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必擔心!那山洞極為隱秘,圖上標識的線路是後山無人的小徑,只要你們按著圖上所示,先找到小溪洗去血跡上好藥,便能平安去到那里。而那些刺客要殺的人是你,只要我把這一身血衣換下,那些人不會為難我的,說不定,還以為我是這山上的土匪呢?」
說到此,凌少峰忽略掉身上的血跡與傷痕,得意了輕笑出聲,一手攙扶著凌峰,一手扶著身旁的樹木,稍稍休息。
听著少年愉悅的笑聲,凌峰跟在身後的侍衛們心中也輕松不少,想來這少年應該是有自信的,才會把一切打點計劃得妥妥當當。
只是,看著濃密大樹與草叢之間,還有那些荊棘之上,那點點的血跡,讓他們心中很是不安,怕是黑衣人很快便會追來了。
「少俠,我們所經之處,都是點點的血滴,還有那血腥的味道。那些刺客追來怎麼辦?ˋ要不,我們分開走,引開敵人,你和將軍一起去山洞!」
看著這荒郊野外的山林,想著隨時會出沒的土匪,還有後面可能的殺手,幾名侍衛十分不淡定,想要引開敵人。
凌少峰幼時曾經來過太谷山,對這太谷山正峰比他們幾人熟悉些,他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那就是他去引開敵人,于是勸慰道。
「不用,只要那些刺客進入正峰,這些土匪就不會放他們離開,你們朝著上面走,不遠處便能見到小溪,你們只要按我說所說,清洗傷口上藥,就不會留下痕跡!現在時間緊近不容耽擱,爹跟他們便先行吧!」
凌峰與幾名侍從一听,都贊賞的看著凌少峰,抱拳行。
「那我們也不嗦了,就先行一步!少俠也定要小心才是!」
凌少峰雙手抱拳低聲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回盛安後定會再見!」
言罷,凌少峰朝著另一個方向大步離去,很快沒入高高的樹木草叢之中,見不到人影。
凌峰將手中的藥瓶扔給身後的侍衛,打開那副所謂的地圖仔細一看,心中頓時激動不已。
這張地圖雖然畫得並不全面,但是卻把該可能遇到陷阱的地方全都標記出來,還有可能有埋伏的地方也一一標記,小溪與山洞的所在十分清晰,所畫的路徑更是讓他們能在最短的時間到達山洞。
「將軍,你這義子真是了不得呀!如果能進入咱們的隊伍,說不定,以後會成為比將軍您更厲害的大將軍!」
凌峰听到幾人的夸贊心中也是一樂,興了將那小子拉進隊伍的想法,卻完全沒想到,這小子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凌依依。
幾個人見凌少峰一走,想到身後可能的追殺,按著凌少峰所給的地圖,相互攙扶著快速離去。
正如凌少峰所畫一般,他們真的在不久之後遇到了小溪,也在小溪中梳洗了一翻,上了藥洗去血腥,按照地圖上所指的路去了山洞,一直到凌大人找到他們。
他們卻不知道,那名白衣神秘少年,在他們分開後不久,從雜亂叢生的草叢中走了出來。
白衣帶血身受重傷的凌少峰,在同樣身受重傷,相互攙扶著行進的凌峰與幾名侍從離開後,才從雜亂叢生的草叢中走了出來。
他白晰如玉的手掌輕輕撫模著腰間的匕首,另一手捂著快要裂開或許已經出血的心口,抬起遮蓋不住風華的俊臉,透過樹林中散落的陽光,輕松而得意的笑了。
沒想到,自落湖差點溺斃醒來,她夢中便出現了那神秘莫測的奇異女子,夢中的她如夜的精靈般經常刺殺他人,動作利落而殺伐果絕。
從此之後,就算是大白天,只要是自己遇到了危險,她的腦中就會立刻出現應對之策,就如清理依蘭院中的下毒之人,就如仗責自己,就如今日成功的救了爹爹,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或許就是她的前世吧!
凌少峰邊想著邊沿著凌峰他們所經過的草叢,踩著帶血的雜草慢慢的跟在他們身後極遠的地方,不易讓他們發現,卻能準確的知道他們在那里。
突然,凌少峰耳邊傳來幾不可聞的憤怒聲音,「頭兒,那里有匹馬,看來,他們這次是有幫手了,不然,這麼多人不可能殺不了他們幾人!」
「追,沿著血跡追,一定要殺了他,不能讓他回盛安!」
「頭兒,讓他回盛安不是更好,只要他一進盛安,咱們就把他抓起來,不就落實了他的罪,剛好可以治他與將軍府的罪!」
凌少峰一听,這些人肯定就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伙,沒想到那些人來得這麼快,他一定不能讓他們追上爹,不然,以爹他們的現狀,性命肯定不保。
「說得容易,回了盛安,就算是皇帝想來也會暗中保他將軍府,加上賢王跟將軍府的包庇,你連他的人影都找不到,那還能治他的罪,現在是擊殺他的最好時機,一旦錯過,讓他們被凌岩和賢王的人找到,別說殺他,連找到他的機會都沒有了。追,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凌少峰听到身後越來越近的說話聲音,還有那踩在雜草上的雜亂無雜的聲音,知道那些人定是追來了,于是強撐著虛弱的身體,鎮定的站在原地等待著。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里?」
跟前一批黑衣蒙面人穿著同樣款式黑衣的蒙面人追了上來,其中一人率先看到滿身是血的凌少峰,眼中帶著殺氣直接開口詢問。
在詢問的同時,黑衣人手中的劍已經對準了凌少峰的心口,飛身便是一劍刺了過來,也不管這神秘少年是誰,見到他一身血便能猜測到,他定是救凌峰的人之一。
凌少峰不及不緩的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男子的進攻,眼看著利劍將要刺穿心口,突然凌少峰動了。
只見他一個側身如閃電般快速的躲過了劍鋒,垂在身側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著那鋒利的匕首插入黑衣人的心口,左手從黑衣人脖子處一揮,黑衣人的脖子露出紅色的一條絲線,鮮血順著那口子往下流著。
凌少峰靜靜的抽出他心口的匕首,輕輕的在黑衣人的身上擦去血跡,神色不變的靜站在那里,黑衣人也沒有動,因為他已經死了,還睜著眼不可置信的站在凌少峰的面前。
「你怎麼回事?殺了他就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