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面的文笙,吳郎眼中的驚色越濃,如果她剛剛再加兩分力道,只怕自己早被她給掙月兌了!
此女子到底是誰,為何從未听說過江湖上有這一號人物?
文笙面色不佳的看著還緊緊抓住自己手腕的吳郎,來到這個世界沒有多久,交手過的人卻一個個都強的離譜,或許不是他們強的離譜而是自己本來就沒有想象中的強大,想到這里她的臉色更是差了兩分。
「放開我,我想坐一會。」文笙輕嘆一口氣說道。
吳郎微微一愣,也不怕她玩什麼花樣,隨即放開文笙的手,然後負手而立靜靜看著她,而那只剛剛讓文笙無法掙月兌的手掌則在背後疲軟無力的垂下。
文笙坐在太師椅上靜靜的看著吳郎半晌,她一直認為自己的實力不算絕頂可也絕對不應該弱,不然杜大哥也不會讓自己來這里;可近日來與斐子言切磋的情況來看,似乎並不是這一回事,然而今天竟然連一個采花賊都這般棘手!
「姑娘莫不是看上了吳某?」吳郎看文笙半天不語,說道。
「本姑娘就算要找男人,也只會找用情專一之人。」文笙嘴角上揚略微嘲諷道。
「姑娘此言差矣,吳某對動情之人皆是專情之人。」
吳郎微微一笑,剛毅的面龐剎那柔和了起來,文笙看的微微一愣。
「閣下武功不俗。」
「姑娘也很讓人驚訝。」
「既然如此,後會有期!」文笙面色不佳,抬手對吳郎抱拳後便向外走去。
「姑娘就如此輕易的放過在下這個‘無恥yin賊’了?」
吳郎對文笙的反應表示不解,剛開始突然出現不就是想救下那個恐被我污了身子的女人,如今人被救走正是與自己這個‘yin賊’一較高下的時候,為何說走就走?
「無恥yin賊你是嗎?你好像也沒有強迫對人家姑娘行苟且之事,你不過是騙了人家的感情,並在這被騙的感情里面汲取福利,無恥或許是有一點,但是yin賊還不夠。如果非要說的話,只能怪你太會欺騙女人,怪玉琴太過單純。」文笙站在門口回望一眼吳郎面色淡然的說道。
吳郎看著文笙上下審視一番,似乎是第一次見到她。
「姑娘倒是語出驚人,在下吳珵,今日見到姑娘還真是一大幸事。」
若是杜陌他們在此恐怕會大吃一驚,他竟然是吳珵!
吳珵是天穹宮的少宮主,自詡浪蕩不羈,經常出入美名遠播的美人閨中,偏偏人家自詡風流卻不下流還真未強迫人家,倒是那些美人不計較被騙還心甘情願的獻身,吳珵一夜風流後便會消失,只可憐那些失了身子的美人還痴痴的盼著他會回心轉意。
此人在斐子言的眼里可謂是名聲狼藉,同是采花之輩,斐子言大多數都是出入妓院或者已做人婦的少婦,很少會對待字閨中的黃花姑娘出手。
在這個貞潔大于女人性命的時代,斐子言看到吳珵毀及女人的貞潔則是大感不恥,至于有沒有別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在下文笙,告辭!」文笙看了一眼吳珵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吳珵看著文笙離去,手中腰帶拿在手中,嘴角微微勾起默默記下文笙這兩個字。
夜晚,文笙在客棧里盤膝坐在床上,她眉頭蹙起,一只手迅如閃電般突然探出,似是向空中摘取什麼。
這一記赫然就是方才文笙摘取吳珵青玉發簪的那一招。
這時她的手腕突然一抖,向另一側轉去,下一剎一道拳影閃過直沖沖的轟向虛空。
突然文笙從床上彈起對著前方的就是一記彈腿,同時數道拳影相伴而來。只听得空氣爆破轟轟作響,腿影拳影在這個狹小的房間內不停的越演越烈。
一道掌風從房間中央的桌子上呼嘯而過,卷動桌上的水壺砸在地上摔成碎片。
文笙看著地上的碎片,臉上漏出沉思的表情。
與其說剛剛是在重新模擬與吳珵的交手改良,不如說是在發泄心中的無力感。
何為井底之蛙,不外乎自己。
十幾天後的行動如果就這點本事,還不如找根繩子自我了解,也不必去丟杜大哥的臉了。
想到杜陌,文笙的心里就涌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復雜,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她不想讓他失望,或許是因為在這里第一次被人肯定吧!
想清楚了原因,文笙的心也出奇的定了下來,當即盤膝坐在地上,感受著體內的內力在奇經八脈里以一種詭秘的線路自行的運行,每運行一個小周天,內力都會龐大一分。
自從她能感受到這的時候,就發現內力在自行運轉,這個運轉的方法,文笙覺得應該是門內功,而且它路線復雜,而且進展分明,應該是一門高深的內功心法。
她不懂,為何如意樓中中下游的殺手刺牙會擁有高深的內功心法,如果非說是樓主大方,文笙卻不會相信。
姑且就當刺牙早年有奇遇吧。
若是杜陌等人知道這種情況,只怕震驚的嘴巴都能放個雞蛋,內力自行練功這是多麼駭人听聞的事情,簡直聞所未聞!
這就相當于你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不眠不休的練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練功,這種進度,超越旁人不過是時間問題。
因為別人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練功,他們還要吃喝拉撒睡,處理自己的雜事,一天五個時辰都算時間充裕的了,換言之他們修煉了三天才堪堪比過文笙休息著一天的進度!
文笙內視著內力自行練功,非要找個理由的話,她能想到的就是晉的丹藥所影響到這個肉身的變化,只要與晉有關的事情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文笙不用想也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及此事,否則此事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打定主意的文笙回想起吳珵那詭秘的身法,身形飄忽不定,速度奇快。這個人是她來到這里第見到的身法最為詭異,飄渺不定的。
若不是他的身法,文笙可以肯定他想贏自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記憶中吳珵的身影再次出現,他右腳踏出一步而後便是一片模糊,文笙不由眉頭皺起,自己的記憶力是很差勁,更何況他的速度奇快也沒有特意去記,頓時文笙一陣氣餒。
可是文笙偏不放棄,不斷的回想著剛剛他的動作,他的腳是如何移動的,是哪只腳先踏出的,他的手又是如何動作的。
就在文笙用力回想還無進展時,她煩躁的正想把身邊的桌椅推開時,突然表情一頓。
「這……」
一副畫面在她腦海中勾畫起來,一個水墨勾畫的人突然向前一掌拍去,腳掌向前歪步走了幾下,速度卻突然暴漲。
文笙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這分明是剛剛她和吳珵的交手過程!
雖然震驚,但是文笙立刻靜下心來目光緊緊注視著‘吳珵’下盤動作,把每一步都記在心里。
不到一刻鐘‘吳珵’就演示了一遍,同時文笙感到一股虛弱感,沒想到觀摩一次竟把內力消耗了七七八八,不過文笙心里卻是異常激動,雖然剛剛只是看了個大概,不過等內力恢復後再繼續觀摩,若是能把這個身法學會就算沒有心法輔助少了精髓,可對于現在的文笙來說也是激動萬分!
她現在已經懶得想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在她身上出現的異常也不差這一個,若是都想個來由,她指不定還在哪苦思冥想呢。
現在文笙面上一片喜色,一邊回想著剛剛‘吳珵’的動作,一邊慢慢的邁著步子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