂喝血的蘇甲陡然睜開了雙眼,銳利的眼神在看清是她以後怔了一怔,而後似有所悟的,眼底的神色復雜起來,最終慢慢垂下了眼。
既然他也沒事了,羅琦假裝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從里衣下擺上撕下一塊看著還算干淨的布,草草把傷口纏上,「蘇丙。」
兩個人聞聲進來,蘇丙第一眼便看見蘇乙回復常色的臉,對羅琦深深行了一禮,蘇丁扶著蘇甲坐起來,也是驚喜無比,羅琦點頭也不多說什麼,轉身要離開。
「你們兩個跟去保護趙姑娘。」蘇甲突然開口,羅琦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他們擺擺手,「那毒,他們去了也是白去,好好在這守著,相信我,我很快就能回來。」
蘇丙和蘇丁看向蘇甲,後者點點頭,閉眼運氣,他是最早跟從少主的人,對曾經的那個羅琦也是最了解的,或許連少主內心都動搖了,可是他作為旁觀者,卻堅定的認為二女是同一人,這是直覺。
回到荒院,寶瓶還在,靜靜的坐在桌子前,看見羅琦進來了,便指著對面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再次面對面,兩個人重新審視起對方,沒有人先開口,最終寶瓶看著她滲到袖子外面的隱隱血跡,眼底劃過一絲渴望。
「你不是趙綺羅!」
「這重要嗎?」。
寶瓶再次沉默起來,良久透出一口氣來,「不是也好……」
羅琦不在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寶瓶,後者點點頭,「桃山上的事,你猜的沒錯,攔路的那個人是我,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當時我攔路是想救你,只是,五娘太警覺也太執著,沒辦法,只能舍棄你。」
「為什麼?」
「我答應了一個人,給趙家留後。」
「答應一個人?趙光連?」
寶瓶嘲諷一笑,羅琦不可思議的想到一個人,「趙老太太?你和趙老太太到底是什麼關系?」
寶瓶垂目,眼角有晶瑩閃爍,「是我親手放的火……」
相愛相殺的橋段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眼前,羅琦目瞪口呆,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月兌口而出,「難道,從賈氏被趕出家門時你們就在計劃了?」
「是,原本打算讓她看顧著十郎長大的,曹麗娘是你救下的吧?」寶瓶不再兜圈子,「那你應該已有所覺,賈氏病的蹊蹺了,她確實也是中毒,在家主娶親當天,老太太曾經把她關進了柴房,叫檀香給她送去一床被子,毒蟲就藏在被子里。」
「為什麼?」
「因為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