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身子一顫,剛欲說話,便被婉瑤止住,笑著道︰「妹妹,隔壁嫂子讓我給她帶的胭脂已經沒貨了,幫我告訴她一聲,過幾天我就回去,那會兒再給她帶回去,叫她不用再跑一趟,放心。」說完後,不等浮生答案,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走。
浮生知道婉瑤的意思,想來宇文憲也是沒走遠,等著她們一起回駐地呢,見她們遲遲未歸,肯定還會折回來尋。若是見著婉瑤被沈格然帶走,勢必會動起手來,齊軍人多,根本沒有勝算。
浮生連忙朝城外走去,先阻止了宇文憲再說。
果不其然,宇文憲出了城後,沒敢走太遠,怕婉瑤與浮生再出了事兒,于是躲在了城外一處巷子里,門口有人望著風,直盯著城門口。
「不好了王爺,李將軍好像被人帶走了,只有浮生姑娘一人出了城。」
宇文憲一個激靈,連忙站起了身向外跑來,剛好與浮生撞了個正著,浮生一把拉住他,「齊王殿下別沖動,放心,婉姐姐沒事兒,那人是沈格然,相信他不會傷害姐姐,不然直接通知城衛拿下我們就好,何必多此一舉。」
宇文憲一听是沈格然,更是來了脾氣,甩開浮生還欲進城一趟,浮生回手又將他拉住,「王爺,您就不能以平常心來看待婉姐姐麼?您若是一直這般感情用事,這仗不用打我們便輸了。您都不想想後果麼?婉姐姐這麼處心積慮的將您救出來為的又是什麼?」
宇文憲被這一句質問問的愣住了,他木然回身,看著身邊二十個兄弟手握著木棒石頭,整裝待發,隨時準備與他一起浴血奮戰,頓時冷靜了下來。
浮生見狀,連忙又道︰「婉姐姐特意叮囑我,別讓您再冒險進城,不然我們今天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要知道,山上還有那麼多的兄弟等著您呢!婉姐姐讓您放心,她會想辦法月兌身的。」
宇文憲望著城門方向久久,最後恨恨的看了一眼,帶著兄弟們回了駐地。
「得想辦法趕緊拿下梁州城。」宇文憲一邊快速的走著,嘴里一邊念叨著。
沈格然將婉瑤直接帶到了一處大宅院里,府內內外重兵把守,想來應該是他的盤踞點。
不是應該住在衙門麼?
臨進門時,正好撞見了剛欲出門的高長恭,婉瑤連忙垂下了頭,側身立于一邊,等著他先出去。
沈格然笑著與高長恭打了聲招呼,「王爺這是要出去麼?慢走。」說著將婉瑤擋于自己身後側。
高長恭笑著點了點頭,他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怎會不明白沈格然的意思?聲音若清泉般潺潺悅耳,道︰「嗯,出去一趟,格然兄怎麼這麼晚才回?」身子朝沈格然身後看了看,嘴角噙著抹笑,以為是他找的女人,便也不打擾,直接出了府。
沈格然當然知曉婉瑤與高長恭的關系,倆人那一段前塵往事他早就調查過,所以自是不願讓他見到。見著高長恭走遠後,沈格然硬拉著婉瑤的手,拽著她直接進了自己的院子。婉瑤很是嫌棄的甩了幾次也甩不掉,進了屋子之後,先是走到窗簾前,直接拉過來拼命的擦著手,泛了紅也不知。
沈格然悠悠的坐于桌案前,手肘支著下巴,較有興趣的看著她,帶著些許蠱惑,似笑非笑的問道︰「你說,我若是佔了你的身子,你是不是還要月兌成皮下來?」
婉瑤赫然一愣,停了手上的動作,說到底,她還是有些害怕了,沒必要以身犯險,拿著自己的清白開玩笑。以前沈格然還會念在倆人是朋友的份上,互相尊重,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巴不得折磨她至死。
其實她還是不夠了解沈格然,自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勢必要得到,哪怕付出的比得到的更多也在所不惜。或許是太小的那段流離失所,乞丐般的日子讓他形成這樣的習慣,為了給妹妹搶到一個饅頭,不惜被人打的奄奄一息。
人之初、性本善,可是沈格然連最初的那段善良都沒有。他才出生沒多久,柔然便被突厥滅了族,沈格然的父皇拼死逃到長安,欲與北周,當時還叫做西魏,國主是宇文邕之父宇文泰結盟,不想宇文泰那時剛剛建國,西魏也正是風雨飄搖之際,還很忌憚突厥,所以沒但沒有幫,反而一舉而殲之,那麼多的族人死在了長安城的玄武門前,鮮血染紅了灰突突的地面,沈格然到現在都還害怕再到玄武門前,那一片地血腥味太重,燻的他難以呼吸,那是親人的血
所以沈格然才如此恨,恨著明明都是皇子,宇文邕卻可以坐擁一切,他卻不得不逃亡,過著風餐露宿的日子,一過便是十年
卻又無能為力著!
柔然已滅,他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顛覆北周,所以才會借助北齊之力,哪怕希望渺茫。
他的凶狠殘忍與勢在必得,他身邊所有人都知曉,可唯獨婉瑤這件事上,他一忍再忍,控制再控制,哪怕****焚身般的想要她,還是忍了下來。
這一刻,不知為何,他又突然有了這樣的念頭,或許是知道了,他與婉瑤再也沒有以後,不會有著像之前那四年,相互扶持,相敬如賓的日子!
婉瑤面色如常,心髒卻砰砰砰的跳個不停,窗外忽而起了風,吹動著屋內燭光閃爍,婉瑤緊緊靠著身後的房梁柱,眼楮四顧掃視著,想要找出可以防身的武器。
沈格然英邪一笑,戲虐的問了句,「怎的?怕了?」本以為婉瑤會倔強如初,不想卻輕聲道了句「嗯,是怕了。」婉瑤不知,她的那一句話,聲音溫軟如玉,听著人的心里癢癢的。
沈格然緩緩垂下頭來,眼波微動,婉瑤到底是變了,竟也學會了妥協。半響,他悠悠站起身來,朝婉瑤身前近了幾步,婉瑤本能的往後退去,直至退無可退。
「帽子摘了。」沈格然直視著婉瑤,口氣里是命令的語氣,即便婉瑤再不情願,也曉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倒也听話,這張臉丑陋無比,想看,給你看便是。
誰料想沈格然忽然欺身上前,直接點了婉瑤的穴道,迫使她動彈補得。
婉瑤驚的瞪大了雙眼,怒目而視,警備問道︰「你要干嘛?」
沈格然得意洋洋的笑著,眼楮里是掩飾不住的濃濃愛意,他忽而前傾,身子與她不過半寸距離,在婉瑤耳邊輕輕的念叨了句,「干嘛?你猜?」溫熱的氣息如蘭般吐在婉瑤的耳邊,癢癢的,帶著幾分溫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