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曹雲應下,確實對那位神秘大人太好奇了,「將軍,您說那位大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
李君羨腳步一頓,見九龍佩如朕親臨,聖上如此看中的人,恐怕是那二十四位剩下的幾位里的某一位吧?
「不該問的別問,」李君羨肚子里也壓著火,「本將今天親自去見了蒲州府尹,那老東西滑頭的很,兩頭不得罪,真是痴人說夢,你派人盯緊了他,還有姓楊的那里,等過兩日京城的消息來了再收拾他。」
「屬下遵命!將軍,您何必屈尊將貴去見他,這麼天大的功勞,您直接等聖旨到了不是更好?」
曹雲壓低了聲音,李君羨冷哼,「是人都知道是肉,可也要小心肉里的骨頭硌牙。」
邊說邊進了後院,看著進進出出的奴僕,雖然都避開了他們,可平白就讓人心煩,<「那個墨軒又再搞什麼鬼?」
「听說是同行的嬌小姐病了。」
「獨孤氏的女兒?」
「是!」
「虎父犬女,不怪他這一脈要沒落了,那個小丫頭呢?」
小丫頭?曹雲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說的是長孫羅琦,倒是最近都沒在意她,「听說十倍診金請了個大夫住在這里,自己衣不解帶的照顧那個生病的嬌小姐呢。」
……
蘇九是第二天天色近黑時才趕到了羅琦所在的客棧,沒有著急去找羅琦,反而先定了兩間客房,帶著蘇甲住下來,蘇丁回了長安,蘇丙和蘇乙卻並未隨同再側,梳洗過後,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才叫了小二來打听羅琦等人的房間。
羅琦衣不解帶的照顧獨孤秀秀一天一夜,公孫月茹負責煎藥,此時她端著煎好的藥回來,抬頭瞧見樓梯上首,一個穿著黑色華服的貴公子帶著一名護衛上樓,下意識的,她放緩了一下腳步,可那貴公子上了樓竟然停在了羅琦那間客房外面敲門,她們三個姑娘的房間是連著的,她的居外,羅琦最里,獨孤秀秀中間,在外面兩端就是男子的客房。
公孫月茹端著藥站在樓梯口,只一眼,蘇九的側顏讓她驚為天人,並不是沒見過美貌的男子,整日里沈公子的美艷已經令女人都失色了,可眼前這位公子明明尚不及沈公子的美貌,卻有另一種令日月都要無光的美。
若說沈公子是火熱的光,那這位公子便是幽碧的美玉。
「公孫姑娘,請問長孫小姐何在?」
尚且還沉浸在蘇九容貌之中的公孫月茹驚訝的月兌口而出,「您認識我?」
蘇九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蘇甲上前一步,「我家主人想要拜訪長孫小姐。」
公孫月茹回過神來,滿面燒紅,「您,您稍等一下,我,我去通傳一聲。」
端著藥,公孫月茹面紗下緊緊的咬住下唇,才勉強讓自己不再蘇九面前因為緊張出丑,可已經有些顫抖的雙手已經灑出來幾滴滾燙的藥湯,灼紅了她的手背,留下了點點紅痕,她也不覺得痛,只是下意識的微微向右別過一點點臉,希望那位公子只注意到她姣好的左臉。
蘇九的目光卻絲毫都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只是瞧著羅琦方面把手上的一層浮塵,只能說明一點,這間屋子已經至少五六日無人進出了,中間那扇門再次拉開的時候,出來的是滿臉憔悴的羅琦,眼角上都起了紅血絲,叫蘇九看的皺起了眉頭,「你昨晚上又沒睡?」
「噓~」
羅琦示意他小聲一點,輕輕的關上房門,擺擺手,叫蘇九跟著她回了她自己房間。
獨孤秀秀屋子里,豎著耳朵的公孫月茹有些失望的用勺子輕輕攪著藥,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及至獨孤秀秀咳醒了,她一試藥溫,都快溫良了,連忙扶起獨孤秀秀,給她喂進去。
隔壁屋子里,羅琦嘆了一口氣,把獨孤秀秀落水後受了風寒,卻帶著病在此等她的事情簡單的同蘇九一說,「山口莊的事情,恐怕要再等幾日了,我實在是不放心秀秀,不過,我已經同大哥他們商量好了,昨天下午他們沒等到你,就提前出發先去軍營附近查看去了。」
「那你也不能不要命了,看看你自己的臉色,在這麼下去,她還沒治好你就又病了!」
「我這一行里只有三個女人,外人我也不放心,沒關系的,我體質好,大夫說那藥吃了,四五日就能見好。」
蘇九不再說話,解下隨身裝著的一個荷包,倒出來五六個玉瓶,取出其中一個聞了聞,倒出來一粒黑褐色的藥丸遞給羅琦,「這是宮中御醫調配的治風寒的藥,你拿回去,調成藥膏替換了傍晚那一頓的藥。」
「多謝。」
「還有這顆紅色的,現在就吃了,免得過了病氣。」
「好,」羅琦吃了藥,不放心獨孤秀秀,逐拿著藥站起身,「放心吧,我沒事,等大哥他們回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羅琦出門鑽進隔壁屋子里,蘇九眉毛皺的都要扭起來了,「馬上讓蘇丁送幾個得用的婢女過來,還有,山口莊那邊告訴蘇乙,那幾個人盯緊了,不要打草驚蛇。」
回去的時候,獨孤秀秀已經喝完藥又睡了,公孫月茹听見開門聲,下意識的站起來,看見只是羅琦進來,便忍不住向她身後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等羅琦反手將門輕輕關上,她有些失望又有些好奇的問道,「東家,那位公子是?」
「秀秀睡了?」羅琦探頭看了看獨孤秀秀,試試她的額頭,燒的不那麼厲害了,才給她掖好被角,一邊尋了紙把蘇九給的藥包起來,一邊隨口說道,「他啊,他就是你和秀秀一路上常說起的那個冤大頭公子。」
「啊?我……我原本那樣說並不是那個意思……」
公孫月茹聲若蚊鳴的解釋,自己解釋著又覺得不如不解釋,心里矛矛盾盾的又有些羨慕極了,半晌兒忽兒又問重新坐回床前給獨孤秀秀潤唇的羅琦,「東家,對那位公子真的一點也不動心嗎?」。
羅琦聞言手頓了一頓,搖了搖頭,「只能說有緣無份。」
這句話莫名的讓公孫月茹的心,歡快了一點點,「哦,我去再燒些姜湯來,該給獨孤小姐擦身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