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肖管事不請自來。原來竟听說了孫元清和秦珊入了後山,發了橫財,這便迫不及待的來此探听事情緣由,許是好向孫浩匯報詳細情況吧。
秦珊也裝出幼稚少女模樣,將計就計的說了事情大概。
肖管事忍不住拍著大腿,羨慕嫉妒恨啊!這麼好的事情,自己怎就沒遇到過一次,簡直是天上掉元寶!
秦珊故作依賴,撒嬌的對肖管事說︰「叔父,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呢!帶在身上忐忑的很,父母養育我不容易,為了送我來這里學習,家里還借了好多銀子。我想請幾天假,回趟家,把銀子送回去一些!孝敬父母!」
「好孩子!真是孝順的好孩子啊!可在這里,想學到更多的知識,都是需要銀子的,可要為自己打算啊!」肖管事愛憐的說。
「謝謝叔父,這個我懂,家里也用不了太多的銀子,送回去些,還了家里欠的債,改善一點家里生活就好!」秦珊眨巴著眼楮忽悠。
肖掌櫃在秦珊這里獲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覺得秦珊是個孝敬的好姑娘,立馬胸口拍的「砰砰」響,帶著秦珊,找了負責人,給秦珊安排了幾日假期。
秦珊得了假期,一路小跑,來到了天源鎮。
細心的在路上游蕩了一陣子,確定身後沒有眼楮,就直奔驛站。因為那里有上好的馬車。十兩銀子買了一輛普通馬車,外表樸素,車內寬敞,馬匹也健壯。
又去了布店,買了一套趕馬小童的服飾。回來路上,還不忘記買一些路上吃的熟牛肉、果子花糕。扔進了儲物戒指。秦珊也是才發現,放到儲物戒指里的食物,竟然不會腐爛變質。幾天前的靈肉,以及本來想帶給趙婉如的食物如今還好好的呆在哪里,新鮮的很。想來因為戒指內是真空吧!
回到驛站,迫不及待的換好了衣衫,一個肥胖卑微的小馬童外形讓秦珊很滿意。不忘記帶了足量的清水,依舊扔進了儲物戒指。帶好地圖,揮起馬鞭,策馬而去。
一路上,秦珊很興奮!終于,自己可以自在的馳騁在這天地間!那份大自在,讓秦珊緊張、擔憂的心情輕松了不少。
秦珊並不怕黑夜,特種兵經常凌晨執行訓練、任務。野外求生可不分白天夜晚!但自己可以不休息,馬兒卻不行。
眼見著天黑了下來,巧又路過一個不大的小鎮子,隨遇而安,隨便找了間小客棧,開了一間三等客房。
安頓好住處,給了小二銀子,招呼著給馬兒好吃好料喂飽,信步走出了客棧,尋了一個熱鬧的飯館,要了一份小菜,一碗面,吃了起來。
「知道嗎?北方造反了!」
「真的假的?不是說天災嗎?怎麼會是造反?」
「哪里有什麼天災,是北方的官員串通起來的說詞,听說好像有一個叫鏡康平的,自封雍帝,北方十個行省,未動一兵一卒,都已經歸順。」
「不會吧!這也沒听說皇帝派兵討伐啊!」
「皇帝估計還蒙在鼓里呢!听說雍帝可是神人!會飛天遁地,有大能之術,能掐會算。誰是真心投誠,誰是假意歸順,雍帝一望便知。很多官員假意歸順,卻偷遞奏章,無一不被截獲,全家不出半日都會滅門。」
「你這消息哪里傳來?怎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不瞞眾位,我就是北方人,來此做生意,信兒是老家親友傳來!絕對假不了!」
飯店里,眾食客七嘴八舌,吹噓閑聊。
秦珊听到後,心情卻很沉重。一來,自己父親和九王爺被皇帝派去了北方,了解情況,若真是政變,此路一定凶險萬分。二來,自己特種兵的身份,對政治局勢,對戰爭很是敏感,秦珊仿佛嗅到了陰謀的氣息,和血流成河的悲壯。
飯菜此刻索然無味,雖然知道,這市井閑言碎語,多半都是無聊的人吹噓得來,以訛傳訛,信不得真。可空穴來風,消息和傳言終究會有些依據。
走出了飯館,看夜晚大路依舊熱鬧,人來人往,販夫走卒,彈唱雜耍,生意往來,總體來說,這個國家還算國泰民安,平常人家雖不富裕,但也算有吃有穿,社風淳樸,也可稱盛世。
若真北方開了戰,怕是兵馬勞役,有多少熱血壯士將血灑戰場!又有多少幸福和美的家庭支離破碎,而戰亂引起的物價攀升、食物匱乏,又會有多少人餓死凍死!
秦珊知道,這些,如若會發生,自己也根本無法阻擋。
幸而秦珊也不是鑽牛角尖之人,庸人自擾,又有無實際意義。放下了心里的包袱,算計著孫元清養父、養母家的距離,第二日,天還沒有大亮,秦珊又開啟了行程。
一路平安,黃昏時刻,來到了孫元清成長的山林,因為孫元清介紹的很是詳盡,而秦珊可是查找尋訪的專家,幾乎沒費什麼勁兒,就找到了孫元清的家。
家里房屋矮小破舊,木石搭建,粗糙簡陋,黃泥摻著秸桿做牆,兩間加起來不到五十平米。孫元清的養父養母看起來很蒼老,原本40余歲,卻像上了年紀的老人般憔悴。特別是養父,常常入山打獵,新傷舊傷,積勞成疾,時不時的咳著。
兩位老人得知秦珊是孫元清的師妹,特地尋自己,眼楮竟然亮了幾分。開心的如同見到了自己孩兒般,慌忙生火做飯。但家里卻實在沒有什麼好東西,上了桌,也只是稀粥稠了些,臘肉炖了野菜,兩位老人局促的招呼著秦珊,把僅有的臘肉使勁兒的往秦珊碗里挑。
秦珊也拿出了自己帶的牛肉和糕點,算是加了菜。
秦珊感受著這份樸質的愛,吃著吃著,忍不住落淚。一則可憐著淳樸夫婦幾年來思念兒子之苦,二則羨慕一個溫馨和睦的家!而兩位老人,也忍不住思念孩子,偷偷用袖頭擦拭著眼淚。
吃過飯,秦珊才和兩位慈愛的老人講述起孫元清離開後的經歷。秦珊講的很慢,努力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