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芊荀總覺得哪里有一雙眼楮看著自己,待朝那看時,又什麼也沒有發現,天生敏銳的嗅覺,讓她覺得不遠處的高樹上定有貓膩。
便悄悄地吩咐金鈴去一探究竟,金鈴從暗巷繞過去,抬頭看時,樹上什麼都沒有,以為是黎芊荀太多疑了。
于是搖搖頭,嘆息一聲,就返回了上陽宮,道︰「陛下,什麼都沒有,想來是這幾日,您受了驚嚇,還沒緩過來!」
黎芊荀微微皺眉,難道真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剛剛那被人盯著的感覺,實在是太明顯了,她一直沒言明,只是因為情勢緊張,怕節外生枝。
不過既然金鈴沒有發現,那說明人已經走了,這皇宮內院還真是不安全,得想法子把這些便于藏人的大樹給砍了。
「既然沒人,那就算了!」黎芊荀道。
金鈴讓人把兩具尸體抬下去之後,`.``才問道︰「藺太妃和孫英怎麼辦?」
「人都死了,將尸體交給池陽侯府,就說朕遇刺,池陽侯英勇護駕,慘遭刺客毒手,追封護國公,按國公儀制發喪!」黎芊荀命令道。
金鈴不解地問︰「陛下,孫英可是亂臣賊子啊,怎麼還……」
蘇公公對金鈴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言。
黎芊荀知道金鈴的疑惑,屏退了其他人之後,才道︰「朕登基不久,就發生內亂,若傳揚出去,不是等于告訴別國,黎國正是虛空之時,可以進犯麼?」
金鈴恍然,道︰「陛下英明!」
黎芊荀道︰「對外宣稱藺太妃暴斃,該怎麼安葬就怎麼安葬,對了……蘇公公,這宮里人多口雜,這件事……」
「陛下放心,知道的人並不多,他們行事很隱秘,至于那些已經知道的,想必也不會多言!」蘇公公道。
黎芊荀想了想,也覺得蘇公公說的有理,早先知道卻按兵不動的人,怎麼敢說?
後來得知的人,既然知道她的意思,也就不會多言了。
金鈴又問︰「那些禁軍怎麼辦?」
「先不用辦,分批慢慢地把他們調出宮去!」黎芊荀道,人數太多,殺不能殺,留不能留,只能慢慢分化瓦解。
金鈴點頭,道︰「是!」
「藺太妃在後宮有不少親信,陛下應當妥善處置才是!」蘇公公建議道。
黎芊荀嘆息一聲,道︰「所有參與謀反之人,統統去為太妃殉葬吧!」
一來就殺了不少人,黎芊荀也有些疲累,她並不是嗜血之人,卻一直都在行殺戮之事。
前世如此,今生恐怕只會多不會少!
黎芊荀剛想轉身,卻忽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只听耳邊傳來兩聲焦急的呼喚,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柔軟的床榻上,睜眼就是明黃色的帳幔,以及來來往往的古裝仕女。
「陛下,您醒了啊?」蘇公公看到黎芊荀已經睜開了眼楮,終于松了一口氣。
黎芊荀問道︰「我……朕怎麼了?」
「你高燒不止,已經昏睡了三日了,可把老奴和金鈴急壞了!」蘇公公道。
黎芊荀掙扎著要起來,蘇公公忙為她送上枕頭,讓她靠著舒服寫些。
黎芊荀問道︰「事情都處理好了?」
「您放心,已經處理妥當了,只是……」蘇公公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為難之處。
黎芊荀看著他,示意他說下去,蘇公公道︰「池陽侯夫人,對池陽侯之死,頗有微詞,似乎是不信他是被刺客所殺!」
「那又如何?朕沒有追究他池陽侯府的罪過,就已經是對他們法外開恩了!」黎芊荀冷冷地道,她最恨地就是被自己信賴的人背叛。
原主含恨而終,她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早就痛快地大開殺戒,將這些背叛者屠戮干淨。
蘇公公點頭,道︰「陛下所言極是,只是怕那池陽侯夫人在外面亂說話,影響陛下的聖明啊!」
「她愛亂說話?」黎芊荀問。
「那位侯夫人不是個省油的燈,否則也不會備受孫英的寵信!」蘇公公意有所指地道。
黎芊荀點點頭,道︰「對孫英謀反之事,恐怕她也是知情的,她之所以敢說,怕是為了自保吧?」
「陛下所料不錯,她怕陛下事後追究,所以想先開口,堵住陛下的嘴,拿準了陛下不想聲張的心思,想要陛下投鼠忌器!」蘇公公分析道。
黎芊荀微微哂笑,道︰「愚蠢,這時候安分守己,朕或許還會放她一馬,若是不懂收斂,那就是自尋死路!」
她要殺人,可是有很多法子的,比如說……讓那位侯夫人,為夫君殉情!
「池陽侯夫人,原是北齊宗室之女,不能輕易動,也不能讓她離開黎國,否則怕又引來外敵!」蘇公公提醒道。
黎芊荀微微蹙眉,事情還真是復雜,內有奸臣,外有強敵,這個黎國還真是多災多難,接手了這麼個國家,她以後可有的受了!
正說著話,外面傳來小太監的通報︰「陛下,霍太妃求見!」
死了一個藺太妃,又來一個霍太妃,黎芊荀真是不甚其煩,本不打算見,可是蘇公公卻道︰「霍太妃在陛下昏迷這幾日,天天都來!」
黎芊荀微微蹙眉,這麼殷勤,她不見豈不是辜負了她的一片好心?
黎芊荀這才道︰「宣!」
霍太妃今年也不過三十許歲,保養得宜,所以看起來很年輕,容貌比死去的藺太妃少了幾分柔媚,多了幾分清雅。
一身素淡的衣裙,半點脂粉不施,頭上也只用一根木簪將頭發綰成了髻,聘聘裊裊地走進來,規規矩矩地給黎芊荀行了禮,柔聲問候道︰「陛子可大好了?」
「多謝太妃關心,已經無礙了!」黎芊荀淡淡地回道,並沒有多少熱情,也不顯得過于冷淡。
雖然她模不準原主的脾性,但是經歷這場大難,性情有所改變,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她到不擔心有人懷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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