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上穿著……就好像是……恩……應該說是演出服裝的少女正呆呆的望向柳夏這里。
「啊!」
似乎是終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女孩子捂著臉大叫了一聲,隨後以驚人的速度鑽進了一旁的更衣間
園田海未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只不過是偷偷試穿一下‘那個’罷了,沒想到第一次就被一個剛剛認識的男生看見自己穿著這麼羞恥的衣服……躲在更衣間里的園田海未心底隱隱有種找個‘干脆不要出去了’的念頭
「你們這里能刷卡嗎。」見海未重新跑進了更衣間,柳夏回過神來,對這一旁的幾名銷售員問道。至于海未的反應,在他看來大概是因為和自己一樣‘說謊’的原因而尷尬吧。
對于這種事情他倒是沒覺的有什麼,人生難免會有被揭穿的尷尬。如果時時刻刻都沒法面對這些尷尬<,那就不要說謊。
「可以的先生,請問您需要那種類型的服裝呢?」
幾名服務小姐雖然不太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但是看樣子這兩位顧客應該是認識的,說不定還是那種關系。
‘什麼啊……竟然喜歡區區的中學生……’
心里雖然抱怨著‘自己的春天可能就還沒開始了’這樣相同的想法,但是臉上卻都依然掛著職業式的微笑。
「西服,黑色的。」
……
手里提著兩個黑色硬紙購物袋的柳夏面無表情的和海未一前一後的走在街道上。
因為自己男士的身份,柳夏接過了海未手中的購物袋,也就是她認為‘羞恥’的服裝。
「這個只是我想要拿來修改的!」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態的海未小姐滿臉勉強的鎮定開口,語氣用隱隱有一絲……恩,似乎是威脅的感覺,而之前見面的禮儀和端莊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女人果然善變啊’
心里這樣感慨著先後的反差,暗嘆對方果然沒什麼城府。柳夏放緩了自己的腳步,故意等海未走上前來。
「如果海未小姐是因為這件衣服而煩惱的話大可不必。」
他說出這樣一句話。而兩人對于之前各自的‘謊言’沒有一絲一毫的提及,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海未見柳夏忽然故意落在了自己身旁,她的兩只小手不由的緊緊的握在一起,額角隱隱有著斑斑的虛汗,但是依然維持著鎮定的表情︰「那……那種衣服……」
「出于欣賞的角度,我認為這件衣服對于你這個年紀的女生來講是一件很可愛的裝飾服裝。」
‘廢話,這種衣服怎麼可能穿上大街啊!羞恥度爆表好嗎!’
口不對心的柳夏這樣說道,如果被身旁心里緊張兮兮的海未小姐听到會被變成什麼樣。
「怎麼可能……裙……裙子竟然這麼短……」
「裙子?」柳夏尾音難得上調的發出了個疑問詞語,腦子里回憶了一下海未穿那身服裝的樣子︰「相比之下,女高中生校服的裙子更短吧。」
「……」
海未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明顯自己和對方沒熟悉到那種份上,有些話還是沒法說的。
‘剛認識的人,怎麼可能會相互說實話啊……’
內心將柳夏批判了一番,海未沉默了下來。
「海未小姐的目的地真的是銀行麼?」
拿著購物袋的柳夏這樣問道,前方就是他的目的地,日聯銀行。
「恩……的確是的……就是前面那家銀行……柳夏先生?」
「啊,真不好意思。其實我也要去銀行。」
毫無在意的掠過了自己的謊言,柳夏隨口說道。
等兩人來到銀行的時候,海未已經重新恢復了那副知書達理的樣子,剛剛發生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場隨隨便便就能解開的誤會一樣。
日聯主行作為東京最大的銀行,每日資金流通量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柳夏曾多次在電視和網絡上見過這座銀行的宣傳,據他們廣告所言銀行的防御措施能用鐵通和烏龜殼來形容,如果是在亮晃晃的白天啟動了防御系統,在沒有燈光的前提下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完全與外界隔絕。任何一個想要以暴力手段破牆而入的人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今天作為周六,按理說人數已經很多。但可能現在的時間正是午飯時間,偌大的銀行大廳除了零零落落的不到十個個儲戶,剩下的都是工作人員。
「我去自動提款機取錢,海未小姐輕便。」柳夏這樣對身後的海未說著,眼楮卻悄悄的打量著支票台上坐立不安的男人。
‘總感覺有點奇怪……’
「我……」
「砰——」
海未話還沒出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巨響,這聲音就仿佛什麼電器瞬間爆炸了一般,還沒等在場的人反應過來,一陣巨大的鋼鐵挪動聲音便開始在整座銀行嗡嗡的響了起來,地面也隨之一陣顫動。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聲音?」「地震了嗎?」。……
在場的儲戶一個個都開始驚慌失措起來,慌忙想要離開銀行,就連櫃台的小姐也都滿臉的不知所雲。這要是人多的話估計踩踏事故就得造成不少傷亡。
園田海未雖然依舊維持著自己的鎮定,可是見原本有秩序的銀行忽然變成如此場面,心底不由的生出了緊張的情緒。看了一眼滿臉嚴肅的柳夏,腳底不自覺的向他身邊挪了挪。
然而很快,慌亂的腳步聲和吵鬧聲變成了巨大的喧嘩聲。
「該死!門被關上了!」「可惡啊!你們在搞什麼!」「開門啊!為什麼關門!」
‘關門?’
柳夏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疑惑,隨後連忙跑向發出巨大喧嘩聲的大門處。而他身後的海未見此,也不得不跟上去。
果不其然,待柳夏來到原本應該是明亮街道的大門處時,迎接他的只有憤怒的儲戶和已經緊緊關閉的巨大鋼門。
這是軍用鋼材鑄造的大門,大概是由上而下的立式大門。厚度柳夏並不了解,但是根據曾經見過的日聯宣傳廣告所言,這樣的大門材質的厚度大概是裝甲車的數倍。
‘到底怎麼回事?’心底隱隱有些不好預感的柳夏轉過身去,重新返回了銀行大廳。
「柳……柳夏先生,這是怎麼了?」身後緊緊跟著的園田海未小聲地問道,畢竟她還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一個認識的成年男子多少都能給他極大的安全感。
「可能是……一些不太好的突發狀況。」柳夏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望了一眼匆忙從保衛室趕出來的兩名保安。他們的臉上同樣是滿臉大汗,對這件事一點準備也沒有。
‘劫持?’
暮然,一個念頭闖入他的腦海,柳夏瞳孔猛然一縮!
接著,沒有任何猶豫,他閃電般拉起身後園田海未白女敕的小手向前奔去。
這是日聯銀行東京主行,佔地面積自然很大。他身後的園田海未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柳夏就連忙給她啦走,小女孩畢竟不如柳夏一個一米八的男人,這一路打了好幾個趔趄差點摔倒。
只見柳夏拉著海未急速狂奔向一處沒人的櫃台,還沒等他將海未拉進去,一陣槍響傳來。
「安靜!誰在吵就去死!」
事實上,這個聲音的主人做法還是很正確的。槍響遠遠比人的語言管用。
槍聲一響,原本幾乎要翻了天的銀行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柳夏趁此連忙拉著海未躲到了櫃台下。
「這是什麼啊……搶劫銀行嗎……」
海未抱著頭蜷縮在櫃台下,渾身隱隱有點打顫了,眼下的情況再蠢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完完全全只有在電影電視中出先的橋段忽然闖入了自己的生活,就算是一個大男人都得被嚇著,何況一個小女孩。
「听著……現在一切傳輸信號和銀行的封鎖閘門都被關上了,不要抱著任何沒必要的念頭」
那個甕聲甕氣的男聲再次響起,柳夏扶著櫃台微微探出頭去。
「這位……這位先生,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他只見兩個帶著蓋帽的保安舉著槍滿臉緊張的對著兩個帶著仿佛是特戰指揮帽一樣的黑色頭盔的人。
而在場的幾個人一個個都抱著頭蹲在原地,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哈?你覺得我實在開玩笑?」一個‘黑頭盔’發出這樣的聲音,在他手中拿著一把巨大的步槍,保安手中的小手槍在它面前是那麼渺小。
「二十七!你趕快把里面收拾收拾,員工什麼的全帶出來,三十三你快點搜索一下二樓的情況!」
他大吼了一聲,嚇得保安渾身一顫。引的‘黑頭盔’哈哈大笑。
‘情況已經明了了,在場的劫匪不止只有兩人,通過用他所稱呼的帶好來說,至少會在四個人以上。而看保安緊張的樣子,說明銀行現在確實處于隔離狀態完全無法求救。’
柳夏這樣分析著,隨後悄悄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果不其然,上面已經沒有一點信號了。
他瞄了一眼抱著頭蹲在地上的海未,她雖然渾身害怕的發顫,但至少還不算失態。
「所有人,從大門過來,雙手抱頭!」
之前那名嘲笑保安的‘黑頭盔’劫匪對著儲戶這樣說道,而一旁的兩個保安依然維持著舉槍的姿勢。
而還沒等正面的那個黑頭盔說話,兩個槍口忽然頂在了兩名保安的腦袋上,
「听著,把槍放下,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倆感受下子彈是什麼味道。」
因為保安和柳夏所處位置的關系,他看不清保安身後發生了什麼,只能看見是兩個手槍的槍口。
「你們也一樣,抱著頭蹲在中間,不許耍花樣!」
兩個身著銀行支付的女員工抱著頭,渾身發抖的從銀行員工大門走了出來,在她們身後則是一個穿著休閑裝的青年男人和一個衣著相當得體的中年男子。
「可以……可以……請放輕松……」
那個中年男子舉著雙手緩緩的跟在青年男子身後向前走著,而這時候他們身後的那個劫匪也終于現出身來。
見到自己一方人被一網打盡,兩名還想堅持的保安終于放棄。他倆艱難的對視了一眼,隨後緩緩的將手中的槍仍在地上。
‘至少有五名劫匪,六名銀行工作人員,還有數量最多的儲戶……’
因為所處位置不同,看不見儲戶有多少的柳夏心里默默的估算著。
‘銀行的所有防御閘門都被關閉,而且一點預兆也沒有,警報也沒有傳遞出去……現在估計所有人都只是以為這座銀行意外停業而已……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感覺有些棘手的柳夏微微的皺了皺眉。此時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了大廳中央的等候坐席上,而儲戶們則不知道被另一名劫匪帶到了哪里。
‘不排除有和我一樣躲在某個角落的人……但是現在的情況很復雜,如果被發現了……’
柳夏將視線收回,低下了頭重新潛伏在了櫃台下。
「我們……我們怎麼辦……」說話隱隱帶上了哭腔的海未看著面無表情的柳夏,她希望眼前這個面臨如此危機都能鎮定自若的人能給自己一個希望的答案。
「我想想。」柳夏低聲說道,眼下這種情況自己一沒有武器二沒有優勢,如果貿然做逞英雄的事情只會自討苦吃,說不定還會丟掉了性命。
「嘿——」
一陣猶如噓聲的低音忽然從柳夏的左邊傳來,他猛然向那一望,卻發現是自己剛剛在支票台哪里看到的神秘男人。
此時,他的位置正處于柳夏右前方的一個櫃台後面。
「你們怎麼樣?」
那個帶著帽子的男人低聲向柳夏問道,見對方也是和自己一樣匆忙躲起來的人,柳夏連忙小聲回應道︰「我沒事,你受傷了麼。」
或許是因為聲音太小,那個男人做了一個自己听不清的手勢,隨後謹慎的向劫匪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幫母狗和混蛋們,你們只要安靜的坐在這里,等到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後就能安安全全的離開……」
兩名劫匪看管著被聚集在一起的銀行員工人質們,一邊大聲的辱罵著。另外一名劫匪似乎是去做什麼準備工作。
只是柳夏有些好奇,為什麼要單獨分出一個劫匪去特意將那群普通的儲戶人質和員工分開而不是聚集在一起這樣更容易看管。
似乎是見外面的劫匪注意力不在此,那個帶著帽子的男人壓了壓帽沿,隨後弓著腰,幾個箭步就沖向了這里,舉動之大膽給柳夏都為之一驚。
這個驚不是沒道理的。眼看男人就要平安無事的來到柳夏的櫃台前時,一陣巨大的槍聲響起,給海未嚇得渾身一震。
「砰——」
在柳夏的視覺里,他只見男人的額頭冒出一陣血花,隨後一個猩紅的血窟窿出現。接著,因為沖擊力的緣故,他一頭栽倒在了柳夏身邊,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尸體就在自己身旁不到一公分的距離,而柳夏卻沒有絲毫懼怕的神色。他毫無波瀾的雙眼閃過一絲精光——
反倒是海未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盡管身前有柳夏當著,可是對方的死狀依然清晰可見,她褐色的眼瞳猛然緊縮,滿臉的震驚——
「啊!」
女高音大概不過如此了吧。
「是誰!」「你這混蛋!你瘋了!」「不是我!」
猛然聞到槍響的兩個劫匪大吼一聲,隨後一個人連忙舉起手中的步槍對著人質們︰「混蛋!快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另一個人聞言慌忙拖著自己的槍,滿臉警惕的朝著柳夏的方向走。
「听著,不管你是誰,現在給我出來!否則我立刻開槍!」
見到對方的聲音越來越近,柳夏停止了自己的小動作,將東西收好。心知已經藏不住了,索性想要站起來。但是一旁的海未卻是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眼神中的恐懼之色沒少,反而愈發的濃重。
她害怕,害怕是因為自己引得劫匪發現的。
見海未小姐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被搞成這幅模樣,柳夏也是很無奈。這時候如果不出去,後果真的不知道有多嚴重了。
他輕輕的對著海未搖了搖頭,拍了拍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示意她安心。隨後豁然站起身來。
「很好啊,小子——人是你殺的,對吧!」
劫匪似乎並不是老手,他的語氣極其不穩,似乎對于突如其來的人命一點準備也沒有——這對于一個擁有屏蔽所有傳輸信號和擅自操控銀行防御的劫匪團隊來說實在是一件稀奇的事。
「很明顯,並不是我。」柳夏全然沒有作為一個人質該有的覺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淡然道︰「他很明顯死于槍傷,而且根據傷口的位置——」他說著,蹲下了身子,竟然是毫無顧忌的模向了趴在地上大頭朝上的尸體的腦袋,指著那個碩大的血窟窿︰「這是一個從後方射來的子彈,而且子彈的穿透力很足,在擊穿了死者的大腦之後還有強大的力量打在櫃子里。」
柳夏的手指了指尸體身前正對著的櫃子。上面赫然有一個槍眼。
「很好,很好啊混蛋!」那個男人似乎情緒有些不穩定,他這樣渾身顫抖的低吼著,隨後一把舉起槍托狠狠的砸向了柳夏的腦袋。
「不要!」
一陣恐懼的女聲從櫃子後傳來,海未猛然站起身來。她一直躲在這里觀察著事態的發展,對于目前這種情況來講,只有柳夏才能夠帶給她一點安全感。再見到對方的暴力行為,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想要阻止,而下一刻,她方才想起。自己身處的環境是不存在法律的——
接下來,劫匪並沒有因為這個聲音有一絲一毫的停頓,槍托的鈍角生風,狠狠的砸了下去,眼見柳夏的腦袋就要血花迸濺。
只听砰的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被砸中!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那並不是柳夏,他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反而那個舉著槍托的劫匪反而自己一下子坐倒在地。
「你這個十足的蠢狗,你真的瘋了!」
原來是看管著人質的一名劫匪扔了一個不知名的東西砸到了劫匪的手上︰「二十七,你給我冷靜點!現在已經死了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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