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峰的加入,讓一只手做戰的凌峰和滿身是血的幾名侍衛,手中的刀劍更加賣力的殺著,局勢也變得更加明朗,想跑的黑衣人也被凌峰飛身攔下,鮮血滿地死尸遍野!
直到解決了所有黑衣人,他們每個人身上衣衫都被鮮血染紅,全都帶著重傷。
也直到此時,幾名侍衛也相繼無力的攙扶著才能穩住身體。
凌峰手握帶血的長劍搖搖欲墜的扶著侍衛,感激的望向站在幾步開外的白衣少年,「請問少俠尊姓大名!」
凌少峰剛想開口,「在下……」
‘噗’的一聲,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順著黑色的面紗快速滴在地上,他一手捂著心口單膝跪在尸體之間,咬緊唇深呼吸。
「你怎麼樣?」
凌峰看到凌少峰受了重傷,立刻放開侍衛的攙扶,一搖一晃的想要去扶凌少峰&}.{},「你傷在那里?」
凌少峰低著頭跪在地上,強忍住心口那鑽心般的痛疼,抬手阻止凌峰的靠近,「不要過來!」
他白晰染血的手將帶血的面紗扯掉,露出俊美的容貌,袖隨意的擦去嘴邊的鮮血。
即使再怎麼喬裝打扮,也會有極為隱秘的特點顯露,比如,他耳垂後一顆紅色的小字,如果爹爹上前,說不定就會認出他來。
凌峰听到凌少峰的阻止,眸光一閃隨即停下腳步,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握劍支撐著身子站在原地。想來,這小子不想讓他們看見他的真面目,那他不看也罷。
凌少峰將匕首上的血隨意的擦在身邊的尸體上,擦干淨鋒刃後,將白色長袍的一角割下,當做是面紗將鼻子以下部位遮了起來。
「凌峰將軍此時的處境相當危險,暗殺的勢力也不知道有那些,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上太谷山吧!」
說罷,凌峰像沒事人一樣站起身,走向眼中含著贊賞的凌峰。
凌峰將手中的匕首還給了凌少峰,在凌少峰的攙扶下朝有土匪的太谷山正峰的樹林走去,「山上可是土匪窩,我們進去不異于羊入虎口!」
幾名隨從也相互攙扶著,阻止凌峰跟凌少峰走,「將軍?」
他們很不放心這突然出現的少年,如果這少年是刺客,用的是苦肉計,那將軍才是真的羊入虎口,有去無回了。
凌峰神色未變的扶著凌少峰,朝著前面走去,「這少年是我的義子?」
說是‘義子’之時,凌峰詢問的目光射向凌少峰。
這少年雖然是女兒的義兄,也算得上是他的‘義子’,但仍然需要征求他的義見。
凌少峰一听心中一樂,他正愁叫爹凌峰將軍拗口,現在有機會改口正好,「爹說得對,我剛來的時候不就說了嗎?‘動我爹者死’!可不是開玩笑的!爹小心些!」
凌少峰邊說邊用手扶著樹木,蒼白的臉上有些冷汗冒出,被他悄悄的擦去,一身帶血的白袍讓風度不減的他顯得有些妖孽。
幾名侍衛一听覺得有理,再說,將軍甚是英明,定不會有錯,于是用劍當作是拐杖,一拐一拐的跟在兩人的身後,看著凌峰將軍與少俠像親父子一樣一起往上走,也毫無異意的跟著上山。
凌少峰被黑衣頭目的掌力傷了心脈,心口痛得像刀割一般,鮮血不時從喉嚨涌出,卻不想讓爹爹發現,只是吞下血液淡笑。
「這太谷山正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又有土匪盤居,卻沒有野獸,正是藏身的好地方!在下記得,在半山腰處有一很隱秘的山洞可藏身,將軍與幾位兄弟藏身其中,明日凌岩大人自會帶人來接你們!」
凌峰疑惑不解的轉頭看向凌少峰,「大哥會帶人來接我們,大哥怎麼知道我們藏身于何處?再說,這山上土匪橫行刺客滿地,稍不留神就會死于非命,他又怎麼上山呀!」
此時,凌少峰突然放開凌峰的手臂,從懷中模出一張太谷山正峰的地圖,還有幾瓶從杜老頭那里得來的金瘡藥和止血藥,塞到凌峰的手中,「爹不必擔心,我來之前早已處理好一切,凌大人不會有什麼危險的!爹只要跟幾位兄弟沿著圖上的標記上山,圖上那條紅色的線邊是小溪,過了小溪不過處便是山洞,圖上用圓形做了標記!明日,最多不過後日,凌大人定會帶人來接爹的!」
凌峰與幾名隨從一听這話,心中頓時覺得心驚!
這少年到底是何許人也?不僅知道他暗中回京已經太谷山,還知道他會經過太谷山正峰山腳,更是在他差點殞命之時及時出現,讓他有機會自救!心思慎密足智多謀,身手詭異無常卻招招斃命,看似冷漠無情卻又拼命相救!
這少年長大了必是了不得的人物,如果有人與之為敵,定是討不了好的,所幸這少年現在是他的義子,是為了救他而來!
「那你呢?」
凌峰沒听到少年是否與他們一起前行,不太放心眼前的神秘的義子。
他不止救了自己,還是依依的義兄,尤其現在還是自己的義子,剛才看他偷偷的擦掉嘴角的血跡,看來是傷得不輕,他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出事!
「不如,你跟我們一起藏起來,等那些人走了再一起離開!」
話雖如此說,但凌峰其實知道,那些想要他命的人,根本不會離開太谷山,只會誓不罷休的跟著追上這主峰吧!即使進得了太谷山,一路上說不定就會遇到土匪!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順利的到達山洞。
凌峰明白,凌少峰當然也明白,早在來之前,他便已經想好了一切,才會告訴鐵蘭,如果他今日夜里未歸,使帶人來太谷山的小溪找他。
「爹不必擔心!那山洞極為隱秘,圖上標識的線路是後山無人的小徑,只要你們按著圖上所示,先找到小溪洗去血跡上好藥,便能平安去到那里。而那些刺客要殺的人是你,只要我把這一身血衣換下,那些人不會為難我的,說不定,還以為我是這山上的土匪呢?」
說到此,凌少峰忽略掉身上的血跡與傷痕,得意了輕笑出聲,一手攙扶著凌峰,一手扶著身旁的樹木,稍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