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走沒多久,謝歡身上的手機便開始亮了起來,但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和震動——唐欽剛才把手機模式調成了無震的靜音模式。
臨走的時候梁溪月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這死胖子雖然身上的手機亮個不停,但始終在呼呼大睡,一點也沒有察覺他老婆的電話正一直打來,連著打了有三四個的樣子。
她詫異地偷著看了頭也沒回過的唐欽兩眼,心想這家伙的心思還真是縝密呢,換做是她,絕對想不到要把謝歡的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呆會兒等謝歡自個兒醒過來後,發現給他老婆發的那條短信,又或者是她老婆已經怒氣沖沖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不知道他會是何種表情…
梁溪月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唐欽拉著梁溪月回到自己家中。
「我們就這樣把他扔在那里,沒有問題麼?」
梁溪月仍有些擔心,不由得出聲問道。
唐欽卻是一**坐在沙發上,雙手張開倚著靠背,舒適地打了個哈欠︰「能有啥問題,咱們該干嘛干嘛——對了,你不是要上廁所麼?不嫌棄的話就我家上上得了。」
梁溪月這才想起從剛開始她就一直憋著想上廁所來著,被唐欽這麼一說,感覺來得就更加強烈了。
謝歡這死變態還在她臥室地板上呼呼大睡,她可不敢現在回去上廁所,萬一這死胖子突然醒過來,還不得把她嚇個半死?謝歡的變態程度,梁溪月剛才可是親眼目睹了的——目睹的是作案現場。到時候被堵在廁所里出不來那就很尷尬了,干脆听唐欽的話,在他家里解決算了。
「嗯——你家廁所在哪兒呢?」
聞言唐欽站起身來,親自把梁溪月帶到了廁所門前,指著窄小的廁所說道︰「就這里,你要上大的小的?」
梁溪月俏臉一紅,慎道︰「關你屁事!」
「——」
他突然想到剛才在梁溪月客廳里看到的衛生巾,心想梁溪月或許這兩天正處于生理期,于是貼心地說道︰「用不用我幫你去把你的大創可貼拿過來幾張?」
「大創可貼?」
「就是那個——」
「——閉嘴!」
梁溪月連忙打斷了唐欽繼續說下去,腦袋上開始冒出黑線,臉上也燒得厲害,她一下就反應過來唐欽口里的「大創可貼」究竟是什麼玩意兒——那玩意兒是她前幾天買的,估模著例假快來了,早點買好給自己備著而已,事實上她的例假還沒有來到,怎麼這玩意兒好巧不巧讓唐欽給瞧見,並讓他給操心上了呢?
梁溪月 的一聲將廁所的門甩上,悶悶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唐欽,拜托你走開點兒!」
一想到唐欽有可能就站在門外,梁溪月坐在馬桶墊子上的**便如坐針氈一樣,渾身都不太自在,都不能夠好好地上廁所了,她要上的是大號,要是撒尿的時候讓唐欽給听見了,她都覺得自己好去死了!
這才出聲讓唐欽走開點,以便自己能夠好好施展…
「——」
唐欽一臉無辜,嘆了口氣後轉身離開。
這年頭,當真是好人難做喲。
听見外面沒了動靜,梁溪月這才放松了一些。
悉悉索索的水流聲從廁所里傳了出來,盡管是在客廳,以他現在強化過的听力,想要听,仍舊能夠清楚地听見,所以從這點上來說,梁溪月無論讓唐欽走多開,其實都是沒有用的。
…
唐欽閑得無聊,在客廳里看電視。
抬頭看了看時間,他發現從梁溪月進廁所,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半個小時了——誰上廁所會上半個時辰的?就算是上大號也用不著這麼久的吧?
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唐欽于是站起身來,刻意地將听力集中在了廁所的附近。但無論他如何仔細的聆听,卻只能听見梁溪月有些不太平靜的呼吸聲。
好像是沒出什麼大事,唐欽這才放心心來。
又過了一會兒,梁溪月仍舊沒什麼動靜,唐欽忍不住在外面喊了一聲︰「溪月姐,你在里面干什麼呢?沒事兒吧?是不是掉坑里啦?」
過了幾秒鐘後,梁溪月輕啐的聲音才從里面傳了出來︰「你才掉坑里了呢,我…我沒事。」
「——」
唐欽還以為是她因為自己站在這里而不好意思出來呢,女人嘛,也可以理解,他剛準備轉身走開的時候,梁溪月的急促聲突兀地再次傳出︰「等等我有事!唐欽,等下——你先別走。」
「你家里——衛生紙是不是用完了!?」
她的聲音鼓足了勇氣。
問出這句話,足足耗費了她接近半個時辰的時間。
唐欽一楞,道︰「不知道誒,用完了嗎?」。
「用完了!」
「——」
唐欽仿佛明白了梁溪月為什麼會在廁所里呆這麼久了——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僅僅沒有對此產生同情,甚至有些想笑。
「唐欽!!!你現在是在笑嗎???」
「——」
唐欽連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我去幫你拿紙過來,等著哈——」
他險些以為梁溪月這女人該不會也跟他一樣有透視眼呢。
外面再次沒了動靜,梁溪月的心情有些忐忑。
她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在看到簍子里那卷衛生紙已經只剩一個塑料筒的時候,梁溪月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毋庸置疑,衛生紙肯定剛好用完但江心儀還沒有續上,而梁溪月在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去注意。
梁溪月暗惱自己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就這麼的粗心大意。
其實她早就上完了廁所,可愣是在廁所里呆了半個多小時,這半個多小時里她都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難不成要在唐欽家廁所里呆上一天?且不說坐這麼久會不會得痔瘡,等到江心儀和唐大山都回來了,她丟的臉就該到姥姥家了!
所以現在唯一的選擇只能是讓唐欽把衛生紙送進來…
天吶,她心道自己究竟是造了什麼孽,總是怎麼這麼倒霉!
在唐欽這個比她小了幾歲的「弟弟」面前,她的臉算是已經丟盡了。
之前是在唐欽面前褲襠開了,現在又要在唐欽面前讓他送紙進來——她上的還是大號。
希望唐欽不要接機發揮,要不然她可真要哭給他看了。
「我來了,你——開下門吧?」
唐欽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梁溪月拿手抵住門,然後將門打開了很小的一道縫隙,在她緊張的注視下,唐欽攥著紙巾的手才從外面慢慢伸了進來。迅速從唐欽手里接過紙巾後,出于緊張,她一下就把門重新推上——然而唐欽的手還沒來得及抽回去。
唐欽的慘叫聲從外面響起,驚得梁溪月一下就把門把給松開了,生怕再次夾到唐欽的手指頭。
有一種痛,叫做被門夾了手。
「對不起啊唐欽……」
唐欽吹著自己的手指頭,「沒事沒事,快點兒吧,要不該吹干了……」
「——」
…
兩分鐘後,梁溪月才緩緩走進客廳,她的頭埋得有些低,剛剛洗過的手還在淌落著水滴。
「唐欽,你的手,沒事吧?」
唐欽搖搖頭,豁然道︰「沒事啊,不要緊的。」
「給我看看。」
梁溪月仍舊把唐欽的手奪了過來,然後自己也坐到沙發上,唐欽的旁邊,將他的手枕在她的大腿上,低頭打量著剛才唐欽的手指被夾到的地方——那里有一塊兒紅紅的地方,剛剛那一下只有梁溪月才清楚用了多大的力,所以她心里怪過意不去的。
本來就是她讓唐欽幫忙拿紙巾,結果人家拿來了,她還把他的手指頭給夾了。
「疼不疼啊?」
梁溪月用自己的嘴巴在唐欽的那兩根手指上吹著氣。
還別說,唐欽還真覺得那兩根手指頭舒服了許多。
梁溪月的大腿軟軟的,還很有彈性,攥著他的手指頭也是軟軟的,小心翼翼地握著他的手指頭,用嘴巴輕輕地吹著氣,俏臉上極為認真的神情煞是可愛。
這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唐欽仔細一听,一下就認出來這一定是從謝歡的嘴里傳出的無疑,他的身邊還有一道很是尖銳的女音,這聲音的主人顯然是他老婆,也就是說,他老婆這會兒已經殺過來了,這速度倒真夠快的。
唐欽拉著梁溪月來到門口處,還未接近,就听見外面的刺耳的聲音。
「謝歡!你給老娘說清楚,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老婆,我…我也不知道哇。」
啪
清脆的聲音連隔著一道門,唐欽和梁溪月都能听見,兩人不禁暗呼一聲過癮。
「啊…老婆別打,我錯了,我錯了啊!」謝歡求饒的聲音帶著些顫抖。
「錯了?錯你個死,你這屋子不是已經租給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了麼?你又來這里做什麼?剛才luo著躺在人家臥室里到底在做些什麼鬼事?手里的睡衣就是那個小姑娘的吧?老娘都看到你兩億個兒子死在外面了——今天要是說不清楚,老娘就宰了你…」
說著,她竟然從包里掏出了一柄菜刀,沒錯,就是砧板上切肉用的菜刀,謝歡的老婆原是殺豬出身。
謝歡看到明晃晃的菜刀後,嚇得一**跌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
「老婆,你先听我解釋啊……」
「沒什麼好解釋的了,受死吧!」
梁溪月趴在門口,眼楮對著貓眼看著門外,而唐欽則是不用通過貓眼,都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兩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這肥婆,還真是彪悍得可怕啊。
一言不合就開砍,對象還是自己的老公。
說實話,這一對倆人都挺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