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比起剛開始出現圍剿文笙的武林人士,如今不過只有零星數十人活著,地上鋪滿了死尸,斷臂殘軀隨處可見,土地被染得暗紅。
他們被斐家堡和天穹宮殺得心神潰散,如今听到那老道這般話語,他們眼中露出喜色,再留在此處也是個死,還不如暫時離去,只要活著一切還都有希望。
想到這些,那些武林人士趁他們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連忙逃去,個別人士則是跑到不遠處觀望,似乎並未死心。
柳子滿意的看著他們因自己一句話就逃竄的眾人,突然他眉間不悅起來︰「怎麼,你們是想要送死?」
此時斐家堡和天穹宮的人和文笙站在一起,面色不懼的看著柳子。
「牛鼻子好大的口氣,要不要本公子拔了你的舌頭?」斐子言不屑道。
「小子,雖然我要活著抓你回去,ˋ可你要再這麼大言不慚,貧道我一不小心廢了你的右手或者打斷雙腿,那時候堂堂斐家堡唯一的繼承人變成一個廢人,你哭都沒有地方哭!」
「好大的口氣,山野老道也敢大放厥詞,老娘先替小堡主教訓一二!」
雲娘面容含煞,手中的牛筋鞭似化作數道殘影從四面八方向柳子抽去,每一道殘影都宛若真實一般。
斐子言和吳珵等人沒有出聲阻止,他們倒要看看這老道的實力到底如何,而雲娘這一鞭發揮超常水平,就算是他們兩人要接下這一招也要費些手腳。
「這麼多人排隊,你又何必急著送死,也罷,貧道就先送你吧。」柳子嘆息的搖了搖頭。
他拈起身上的一片落葉對著雲娘隨手擲去,只見那片落葉看似極慢而又輕飄飄的飛在空中,根部準確無誤從數道鞭影中穿透那唯一真實的牛筋鞭,尾部帶著牛皮鞭依舊不減其速的朝著雲娘的眉心飛去。
殷叔暗道一聲不好,他面色凝重的站在雲娘身前,右手運起全身功力,毫不保留的對著那枚不著人間煙火的落葉轟去。
拳和落葉的踫撞沒有想象中激烈,只見剛剛如同一座殺神的殷叔,在踫上落葉的那一剎,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跌入空中,鮮血撒了一地。
斐子言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一直敬重的殷叔,竟然被那老道隨意擲出的落葉打飛,他雖然心中翻起巨浪,可還是在下一瞬就躍在空中,穩穩的接住殷叔。
而雲娘面色驚懼的看著落葉就要貫穿自己的眉心時,殷叔突然站在雲娘身前替她接下那一葉。
一道悶哼聲傳來,他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身體一歪倒在地上,胸口處那一片落葉深深的刺進心口處,鼻間已經沒有了氣息。
雲娘愣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殷叔,這個人和自己搭檔數十年,風里來雨里去,兩人早已產生深深的羈絆,如今他為救自己而死,她悲痛極致,眼中沒有淚水,只是心中似乎有一把烈火在熊熊燃燒。
她再次抬起頭,眼中盡是滔天的殺意,她縱身一躍,向柳子殺去,就算無法殺了他,她也要從他身上扒下層皮!
柳子淡漠的看著一臉猙獰之色的雲娘,屈指一彈,一枚黃豆從他手中激射而去,不過眨眼間黃豆已經來到雲娘的額頭前,雲娘大驚,還未等身體做出反應,黃豆已經穿顱而過,沒在森林深處。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雲娘跌在地上,臉上還是剛剛那副驚訝的表情。
斐子言默然,兩手緊握成拳,眼中已盡是殺意,可敵人深不可測,他要冷靜下來。
在場之人皆是一片寂靜,這老道隨手擲物就殺了兩人,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偏偏還無一人是庸人。
吳珵面色難看,走出一步說道。
「道長武功不俗,不知天穹宮和斐家堡哪里得罪過道長,要讓道長親自前來擒我等晚輩?天穹宮和斐家堡雖然不如那些名門正派一樣歷史悠遠,根基渾厚,可要讓我等被武力受武力脅迫而束手就擒,確是不可能。」
吳珵先是問到兩方哪里得罪過此人,再說提醒他一大壓小,以長壓幼,自掉身價,然後又提醒他,雖然你武功高,可是要我們投降跟你走,那是不可能的,你就算你用武力把我們擄走,後果如何也要三思!
柳子看著吳珵,臉上冷笑不已︰「貧道既然敢做又何懼之後如何?小家伙你甭給道爺我玩什麼心思,不然道爺我一個心情不好,割了你的舌頭!而現在,除了你們三人在場的人全都要死!」
說著,柳子伸出白女敕如同男童的手掌,那掌心中數顆泛著光澤小巧的黃豆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在場眾人面色卻沒有因它而放松反倒凝重了起來,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就連一直一臉漫不經心的孫叔都一臉肅然的看著他,手中的拂塵放在前胸,隨時準備全力出手。
青衣衛們緊緊把文笙圍在中心,斐子言面色慎重的向前一步,手中的寶劍指向柳子,吳珵手掌微曲抓住佩劍,蓄勢待發。
「你們這樣只會越發顯得貧道欺負弱小罷了,可是為了不讓人知道貧道出山的消息,你們也只有去死了。」柳子話音剛落,手中黃豆向空中一拋,雙手合十,嘴中快速的默念起來。
只見那在懸在空中的黃豆矛頭一轉,對著吳珵等人群激射而去,而這時孫叔看著漫天黃豆,似乎想到什麼,臉色突然大變,額頭滲出密集的冷汗。
他手中拂塵掃向黃豆,漫天白絲對著黃豆席卷而去,把它們裹在其中,不得再進一步,白絲上隱隱透著白芒,赫然是罡氣。
柳子意外的看了眼孫叔,嘴上露出嘲笑,他雙掌用力一拍。
空中的被裹住的黃豆突然震顫,一聲巨響傳來,白絲寸寸斷裂而開,黃豆失去制衡再此對吳珵等人激射而去。
而孫叔站在原地氣息萎靡,他盯著柳子,一口鮮血噴出。
「仙邪子,竟然是仙邪子,這個魔頭竟然還活著!!我們今日看來凶多吉少。」
眾人不明何為仙邪子,但是只要跟仙字扯上聯系的都不會是尋常之人,更何況此人的手法極為匪夷所思,現在孫叔這般說來,莫不是真是仙?
眾人此時懶得猜想什麼,看著近在眼前極為小巧的黃豆,當下使出自己最強的殺招。
斐子言看著黃豆,手中的劍宛若落葉枯枝般無力而脆弱,一股靜謐肅殺之氣彌漫而來,明明是暑氣遮天,可在他附近的人突然心中涌起一股秋傷悲涼之感,他一劍對著黃豆刺去,這一劍如同帶著深秋之寒,荒涼里的深切孤寂,盡數刺向黃豆,眼中的殺意鋪天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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