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謝頓時坐不住了,本想要從床上爬下來,可是在穿鞋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就算他現在下地去瞧,也改變不了他將人家抓了回來的事實。
曾謝想到這里不由眉角抽痛,只得又躺了下來。
只是這次居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到他再翻身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曾謝揉著眉心爬起來,便听到外頭一陣吵嚷。
推開門走了出去,便只瞧見寨子里人人面上都喜氣洋洋的。
似乎有什麼好事一般。
曾謝不由隨手拉過了一人來,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鬧騰?」
那人瞧見曾謝,在寨子里不管誰人都知道,寨子里的一切都是謝哥一手包攬,長久下來寨子里的人,自然就對他要恭敬的很。
「謝哥。」乖乖巧巧的給曾謝問了好,這才道。
「你不知道麼?寨主要納九夫人了。」
曾謝目光微凝,疑惑道。「夫人?什麼夫人?誰?」
「老實一點。」老廣將雲書放下之後,又想狠狠的給物華摔一下,但是想到謝哥的提醒,他撇了撇嘴,還是沒敢再動手將物華甩出去。
只是物華能隱約听到他嘟囔。「不知道謝哥怎麼想的。」
也不知道那個刀疤臉是出于什麼想法,給自己與雲書安排了一間還算是不錯的房間。
居然也不怕她們弄什麼小動作,臨走之時,老廣還替她們松了綁。
物華活動了一下酸痛僵硬的雙手,緩緩的踩著步子,在房間內轉悠了一圈。
房間倒是不小,居然還有一個隔間。
用橘紅色的紗幔間隔開來,里面的一間還用著一扇大約大半個人高的木質屏風擋住了。
物華的手指略過紗幔,湊在眼底瞧了瞧。
發覺並沒有落灰,想來這個房間還是常常有人前來打掃的。
從這房間內的擺設來看,這些年這個山寨里的人,倒是過的真算是不錯。
物華唇角略過一絲緩緩的笑意,目光一眨不眨,就算是她的容貌被黑色掩蓋住,那雙閃亮的眸子還是讓人側目。
「公子。」就在物華靜靜出神的時候,雲書走到了她的面前。
「恩?」物華回過神,只听到雲書低聲道。「房間內沒有吃的。」
物華知曉雲書的意思,瞧了一眼放置在桌上的,她們的行李,眉目含笑。
「我記得包裹里還有些干糧。」雲書點點頭。「可是沒有茶水。」
「恩。」物華則是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等著吧。」
既然那刀疤臉將自己安排在這里,沒有將自己禁錮起來的意思,又怎麼可能不給自己送吃食。
雲書點點頭,也不多問些什麼。
「等等。」物華眉頭一皺,這才恍然發覺雲書左臉上不知道怎麼的,易容膏褪了色,隱隱露出了她原本的膚色。
不仔細看是瞧不出來的,但是若是細細看著,便會發覺,物華指著那一塊地方。
「這里褪了色。」
雲書一愣,「恩?」
只是環視了四周一圈,物華並未發覺這里有鏡子。
物華唇角微微一抿,讓雲書從包裹內找出藥水。
雲書將藥水捏在手中遲疑著,頓了頓還是猶豫著問道。「公子。」
「給我吧。」物華點點頭。「閉上眼。」
眼見物華並不像是說笑,雲書點點頭,乖順的閉上眼。
一向是她侍候物華,此時被物華侍候,雲書心中感到特別的別扭。
物華倒是沒想那麼多,伸手將手中的藥水輕輕拍在雲書的臉上,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人,所以她的動作飛快。
因為每次易容膏拍上去,只有同一時刻顏色才會相近,若不是同一時間,撲上的顏色有深有淺,還不如先前的動作呢。
幫著雲書將整張臉的易容膏完全卸了下來。
忽然之間,房門被人踹了開來,物華手指一抖。
手中的瓶子差點滑手掉落。
原本以為是哪個送吃食的小廝,物華直起身子,將手中的瓶子藏在袖間。
用身子擋住了身後雲書的臉,這才下意識的抬頭向來人望去。
那人的腳步極重,物華回頭便只見曾驚那個碩大的塊頭闖了進來。
物華眉頭一皺,怎麼會是這人。
曾驚身後跟著進來的,便是一個端著托盤的少年人,少年不大不過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他的好奇心十分重,一進來,目光便在房間內轉悠。
絲毫沒有避嫌的意思。
因為物華剛好將雲書擋在身後,曾驚只能看到雲書的半邊身子露在外頭。
他的目光一眯,站在物華一步前頓下,伸手一抬,讓那少年端著東西過去。
物華並未做聲制止,只是將目光直勾勾的凝視在曾驚的身上。
先前他態度散漫,現在這大半夜的又突然闖進來,想必是有所圖才對。
曾驚身形健碩,尤其是站在物華的身前,越發顯得她身材嬌小。
曾驚俯視著她,眼見她不動聲色,半分反應都沒有。
不由冷哼了一聲,率先開口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他進來的晚,進來的時候,已經發覺物華將身後的雲書擋了起來,不由心中疑惑。
物華本以為,會是刀疤臉先進來,畢竟面對自己的身份,他想必定是好奇的很。
卻沒想到,現在進來的卻是曾驚。
偏偏又遇上如此時間。
少年端著手中的托盤越過一切阻礙,一雙眼楮不安分的亂竄著,此時眼見雲書偏過頭,靠在物華的身上靜靜出神。
透過雲書披散的長發,少年只能看到她略顯柔美的下巴弧線。
這個丑女的側臉輪廓還挺好看的嘛,皮膚好似也不錯。少年心中這般感嘆,隨即不由好奇的多看了兩眼。
發覺雲書好像毫無察覺一般,他還想多看幾眼。
物華橫過來一眼,不知為何,少年一個機靈,竟是不敢再看了。
那少年好奇的神色曾驚收入了眼中,目光卻是一閃,好奇心頓顯。
物華再次轉回臉,看到曾驚躍躍欲試的模樣,她輕輕哼了一聲。「那人既然這般囑咐你了。」
「你便應該知曉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吧?」物華的聲音清清淡淡,語氣也不是很重。
卻讓曾驚壓抑住了自己不安分的心。
他本來面相十分凶悍,此時眸子向上一吊,更是凶相畢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