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主治醫師 第二十章︰無人永生(終)萬字大章

作者 ︰ 這號寫同人

「天那,天哪!哈哈哈」

長川加賀整個人都撲在了面前的一大摞錢上,不斷地哈哈大笑著。剛進門的二十七也索性直接扔掉了臉上的頭盔,興奮之情無須言表。他一把攤開自己的背包,直接開始往里扔錢

「哈哈,這就是錢,誰能抵擋住錢的誘惑。」長川臉上帶著得意洋洋的神色從從高高的錢堆上跳了下來,拉開背包拉鏈,一把一把的把錢樓了進去︰「哈!二十七,你覺得咱們這票能賺多少?」

「至少也得有四五袋!」二十七扔著錢,頭也不抬的說道。

這兩個劫匪已經完全不顧外界如何,現在的他們只沉浸在錢的喜悅當中。

柳夏看了一眼忘乎所以的兩人,隨後眼神撇到了身邊的海未身上。他忽然拉起了海未的手,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幾步。

海未對于柳夏突如其來的舉動已`.``經有點免疫了,雖然說一時半會還是不能坦然接受。但是再也沒出現過那種反應激烈的狀況。

而柳夏之所以後退,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口的川島美和忽然瘋了一般沖了進去,還沒等長尾茂田跟春常尚反應過來,她直接在台子上拿起了一把槍,隨後猛然跑了出來。

「我不想傷害你們!」走到柳夏等人後面的位置,川島美和赫然轉身將槍口對準了大家,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所見道的冷靜,反而充滿了緊張︰「總之……離我遠一點!」

她這麼說著,腳步不住的後退,緊接著倉皇而逃。

長尾茂田和春常尚對視了一眼,原本之前相親相愛相互救助的氣氛一點也不剩,反而相互之間眼神中都充滿了警惕,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都沖了進去,一人拿起了一把槍,隨後警惕著對方的動作,緩緩的退了出來。

柳夏和海未站在距離門口相對遠一點的位置,沒能進入兩人的槍口範圍。他們兩用余光瞥了一眼柳夏隨後向著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逃去。

海未見到眼前這個場景一時之間竟然還沒辦法反應過來,她不明白剛剛氣氛還那麼融洽的團體為什麼突然就分道揚鑣了。

「我們怎麼辦?」海未抬起頭來,看著面無表情的柳夏。

「等。」柳夏這麼說著,隨後低下頭看著海未︰「那你願意拿起槍麼。」

海未听見柳夏的問題,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她可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夠踫到槍這種東西,之前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偷槍已經夠不可思議得了,可是要使用槍去打人的話,她絕對沒有那個勇氣。

柳夏看海未的樣子,就知道不可能。他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兩個劫匪身上好幾個鼓鼓的袋子,身後背著,腰間綁著,手里提著。除了空出一只拿槍的手,別的再無空間。他們一出來,便發現人們都不見了蹤影,不過隨即也不甚在意。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只要隨便抓個人質然後打開封鎖找個機會出去就可以。

「柳夏先生?」長川加賀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道︰「如果可以的話,柳夏先生不如充當一下我的臨時人質?」

其實柳夏這個人質當也的當,不當也得當。畢竟一開始已經告訴別人自己會提供庇護,哪怕這個時候其他人沒跑,他們也會先找柳夏。

「沒問題,但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柳夏這麼說著,隨後松開了握著海未的手︰「讓她躲在安全的地方,我和你們走。」

「放心吧。」長川加賀自信的開口道,他並不擔心一個小女孩會給自己引來什麼麻煩,反正自己的樣貌早就上了通緝令,他不介意提升一下自己在劫匪圈子里的知名度。

柳夏見此,隨後蹲了下來,輕輕的伏在了海未耳邊低語道︰「你現在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們離開之後你立刻回到金庫,然後把門關上。不論听到什麼也不要出來。」

柳夏的的話語隱隱帶動了些許微熱的氣流,這陣氣流吹在了海未的耳朵上,瞬間讓她打了個冷顫,臉也情不自禁有點微紅。她知道,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由不得自己做主。便乖巧的點了點頭

見海未答應,柳夏站起了身子,對著她鄭重的的點了下頭,待海未離去後,他便轉過身去對著兩個劫匪道︰「我們走吧。」

長川加賀而二十七在前面領路。三人腳步生風的來到了大樓的二樓電閘後方的的電力後門,這是唯一一處他們知道的隱蔽出口,如果這里還是有警察,他們就只能采取挾持方案離開。

「也不知道是哪個多管閑事的蠢貨亂報警。」長川加賀嘴里狠狠的說著,同時胳膊一用力轉開了眼前的旋轉鐵門,按理說此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應該是通往外界的入口,可此事只有一堵堅硬的鋼門。

「好了,現在我們只需要打開封鎖!」將手里提著的兩個袋子放在地上,長川加賀從口袋里取出了柳夏給他的秘鑰,緊接著,在二十七期待的目光和柳夏淡然的目光中,按下了開關按鈕。

「……」

什麼也沒發生。

「誒!?」長川加賀猛然睜大眼楮,再次按了幾下手里的按鈕,可是銀行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他滿臉不善的抬起頭看著柳夏,幾乎是咬著牙道︰「解釋!我需要一個解釋!」

「不要激動。」柳夏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道︰「這是個貨真價實的秘鑰,只是目前的它已經沒了電池芯片而已。」

「什麼!」長川加賀仔細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秘鑰的重量,好像這與自己之前來銀行時的秘鑰輕了不少!

「該死的!這怎麼回事!」他立刻對著柳夏大聲吼道,眼前這個人既然會說出來,就代表他早知道。

「只是簡單的推測而已。」柳夏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如果沒錯誤的話,我想這個秘鑰的芯片就在其他三個人質中某一個人的身上。」

長川加賀听了之後,臉色有些發黑︰「為什麼你不早告訴我!」

「我說過,只是推測而已。而且如果提前說出這些的話,我可是沒辦法找到這個幕後推手的。」

「你是說你已經知道事誰了?」一直沒說話的二十七聞言後立刻問道。

「在此之前,只需要把這群人都召集在一起就可以了。」柳夏這麼說著,不顧身後的兩名劫匪,直接走向了這個狹窄的出口。

「混蛋!還召集什麼,直接一個一個抓起來殺掉!」長川氣急敗壞的說道。

二十七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他們手里好像都有槍了。」

「你這個白痴!連槍都能隨便放!」听到自己隊友竟然這麼蠢,幾乎想一槍崩了他的長川加賀憤怒的跺了跺腳,而柳夏卻已經走出了這個狹窄的出口。

「該死!」長川加賀見狀提起袋子連忙跟了上去,若要說責任的話,他也是需要負責的。之前的他們在看見錢之後,完全忘記了還潛伏著一個居心不良的人這件事,更沒想到那個人手里竟然握著離開銀行最重要的鑰匙!否則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二十七看著裝槍的袋子。

三個人重新返回到了三樓,因為不知道人質們藏在哪里,二十七只能扯著嗓子大喊︰「听著!現在秘鑰的電池在那個殺人的混蛋手里!所有的人都不要藏了!否則誰也出不去!」

三個人從三樓喊道一樓,很快,第一個沉不住氣的人就出現了。

長尾茂田舉著槍,小心翼翼的從一樓的經理室中走了出來,警惕的看著大廳中央坐著的三個人︰「你們說的是真的?」

「廢話,否則我們早就出去了!」長川加賀沒好氣的說道,手中的槍不斷的敲打在椅子的邊緣上︰「蠢貨們!再不出來誰都別想出來了!」

隨著二十五和長川加賀的喊聲,川島美和跟春常尚很快就驚疑不定的從隱蔽的地方現身。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小心翼翼的舉著槍,生怕別人突然給自己一下子。

「嘿,看看你們的樣子。」望著三個舉著槍的人,長川加賀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不是團結友愛的同事嗎?這個時候為什麼要相互舉著槍不放呢?」

「我們只是為了……不受到傷害罷了!」長尾茂田結結巴巴的說道,此刻,三個人已經差不都來到了大廳中央一行人周圍的位置。

「好了,既然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吧。」感覺有些索然無趣的長川也舉起了槍,跟著二十六一起站在了人質三人相對的位置上。此刻在場諸人的位置異常微妙。川島美和春常尚呈直線站在上方,而長尾茂田跟長川加賀還有二十五站在下方呈直線的位置。四個人形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正方形,只有柳夏一個人單獨的站在樓梯口的位置,也就是劫匪兩人後方的位置,月兌離了這個正方形的桎梏。

「在說出凶手是誰之前,我想大家都想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吧。」柳夏扶了扶眼鏡︰「你們還記得那個第一個死者的錢包吧。」

三名人質聞言都點了點頭,一個在搶劫的時候都要偷死人錢包的趣聞,他們估計會記一輩子。

「在那個錢包里,我曾說過。里面有很多張日本不同地區的酒店會員卡。」柳夏這麼說著,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好幾張金光閃閃的卡片︰「這些就是死者的會員卡。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職業的人會在日本這麼多地方辦理酒店的卡。所以,我對這他的身份做出了幾點猜測,可是在我的猜測里,卻很少有那種出門不攜帶身份證件的身份。所以我就把範圍縮小到了固定的那幾個職業。」

柳夏說著,微微歪了歪頭,將視線轉移到了兩個劫匪哪里︰「為了證實我的猜測,在爆炸結束之後我搜查了他的尸體,得到了什麼東西,兩個劫匪比我清楚的多。」

長川加賀聞言沒好氣的點了點頭︰「沒錯,那是FBI的制式手槍,絕對不會錯!」

柳夏接過話語接著道︰「在我的推測里,死者正是一名從事著隱藏在暗處的職業,而兩位劫匪先生替我確認了他的身份。在知道這里竟然會突然出現FBI的時候,我可是很驚訝的。一個在日本活動的FBI為什麼會在搶劫案當場出現,這一切引起了我的懷疑。」

柳夏這麼說著,隨後卻是轉移了話題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個手機︰「川島美和,這個你一定很熟悉吧。」

突然被點名的川島美和一愣,隨後立刻打量起柳夏手中的手機,待她看清了那東西之後,不可置信道︰「是桂桃子的手機!你什麼時候拿到的!」

「那都不重要。」柳夏低下了頭,將手機滑鎖解開︰「重要的是這里面的一些短信引起了我的興趣。」

柳夏將手機屏幕翻了過來正面面對這大家︰「這是一個備注名為伊藤的人的短信,在整個收信箱里我只發現了這一條關于這個人的收信,而這條短信的發送時間正是今天中午的十一點,也就是桂桃子小姐原本輪休的時候,就是因為這條短信,讓桂桃子留了下來。至于具體的內容,你們可以自己看。」

柳夏這麼說著,隨後將手機拋給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長川加賀,而周圍的三名人質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竟然是放棄了僵持的局面走到了長川加賀這里,當然,手里依然舉著槍。

待一行五人聚集到一起看清楚了短信的內容之後,頓時震驚了起來。

「她竟然負責給伊藤在日本洗黑錢!?」讀完了短信內容的長傳驚訝的說道,沒想到自己今天搶劫一次,竟然將伊藤的洗錢人給劫死了。不過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這件事情有多麼不對勁。

「不……不可能!」長尾茂田看了之後,失神的碎碎念叨著。

「這是事實,如果你不想被殺的話我建議你冷靜下來。」柳夏面無表情的說著,接著道︰「實際上FBI的離奇死亡很顯然是有意而為之的,不過既然目前我們已經知道凶手就潛伏在大家之中,那麼我們很簡單的就可以推理出事情的真相。」

「在一開始被你們發現的時候,我就說過FBI的死亡角度有些異常。他的大腦傷口是從後腦而入,前腦而出。但是通過觀察我們可以明顯發現,後腦中槍的位置明顯偏上,我們可以重新模擬一下當時的場景。」

柳夏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當時的長川加賀跟二十七還有李辰再在大廳中央的座位席看守這銀行職員的六個人,而十四則是看守這儲戶人質在大門門口的位置。唯一被負責上二樓執行清掃任務的只有三十三。而在FBI被槍擊的角度來看,殺掉他的只有二樓獨身一人的三十三」

「什麼?你的意思是三十三就是幕後黑手!?」二十七不可思議的說道︰「這不可能的,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我並沒有說他就是幕後黑手,因為他只是給幕後黑手打工的之一」柳夏面無表情的說道︰「在一開始查看FBI傷口的時候,我就有這個想法。而經過了三十三還有陽津亦谷一起死在衛生間時的場景,我基本可以斷定他還有陽津亦谷都是為幕後黑手服務的人之一,他們知道所有的秘密。」

「為什麼陽津亦谷也會被牽扯進去?你有什麼證據?」川島美和疑惑的問道。

「實際上,在陽津亦谷介紹他自己身份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懷疑,這一切發生的太過于巧合,為什麼幕後黑手會知道銀行的系統會維護?而作為防御系統技術員的陽津亦谷有著第一嫌疑,所以在一開始,我就假設他就是幕後黑手的信息提供人之一,而且實際上跟同為凶手做事的三十三相互認識。」

柳夏說著,開始左右渡起步來︰「而兩人之所以死在一起並不是相互殘殺,兩個人實際上是被同一個人所殺並偽造成自相殘殺的場面,而顯然這個場面做的異常匆忙,凶手時間有限,沒能估計道場上的細節。」他說著,目光看向了長川加賀︰「你應該記得吧,陽津亦谷也就是人質死者他手里拿的可是口徑為9mm的消音手槍,但是在我檢查了兩人的傷口時卻發現了奇怪的地方,他們身上的槍傷被震波形成的出彈傷口直徑高達十二厘米,這完全不符合一個9mm的手槍能夠造成的傷害,而在我三十三檢查第二處也就是脖子的傷口時,我卻發現這處槍傷是打在動脈上的,可是按照常理來說,正常的手槍彈頭以最少每秒600米的速度打在動脈上時,在泵血最少每秒83.3毫升的強大壓力下,血液可以噴射到十米之外的地方,而且隨著中彈倒地,只需要短短幾秒,就可以造成高達一千毫升的出血量。但是現場卻沒有絲毫痕跡。然而能逆反這一切的答案只有一個,那麼就是在擊中動脈的時候,三十三早就死亡多時。」

「因此,我們完全可以假設。三十三和陽津亦谷根本沒有發生任何矛盾,但是幕後黑手因為兩個人知道所有秘密的緣故,趁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將兩個沒有絲毫防備的人殺掉,然後制造出了自相殘殺的局面。但是因為殺人所使用的槍械並不是手槍,因此為了掩蓋這一點,他畫蛇添足的在三十三身上補了一槍。」

「可就算如此,這只能說明他們可能是被凶手殺死的,並不能說明陽津亦谷是勾結凶手的人啊。」听了柳夏的分析,川島美和還是有些不解。

「這當然不是證明他身份的證據,要說證明身份證據的話,很簡單。」柳夏說著,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二十七電腦里的銀行系統攻破系統,是陽津亦谷主動提供,說不定他不情不願的告訴你‘我才不會吧我的攻破程序給你呢’。」

此話一出,眾人的視線全部望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二十七,而後者則撓了撓頭,攤手道︰「一點也沒錯。」

「但是李辰再的激烈反應引起了我的注意,在衛生間的時候,我假設出了陽津亦谷和三十三的關系,而他卻出乎意料的反常,通過我對他們這對搭檔的了解,如果擊殺了FBI的三十三是為凶手工作,那麼李辰再必然和三十三是一伙的,也就是說他們兩人一起為凶手打工——這僅僅是一個大膽的猜想,毫無根據。」

柳夏說著,眼楮看向了第二次出現爆炸的地方︰「但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證實了這一點。凶手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離開這里,所以他一開始就在爆破金庫離合器的氫氣罐噴槍上做了手腳,並且告訴了李辰再一個絕對能夠讓他自己安全離開的爆破點。而我在通風管道的時候,曾發現過那個到處都是汽油的點,李辰再點燃了被動過手腳的噴槍,同時也點燃了從天花板的通風管道口所流下來的汽油,直接引爆了氫氣罐將自己炸死。」

「等等……你什麼時候爬進通風管道的……?」長川加賀站了出來疑惑的問道,而柳夏則是擺了擺手︰「這已經無關緊要了。」接著,他望向了目瞪口呆的其他人︰「這件事情其實從頭到尾,都是那個凶手引導。我猜測那個FBI探員曾調查他很久,他很明顯是凶手最大的威脅,因此就讓三十三第一個就解決了他。而凶手並不放心知道所有秘密的三十三和陽津亦谷,為了不泄露這一切,凶手下一個就找到了他們。盡管他將現場偽裝成了自殺現場,但是銀行的秘鑰卻被他藏在了三十三的嘴里,這就暴露出其中的古怪,不過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他之所以把秘鑰拆掉了電池芯片放在三十三的嘴里就是為了給在場的所有人制造假的迷霧,表面上看似有了開門的鑰匙,實際上這只是一個虛假的魚餌。為了就是不讓我們離開銀行,接下來凶手幾乎是毫不費力就依靠動過手腳的氫氣罐殺掉了李辰再。而隨後桂桃子被他所殺的原因,我想大家幾乎可以明確了。」

柳夏的眼鏡閃過一道光芒︰「這個凶手就是日本劫匪中有名氣的伊藤。桂桃子為他洗黑錢也是作為知情者之一,如此一來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掉了所有跟自己有關的對象。而一開始那個帶領所有儲戶人質的劫匪十四恐怕也和伊藤月兌不了干系,否則沒可能恰好的將儲戶帶到正好會爆炸的房間。而儲戶的死沒有任何目的性,可以說伊藤喪心病狂的殺掉了這十多個人質和十四,為了就是為他接下來的屠殺序幕開啟一個開端,也就是俗稱的引子。」

在場的諸人不可置信的听著柳夏一長串的推理,眼神中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伊藤殺的每一個人都是有目的的?那我們呢?」長尾茂田低聲問道。

「在場的諸人能活到現在,可以說應該是伊藤計劃中的一環,也是計劃外的一環。川島美和作為銀行出納很可能以前對他說了什麼不好听的話,而春常尚說不定曾經拒絕了他的貸款請求,至于長尾茂田,你也可能是以前狠狠地在某個小巷里教訓過他,但是也有著許多無關的人士,就比如是我和大島一男。」

听了這話的春常尚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你會認為大島一男是無辜的人士?」

「因為他的死亡方式。」柳夏繞過大家的身影來到了通往二樓樓梯口的位置︰「大島一男死于炸彈的襲擊,然而那時候的炸彈除了儲戶之外,不論殺掉誰都只是不幸,因為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會被殺掉,任何一個人也可能不會被殺掉。單純的為了開啟屠殺序幕的引子根本沒辦法指定殺掉誰,大島一男會死在石頭下,只能說是運氣太差了。」

「很精彩的推測。」

川島美和突然開口,目光前所未有的冷靜。她眼光灼灼的盯著面無表情的柳夏,雙手的手槍舉起,一下子對準了他。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驚。

「而你之所以知道這一切,就是因為你就是那個伊藤!是你把電池拿走讓我們困在這里的!」

川島美毫無征兆的結論使得大家瞬間緊張了起來,但是沒有人輕舉妄動,他們緊緊地盯著川島美和,等待著下文。

「在所有人里,花了大半的時間在銀行里到處轉來轉去除了劫匪也就只有你了!你完全有機會在任何時間殺掉我們中的任何一個!而且你最天才的地方莫過于你自己謀劃了這次行動,然後在所有人面前由你自己一點一點的在大家面前破解開!這樣的話根本沒有人會懷疑本來是第一嫌疑人的你!」

川島美和的話說的無比鏗鏘,仿佛胸有成竹。而眾人听了川島美和的話,大家雖然沒仔細思考,但是听起來的確非常有道理

想通關鍵之處的眾人一個個眼神都陰沉了起來,包括長川加賀還有二十七在內,他們不由自主的舉起了槍,和川島美和做出了一樣的動作,死死的盯著柳夏。如果柳夏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解釋,煞有直接就開槍的意思。

柳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鏡被光芒所反射令人無法看清他的目光︰「你們真是一群笨蛋。」

他這麼說著,微微抬起了頭,眼鏡上所反射的光芒立刻消失不見︰「如果你們注意到我之前說的一點的話就會發現,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

嘴里說著,他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向了聚集在一起的人群

「長尾茂田!」

眾人一听,心底不由得感覺到一陣顫栗,原本舉槍就僅僅是出于從眾心理的他們在柳夏得出了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結論後,包括得出相反看法的川島美和在內,所有人下意識的就將槍口調轉到了身後的長尾茂田身上。

而被眾人槍口所指的大漢立刻慫了下來,他滿臉緊張的舉起雙手︰「不是我!」

幾乎在眾人轉過頭去的一剎那,柳夏瞬間轉身向著二樓奪路而逃,狂奔向上。

听到身後快速腳步聲的大家立刻明白,自己是被耍了,一個個在沒有絲毫的猶豫,轉過頭來沖著柳夏的身影直接開槍。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然而作為普通銀行職員的他們何曾接觸過槍械,川島美和幾乎在開槍的一瞬間就被後坐力震歪了槍口,而其他人的槍法也沒有多好。

但好歹也是密集的子彈,柳夏左拐右拐還是被一顆子彈擊中了胳膊。他悶哼一聲,直接踏上了二樓。顧不得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原本毫無感情色彩的眼神愈發凶狠。趁著身後的眾人還沒跟上來,他捂著胳膊直接跑到那個他已經徹底模熟的電閘處,打開窗口,狠狠的將電閘閉合。

「嗚——」

一陣電器停止運行的聲音猛然回響在了銀行的大廳中,而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所有人立刻陷入了驚恐狀態。

「該死!怎麼燈被關上了!」

「怎麼回事!」

「他嗎的!把所有在動的東西都給我打死!除了我!」

「伊藤!柳夏一定就是伊藤!」

在關閉電閘的一瞬間,柳夏就依靠自己對二樓驚人的熟悉跑到了衛生間里。而此刻,他靜靜的蹲在潔具間中。整個人就跟一塊石頭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啪嗒……」

一陣微不可查的腳步聲響起。

「啪嗒啪嗒……」

腳步聲愈發的臨近,很快就來到了衛生間里。一道白色的光束擦著天花板閃過,隨後來到了潔具間跟前的線路窗口上。

「咯吱……」

毫無猶豫的推開潔具間的門,柳夏直接舉起了手中的黑色手槍,槍口頂在了那個近在咫尺的後腦上。

「真酷。」望著眼前這個因為手電筒而愈發清晰的身影,柳夏面無表情的夸獎了一聲︰「道德高尚的患病銀行行長。」

沒錯,眼前這個人正是那個臉上時時刻刻都露出一副和善笑容的中年男人,春常尚!

此刻,他剛剛打開已經空無一物的線路窗口,身後突如其來的槍口讓他渾身一顫。

「轉過來吧,果然是你」柳夏面無表情的說著,明明是一個感嘆句,但是用著陳述句一樣的腔調出口。

春常尚緩緩的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異樣的可悲神情。如果不是先前發生得那些事情,肯定有人以為這是不良青年在欺負老人家。

「什麼時候。听你的話看來你早就知道是我。」他的聲音異常低沉。

「在我發現你裝作暈倒,並且桂桃子離奇死亡之後。」柳夏的眼鏡因為手電筒被閃過了一道動人的絢爛︰「我的推理實際上根本就是漏洞百出,說不通的地方太多.但是這些只是為了引出你的說辭而已,你最不該做的就是在醫生面前充當患者。」

听聞柳夏之言,春常尚沉默了。

「你真的很厲害。」片刻後,他嘆息著搖了搖頭︰「可惜那群傻子還以為是你。」

他這麼說著,竟然緩緩的逼上前來,腦袋直接頂住了柳夏的槍口︰「所以,如果你殺了我。你就更像是英雄了。來吧,殺了我。如果你不殺了我,我就會殺掉你,而你殺掉我,同樣會被大廳的傻子以英雄的待遇殺掉。」說到這,春常尚忽然露出了一陣和藹的笑容︰「不論怎麼樣,你都死定了。」

最後一句話剛剛落音,他以不符合年齡的速度猛然出拳。

「砰——」

柳夏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波動,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春常尚臉上還帶著那副和藹的笑容,一頭向後栽去。

低著頭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的尸體,柳夏轉過頭去,從潔具間拿出了那個夜視儀。

正如春常尚所言,不論怎麼選擇,自己都已經死定了。被春常尚所殺和被那群白痴所殺都是一樣的,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只要能夠生存,那麼就不存在任何可以與之衡量的東西。但是柳夏從來不是一個認為自己應該死在這里的人。

「真是可悲。」用腳隨便踢了一下男人的尸體,也不知道是對這個男人所說還是對自己所說。他直接走出了衛生間。

綠油油的夜視儀啟動,整座銀行在他眼里沒有任何黑暗可言。他拿著槍走在二樓的走廊上,身姿猶如軍人一樣提拔,一種不可視的氣息包裹住了他,哪怕是在黑暗中,整個人都能散發出一種陰沉的氣息。

「該死,電閘到底在哪里!手機呢!」

「混蛋!唯一有電的那個的手機在二十七手里!」

「一會一定要殺了那個可惡的中國人!」

來自一樓大廳的吵鬧還在繼續,他們仍然在黑暗中模索著前進的道路。

而站在二樓樓梯口的柳夏看著這群猶如盲人模象的場面,臉色絲毫不變。隨後,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他對著樓下的諸人舉起了自己的手槍。

「砰——」

川島美和臉上還帶著叫罵的刻薄,應聲倒地。她手里握著的錢灑了一地。

「混蛋!發生了什麼!」

「砰——」

長川加賀猛然跪在地上,隨後整個身子撲向了地面。

「不能這樣了!我們要……」

「砰——」

長尾茂田話還沒說完,一槍直接貫穿了他的頭顱。

「嗚……」

就在這時,電閘忽然上升,光明重新回到了這座散發著血腥氣息的銀行。

柳夏歪過頭去,在他身邊不遠處,一個尚未適應光明的男子正在那里站著,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終于找到……」

二十七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在剛剛的黑暗中,天知道他為什麼感覺那麼恐怖,不顧一切的想要找到光明。然而在恢復光明沒多久,甚至光明宣言還沒說完的他,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話語。

他赫然看見,那個中國人正帶著夜視儀看向自己這里。

他依然穿著那身黑色的西服,身姿挺拔無比。而此刻,對方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二十七慌忙的想要舉起自己的手槍,可是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辦不到,渾身就好像月兌力了一般,怎麼樣也沒辦法使用力氣。見此,他腿一軟,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求求你……」

「砰——」

二十七應聲倒地。

此時此刻,偌大的銀行里,只有柳夏一人還站在原地。

他摘掉了夜視儀將之扔在了地上。靜靜的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閉上了雙眼。

這里面不存在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這起銀行搶劫實際上應該是有兩伙劫匪,通過桂桃子的短信,他知道了川島美和的入職時間恰好在兩天之前。而一開始劫匪在使用她的電話要求大家通知家人的時候,柳夏就發現,她的手機上不僅有各大銀行的APP軟件,還在通訊錄中發現來自全世界各地的號碼。而根據號碼最開始的記錄來看,這張手機卡是在川島美和入職的同一天所辦理。

還有而後來一直在挑唆柳夏與大家的關系實際上就是需要將這里面威信最高的柳夏排斥出去,然後讓人質們造成群龍無首的局面——但是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在長川加賀哪里,柳夏了解到了搶劫犯罪也是有著獨立的圈子的。排名較高的劫匪一般都不會暴露身份,但是一些特殊癖好卻難免被挖出。在柳夏知道了排名第三的劫匪是一個喜歡女中學生的同性戀之後,他就大膽的做出了猜想。因為川島美和的行為舉止實在不是正常的職員,而這一切在剛剛關閉電閘之後柳夏看到的人生百態而展露無余。

川島美和的尸體,正在包中散落的紙幣上。

她臨死前,還渾然不覺的在從劫匪的包裹中搶錢。而她,實際上就是第二個被伊藤所召喚來的劫匪。

而長尾茂田的身份就更值得深思。一路上,他的行為舉止可以說是所有人里最正常的,正常到有些不可思議一開始柳夏並沒有察覺他的身份,可是直到他第一次在經理室里動手砸碎煙灰缸的時候,柳夏發現他摔碎煙灰缸的動作就好像一個完美的匕首下刺一樣嫻熟。而後在桂桃子死亡他上來提起柳夏的衣領時候,他還注意到長尾茂田的整個手掌都被又硬又厚的摩繭所包裹。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士兵和殺手還有工人農民才會有這雙手。讓柳夏徹底下定結論的是他持槍的姿勢,那根本不是第一次拿槍的人能夠有的姿勢。那是一種職業化,遠遠與軍人的正規化不同。而柳夏身上的子彈就是長尾茂田擊中的。

根據曾經跟這種人的接觸,柳夏推斷。長尾茂田的真正身份是一名殺手。而根據場上的形式來看,他所要殺的人就是排名第一的伊藤,但是他得到的情報僅僅是知道伊藤就是銀行里的人,因此才潛伏在這里不知道多久,直到這件事發生。

最後,要說的就是二十七了。柳夏的眼鏡盯著二十七的尸體。

這里面,最讓人看不清的就是二十七。不論是搶劫發生還是到現在,二十七的存在感可以說是最薄弱的一個,給人一種完完全全是長川加賀小跟班的感覺。可是根據柳夏的觀察,二十七根本不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劫匪。

除了剛開始看守人質二十七露面之外,其他的時候他一直呆在二樓的金庫那里進行攻破銀行大門系統的任務。然而一直沒有消息的他在李辰再爆炸之後突然發來消息,這一切顯得太過于巧合。由此開始注意到他的柳夏更是發現,二十七的行為舉止雖然符合一個劫匪,但是他的一舉一動卻充滿了刻意化。如果要說是什麼感覺的話,就好像柳夏明明是一個活躍的人,卻不得不冷著一張臉面對著眾人。

說白了講,就是二十七一直在演,他所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劫匪。真正意義上的扮演。

除了演員,沒有人比柳夏更清楚一個人真正的樣子是什麼。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無時無刻不在演戲,遇到同行他很自然就能看出破綻。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很顯然,二十七的演技並沒有修煉到家。

但是種種痕跡,卻並沒有關于他的疑點。這也是柳夏所看不透的地方,二十七在這里扮演劫匪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柳夏先生……?」

一陣羚鳥般玩轉清脆的女聲忽然響起。柳夏暮然睜開了眼楮,重新戴上眼鏡看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那是正站在三樓樓梯口的園田海未,她正滿臉擔心的望著柳夏這里。

「啊。」柳夏應了一聲,走上前去︰「一切都結束了。」

「都結束了嗎?」。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海未的臉上立刻掛起了開心的笑容,似乎感覺到空氣中的不尋常,她打量了一眼四周卻什麼人也沒發現。見此景,她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家……呢?」

柳夏將槍揣進了衣兜中,面無表情的扶了扶碎裂的眼鏡︰「全都死了。」

「死……死了!」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驚了一番,園田海未不可置信的後退了一步。她勉強的開口道︰「那……那柳夏先生……」

听懂了女孩子的意思,柳夏忽然沉默了下來。就在海未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恐懼時,他抬起了頭。

「與我無關。」

他面無表情的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真的嗎?」。听到了柳夏這樣說,海未原本恐懼的眼神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那為什麼……」

「燈被關上了,他們自相殘殺。」柳夏避開了自己擋在海未前的身子,指著二樓電閘處躺著的二十七的尸體︰「他關閉電閘殺掉了所有人,隨後被我殺了。」

同樣是殺人,然而殺一個好人和殺一個壞人卻能得到截然不同的兩個反應。海未在听到柳夏的話後沒有了剛才那種瀕臨爆發的激動反應,只是略有些傷神。她有些擔心的抬起頭看著柳夏面無表情的側臉道︰「柳夏先生……這些事情……我想會由法律懲罰的……殺人這種事情……」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柳夏忽然開口打斷道,隨後轉過身去︰「今天的事情結束,你與我就沒有了任何關系。希望你能記住這一天發生的一切,如果不想在有人死,就不要再讓悲劇重演。」

柳夏的話語沒能讓海未听明白,她只明白了開頭的那句話。

‘說的也是……明明年齡相差的這麼大,也不可能做朋友……’

說起來,對于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這種經歷可以說是萬中無一的。雖然其中經歷了許多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不論如何這的的確確是海未不可忘卻的經歷。

而那個在這段經歷里一直以來站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即將消失,她的心底不由的生出一陣悵然之情。

「柳夏先生……」望著眼前的背影,海未忽然開口︰「那個……以後……還能在見面嗎?」。

「……」柳夏沉默了片刻,頭也不回道︰「看緣吧。」

听聞這話,海未緊緊地握住了雙手,僵硬的點了點頭︰「是啊……」

「好了,收拾一下吧。準備離開這里了。」柳夏對著身後的女孩子說著,隨後直接走下了樓來到大廳里。

早在殺掉春常尚的時候,柳夏就在他身上找到了秘鑰的電池。他在長川加賀的尸體里翻出了秘鑰外殼,隨後將電池裝在了里面。

海未小心翼翼的從二樓走下,而一樓大廳滿地的尸體一進入她的視線,就讓讓她險些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扶著樓梯扶手,晃晃悠悠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海未強忍著沒說話。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場景了。可是她真的沒辦法想象,前一段時間還會活蹦亂跳的眾人,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竟然已經成為了尸體。

這五個小時對于她來說就仿佛五年一樣漫長,一晃眼之間,只剩下保護著自己的人還依然站在她的面前。

「要開門了,海未小姐。」

柳夏手里握著秘鑰站在大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對女孩子的稱呼變的禮貌了起來。

「啊……恩。」海未勉強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她出乎意料的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轟隆隆……」

柳夏按下了秘鑰的開關,銀行立刻發出一陣巨大的鋼鐵挪動聲,整個地面都隨之顫栗。隨著鋼鐵大門的逐漸開啟,一縷縷耀眼的光芒照射在了兩人身上,海未眯起了眼,長時間的昏暗燈光以及剛剛突如其來的黑暗已經讓她有些不適應強光。

大門逐漸開啟,警笛聲,人群的議論聲。對講機的電子聲開始闖入了兩人的耳朵。熱鬧的就好像一個菜市場。而兩人就仿佛突然從隔離的空間回到了正常世界一樣,讓海未精神恍惚不已。

伴隨著光芒愈發耀眼,兩人逐漸被吞沒。昏暗再也消失的一點也不剩。光明只帶走了兩個靈魂。剩下的那無辜的靈魂,也只有在無盡的哀鳴中灰飛煙滅;而迎接這群罪惡靈魂的結局必定將是無人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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