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刀疤臉捂著自己的傷口冷哼一聲,五人之中,就他受傷最重,除去一只斷手外,他身上還有不少的傷口。「要殺要掛悉听尊便。」
弘易一腳提在他的斷手處,只听他吃痛的啞然失聲,卻硬氣的不肯吱聲,反而狠狠的瞪視著物華。
「建倉鎮上馬匹失竊,都是你們干的吧?」物華也不在意,淡然自若的與他對視。
「沒錯。」被物華猜中了,他反倒是承認的極快,仰頭瞧著物華。
「就是老子帶人干的,你別妄想從老子這里問出些什麼。」
物華靜靜瞧了刀疤臉一會,這才再次詢問。「既然如此,那麼你們的馬匹放置在了何處?」
「什麼?」刀疤臉明顯被物華問的一怔,呆愣愣的仰頭瞧著她。
物華好脾氣的重復了一遍。
+.++「你問這個做什麼。」刀疤臉滿臉警惕,實在沒弄懂物華到底問這個干什麼。「我都說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物華眉頭一動,既然現下要知曉的幾個問題已經得到了答案。
她也就懶得再跟他多費唇舌,轉過頭對著弘易道。「他們大約是從那個方向而來。」
弘易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瞧了刀疤臉一眼。
眼見物華當真不詢問自己了,刀疤臉滿面詫異,直勾勾的盯著她,像是怕她耍什麼陰謀詭計似得。
等到物華轉身,趙四站在原地對著那刀疤臉不停的伴著鬼臉。
而物華則在他的矚目下泰然自若的轉過身,瞧著雲書手中提著的水袋,問道。「可好了?」
雲書點點頭。
可弘易才離去不久,物華便只見秋烜,頂著太陽趕著五匹馬匆匆過來。
而弘易則跟在他身邊,一點都插不上隊。
瞧見這一幕,物華面上蕩起清淺的笑意。雲書偏過頭瞧了瞧物華的面色,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瞼。
「秋烜。」眼見黑影似乎又想要離去般,物華連忙出聲制止他的動作。
秋烜身影一頓,從馬匹上下來,靜靜的站在物華的身邊。
「馬上便出了興雲山。」物華聲音微頓,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李葭。「興城離此地並不算遠。」
李葭點了點頭,自然懂物華的意思。
所以李葭並不說話,而是越過物華瞧向那幾匹依偎在一起的馬匹。目光之中略有遲疑,但她並未多說什麼。
李葭不會騎馬,乃是在物華的意料之中,所以物華聲音只是停了一會,便繼續說。「正所謂送佛送到西。」
「弘易,你便陪同李葭一同前往興城罷。」
「公子。」弘易只是開口說了一句,李葭便匆忙擺手道。「不必了,讓弘易跟著公子就好。」
「此行不遠,我一人足可。」
「你可會騎馬?」物華只此一句,便讓李葭一噎,再說不出口。
她想了想,「要不讓趙四陪同我去吧?」
物華贊同的點點頭,投向站在不遠處盡職盡責的守著那幾個山賊的趙四。
趙四注意到物華的目光,咧嘴一笑,笑的見牙不見眼。
「這個倒是確實,此去興城,的確尚需要一個馬夫。」
說完,物華輕笑一聲。「若無弘易在其身邊,讓他有所顧忌,你一個人能制得住他?」
李葭頓時說不出話了,物華字字句句都是為她著想,要是她再推拒,便是矯情了,所以她將目光移動到了弘易的身上,將決定權交給他。
「公子,蒼梧讓我跟在你身側。」不必說,弘易自然是不同意的。
他黑沉著臉,卻在物華的目光之中說不下去。
物華抿了抿唇,原先答應蒼梧讓弘易陪同自己前來,做的就是如此打算。
只不過,秋烜最近不管她如何叫喚皆不出來,讓她模不準秋烜是否還在罷了。
「你既然喚我一句公子,那表明,我指示你做件事情的權利還是有的。」
「可是公子身邊……」
物華打斷他的話,指了指身側站著的秋烜。「有他在便可。」
「你若想要听從蒼梧的,我也不勉強你。」她眉頭一跳。「要麼,你現下立刻回京都,繼續跟在蒼梧的身側。」
「要麼……你便送她一程,願意在興城等我亦可,想要回京都亦可。」
瞧著弘易還想要說些什麼,物華眉頭一皺,不住冷笑。「我現下已經無法請動你了,是麼?」
她話語頓下,清冷的眸子轉向雲書。「我記得,你會騎馬,是麼?」
雲書點點頭。
「公子。」發覺物華已經下定決心,並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弘易深吸了一口氣,妥協了。「好吧。」
物華點點頭,隨即囑咐了幾句。
他們討論的聲音很小,所以趙四豎起耳朵都听不到,只好轉過臉跟地上坐著的一群人搭話。
只是他嘗試了許久都發覺沒人搭理,正在他感到無趣時。
便听見身後有馬蹄聲,轉過頭便只瞧見弘易正寡著一張臉,坐在馬車上瞧著他。「還不過來?」
趙四不由怔怔的站在原地,發覺物華兩人牽著馬匹,站在原地。
不由疑惑道。「公子不跟我們一道走麼?」
話音一落,就只見弘易瞪視著自己,讓趙四有些模不著頭腦。
想了想,他指著那地上的幾人問物華。「那他們。」
「任由他們去吧。」物華只是伸手捋了捋身邊馬匹的毛發,毫不在意的說。
不過從她的聲音之中,還是能分辨出物華現下的心情還算是不錯。
地上幾人立馬在趙四的目光下迅速站起身,其中兩人小心翼翼的扶著刀疤臉。
他的傷口已經停住流血,他算是個漢子,如此動作下一聲不吭。
這要換做其他人,不是失血過多暈過去,就是早就痛暈過去了。
一直到離去前,他的目光都直勾勾的落在物華的身上,不曾離開。
等到兩批人都已經離去,物華眉目含笑,轉頭瞧了秋烜一眼,突然伸手將他面上的黑巾抓下。
左右端詳了一下,發現還是那眉那眼,平凡的丟入人堆找不到的那種,她的目光深處飛掠過些什麼。
秋烜一動不動就好似個木樁子一般,任由她上下打量。
直到對上了物華的雙眼,他想起些什麼,淺淺的牽動了一下嘴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物華點點頭,不再說些什麼,爬上馬背。「走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