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部長,蘇董事長來訪。」
門外有丫頭稟報,蘇乙放下風箏,撇撇嘴,「這些名字可真是別口。」
蘇乙不喜歡那些買賣上的事情,便出門到院子里曬太陽,蘇天遠與她擦身而過,點頭致意,然後被迎出門來的羅琦引進小書房里,瞧著見羅琦的氣色看起來不錯,聊了一會目前的經營形勢以後,突然笑吟吟的說道,「以趙部長的才華,若是有充足的錢財必然能獨當一面,重振趙家。」
羅琦聞言微訝,蘇天遠是知道自己與蘇九結下盟約的,不知說這話的意思,她心中揣摩面上掛著淡笑看著蘇天遠,「諾在利先,七娘一時還不曾考慮過那些,倒是听起來有些意思。」
「寄人籬下總是有許多不便,老夫也只是有些感慨,」蘇天遠看了門口一眼,端起茶盞來輕輕吃一口茶,「趙部長對以後有什麼打算?」
()若是無意,自然該一句帶過。
蘇天遠卻一而再的糾纏在以後和自立,莫不是試探她的忠誠,「我一介小女子能有什麼打算,不過是養大幼弟,做好自己本職的事情罷了。」
「呵呵,話是這樣說,可這女子在終歸還是女子,早晚都要嫁做人婦哪有一輩子拋頭露面做生意的,趙娘子現在不想,卻也不能一輩子不想吧?況且,九公子對你……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羅琦垂眸,臉上的淡笑冷冷清清的不似剛才,蘇天遠說完也有些暗悔,「老夫說話不中听,趙部長可不要見怪,不要見怪。」
一時就冷了場,羅琦總覺得蘇天遠今天來的莫名其妙,後者干咳了一聲,「老宅子那邊送了信來,十郎最近總是做噩夢半夜里哭喊姐姐,姐姐的,那孩子懂事醒了從來不提,不過你得了空,還是打著送藥膳的名義過去看一看吧。」
噩夢?
說到十郎的事情上,羅琦果然就上心起來,她本也打算這兩天去見十郎,不過見之前,她還要先見另一個人。
見羅琦答應了,蘇天遠就站起身來告辭,叫人備了馬車出了樓,去聚豐樓拿上早早派人去預訂的點心,回了蘇宅。
羅琦送走了蘇天遠,便把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拋在腦後,只是有些擔心十郎。
「蘇乙,」她憑窗而立,探出半個身子叫道,後者腳下一點,就從院子里飛鳥似的一躍而起,輕盈的借著力,橫坐在窗外的護欄上,「怎麼了?」
「我想出去一趟。」
「好啊,」蘇乙聞此高興極了,「那咱們是去郊外放風箏還是烤全羊?」
「我想回一趟井巷子。」
「……」
「蘇乙,你怎麼了?」羅琦瞧著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的蘇乙,眨眨眼想到莫不是怕自己觸景傷情再鬧一場?「我已經沒事了,我就是想再回去看看……也算是……做個了斷吧。」
蘇乙仔細的窺探著羅琦臉上的神色,後者勉強揚起一個燦燦笑容來,卻叫蘇乙臉色更加難看起來,支支吾吾的,「哎呀,今天挺熱的呢,你剛剛痊愈萬一在受不了顛簸,那就不好了……要不,咱們還是改天再去吧?」
羅琦狐疑的看著她,蘇乙垂著眼語氣里都帶起了一點點祈求的味道了,「反正那地方也跑不了,咱們改天好嗎?」。
「不對,你告訴到底是怎麼了?」
「沒怎麼啊,還能怎麼了啊!」蘇乙別過臉去,不耐煩的揮著手扇風,「這該死的鬼天氣,才六月就這樣熱了。」
「你不說我就自己去看,」羅琦轉身往門口走,蘇乙連忙從窗口飛進來,攔住她的去路。
「不行,你不能去!」
羅琦緊緊的盯著她也沒用,有些著惱,「我不是你的囚犯!」
「那也不行!!」蘇乙寸步不讓,羅琦不是她的對手自然拿她沒辦法,賭氣的回到屋子里坐下,寫寫畫畫的,蘇乙也不出去了,就坐在凳子上瞧著她。
秦放捧著一大厚摞的書上樓來,沖著給他問好的小丫頭展顏一笑,叫那小丫頭心里好似小鹿亂撞似的,主動替他跑進來通傳,蘇乙想也沒想的就說,「不見!」
羅琦啪的一聲放下筆,「請他進來!!」
小丫頭為難極了,臉上的紅雲還沒散,這會兒眼圈又紅了。
秦放站在門外也听的分明,若是旁人他大概今日就避開不進了,可屋子里有小師父,小師父是除了主子大哥以外,最叫他佩服的人,既然小師父叫他進去,那他就進。
推開門,秦放無視兩個女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小師父,您要的資料我都準備齊了,你且先看看。」
「不急,秦放我問你,井巷子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蘇乙急急的回答,她看向秦放,後者眉心微蹙,原來是為這件事情。
「我這幾日都沒出過樓里,小師父為何這樣問?」
「沒出去過,那好,今天你陪我去一趟!」
「好。」
「不好!」
秦放和蘇乙同時出聲,兩個人對視一眼後,秦放眼神微閃,「小師父,原來你是要去井巷子,這樣吧,你看看想去拿什麼或者打听什麼,我替你去如何?」
羅琦此刻心里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井巷子到底怎麼了?!
「告訴她吧。」
蘇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站在門外一直沒有進來,羅琦滿肚子的意見自然沖著他就去了,「蘇九你什麼意思?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
「蘇乙,去備車。」
蘇乙在兩個人之間看了兩眼,跺跺腳出去了。
羅琦別過臉不願意多看蘇九一眼,叫住要離開的秦放,「你坐下!」
蘇乙備了車,羅琦拒絕蘇九和秦放同行,直奔著井巷子就去了,巷子口的小市說不出的冷清,雜亂的叫賣聲里還摻雜著一些遙遙傳來的哭嚎聲,羅琦帶上紗笠下車,率先而行,蘇乙在後面心里捉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好七娘,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好嗎?」。
可是,蘇乙越是如此,羅琦越是不安,堅持要進去。
蘇乙沒辦法,一咬牙吐露了實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