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珵環視四周環境,這是在一個山頭上,白雪消化了不少,有的地方露出了褐色的土地,旁邊是一片稀松的森林,在向遠處的下方看,不遠處有座小鎮,這時他才對文笙說道︰「不遠處有座小鎮,我背著你盡快去那里,不然我們兩個現在的速度走山路,怕是天黑也走不到。」
「但是你的腳還沒有痊愈,還是我來你指路,這都是平路,好走的很。」文笙皺眉說道。
可吳珵不听,打橫抱起文笙,運行蛟龍跡忍著腳上的痛楚,向著山下不遠處的小鎮走去。
看到他竟然如此專斷獨行,文笙也是氣得不行,自己替他擔心,最後竟然還不理她。
……
淵底,古長青拿出改良過無數次的藥劑,美目閃過一絲堅毅,這次一定可以穿過瘴氣林。
斐子言這時走到她的身邊,說道︰「古姑娘這次制藥怎麼樣?」
「這次我改良了不少,穿過瘴氣林不是問題,只是沒有時間多做一些,最多能三個人過去,要是找到他們再帶回來,藥劑剛好夠用。」古長青徐徐說道。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兩個加上巴丘一起去如何?」斐子言眼楮一亮,說道。
古長青點了點頭,她接著看著瘴氣林,眼中帶著擔憂。
今天听到解毒劑治好,心中悶氣通暢不少,現在才有心情仔細打量古長青,那如同幽譚的雙眸這次是真的在他面前,不是每次自己拿筆一筆筆的畫出的。
她肌膚勝雪,仙姿佚貌,玉色的披風在她身上卻穿出出塵的意味,時光流轉,他似乎看到數年前她面帶青巾,一人站在斐家堡外路過,看著明月時的畫面。
那時她神色悵然,如同跌落在人間的仙子,就是那時,這個身影深深刻在自己的心里,一直到現在遇上文笙才有所淡化。
只是,多年來根深蒂固埋在腦海里的她,他不願放棄,可是文笙他更不願放開手。
「我們走吧。」說著,古長青把藥遞給斐子言和在身後的巴丘。
她率先吃下藥丸走進瘴氣林內,斐子言對眾人交代之後也和巴丘一起吃下藥走了進去。
三人進去後嗅到空氣里的瘴氣,並沒有出現別人描述的喉嚨發癢,鼻子難受的感覺,斐子言不由嘆道她的藥竟如此神奇。
感嘆為感嘆,三人的速度絲毫不慢,直直的向著對面快速跑去,路上常見的毒蛇和蠍子等等毒物,紛紛被斐子言和巴丘用利器,一擊致命。
他們保持速度在森林里跑了快一個時辰,這時三人有輕微的氣喘,喉嚨發癢,鼻子也異常難受,就連眼楮也感覺刺痛,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沒想到這瘴氣林的範圍竟然這麼大,他們又跑了一段時間,才堪堪看到瘴氣林邊緣,當下三人牟足了勁向前方沖去,速度竟然比平常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剛出森林,三人來不及環顧四周,立刻坐下來調息起來,過了許久他們才吐出一口濁氣,氣色恢復如常。
斐子言睜開雙眼,看了看面色正常的古長青後才開始環視這四周。
這里的景色和那邊差不多,但是如此大的面積,只有他們三個尋找,怕要耽擱一段時間,現在天色已經昏暗,實在不利于查詢,斐子言揚手放出一顆綠色的信號彈表示沒事。
那邊的斐家堡眾人看到綠色信號彈,這才放下心來,一個個靜靜等待他們從那邊回歸,雖然能夠猜到他們不會很快回來。
斐子言在附近走了一段時間後,他們兩人才收功,如今天色已經不利于尋找,他對兩人說道︰「天色已晚,此地我們還不熟悉冒然出去,只怕會有危險,明天我們再尋吧。」
巴丘自熱听斐子言的話,古長青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眉頭蹙起,也微微點頭。
看到這樣,巴丘主動的站起身來,在四周撒上防蟲蟻的藥粉,斐子言撿了一些干樹枝,用火折子點著火堆,三人圍坐在火堆旁。
斐子言和巴丘坐在一起,古長青一人坐在另一邊,只是她現在的面色依舊有絲清愁。
看到她這樣,斐子言不由問道︰「古姑娘,不知你為何會來尋文笙?」
「她是我的族妹。」古長青緩緩說出這幾個字。
旁邊兩人一驚,這兩人可長得一點也不像呀,但是她這般的關心也不是像偽裝的。
「可是文笙說她是一個人,並沒有家人。」斐子言斟酌說道。
「她只是心中有氣而已。」古長青肯定的說道。
當他再問她們之間是否有矛盾時,古長青卻怎麼也不開口了。
這邊吳珵抱著文笙來到鎮上,才把她放了下來,不理會她氣憤的訓斥自己,他的眼神看著不遠處一個茶館的牌匾上用楷體寫著王記兩個字,當下對文笙說道︰「我找到落腳地了。」
而文笙現在一邊扶著他,一邊用模糊的視線看著他兩只不一樣大小的腳,雖然看著是兩個黑團,但是那個黑團明顯大好多!分明就是腫了!
心中不由自責不已,當听到他說找到落腳地後,她也不管他願不願意,拉著他的胳膊放在肩頭,強制的把他背了起來,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讓他的腳再次著地了,他做的夠多了。
吳珵看著文笙這個舉動也無可奈何,心中卻是一片暖意,當下說道︰「你直走,等我說停的時候再停。」
文笙當下邁著腳步走了過去。
他們兩人的衣服雖然裝束不凡,可是都被利器劃破,加上一月時間未換洗早已污穢起來,而且身上的血跡隨著時間的遷移已經變的發黑,讓人突然一看根本想不到這是血,而且一個女人背著個男人,更是讓人難得一見,不一會旁邊聚集了一群人,手指不斷朝著兩人指來指去。
吳珵可以忍受別人對自己指指點點,但忍受不了別人對文笙也這樣指指點點,他眼神凌厲的看著四周人,一股殺意劈天蓋地的撲面而去,殺意如實質,粘稠而血腥。
那些平常百姓哪感受過這個,他們只覺得的自己的骨髓里都泛著寒意,眼前像是看不到這兩個人,而是兩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看到這一幕,文笙拍拍吳珵的背,示意他不要這樣。
吳埕這才收回殺意,頭斜靠在她的背上。
而那圍著的人群,此時再看到兩人的時候,皆是如同見鬼一般哀嚎著跑的不見人影,街上如同被人清場一樣干淨。
走到王記茶館後,吳珵的目光再次恢復平時的疏離感,他拍拍文笙的肩膀,說道︰「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