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 定定地望著陸雪琪,面容寧靜,眼楮琥珀般明亮,淺淺的笑容如生長在燦爛陽光下的向日葵,無比陽光,無比溫柔。
陸雪琪直視他清澈的眼眸,仿佛從他如水的眸中看到一片遙遠而模糊的記憶,一片大火燃燒了一切。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有些不敢直視這雙干淨的眸子了。
沒有人說話,氣氛悄然沉寂。
陸雪琪低下頭,正準備若無其事從歐陽 身旁饒過。
「你不想跟我說句話麼?」歐陽 的語氣輕輕淡淡。
陸雪琪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歐陽 隨即又淺淺地笑了:「你剛剛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剛剛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口有些絞痛。」雖然陸雪琪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看到歐陽 的那一刻她的心會那麼那麼地痛,只是他眼中的那抹淡淡的憂傷卻讓人有些不敢面對。
「那你現在還痛麼?」歐陽 淡淡問道。他的口氣很平淡就好像心痛其實也不是什麼重大的癥狀。
「現在……已經不痛了!」
歐陽 嘴唇動了動,剛想再細問一下陸雪琪心痛的原因,那邊就傳來了凌依依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若寒哥!若寒哥,快過來啊!」
歐陽 是受上官賓彥囑托過來明為散心實為保護蝶舞的。如果這個時候蝶舞這邊出現什麼岔子的話,那師兄那邊也就不確定能不能成功了。對于上官賓彥這個師兄,歐陽 是有十足的信心,他那些不知死活的兄長們敢跟上官賓彥斗那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怎麼了,依依?」歐陽 再也顧不上陸雪琪心口痛的事,一面大喊問凌依依,一面朝著亭子那邊跑了過去。他心里默默禱告著,別出事,別出事,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出事。
等到歐陽 跑到蝶舞和凌依依身邊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所有人包括凌依依自己全都安然無恙地立在歐陽 的眼前。他們一個兩個笑嘻嘻地看著歐陽 飛奔過來的樣子,想笑卻又忍不住,尤其是旁邊的侍衛他們一個個強忍著,那滑稽的模樣讓歐陽 忍不住想要抽他們一頓。什麼時候,他們還開這種玩笑!
「依依,你沒事兒亂喊什麼?」當著蝶舞的面,歐陽 也不好發作只咬著牙,狠狠地對凌依依說道。
「呃……那個若寒哥,我……我一不小心把腳崴了。」凌依依淡淡說道,本來她是想讓歐陽 給自己正一下骨的。現在這麼一看歐陽 這麼急沖沖跑過來的樣子,她倒是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若寒哥,他該不會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吧,嚇到他了?
「然後呢?」歐陽 眼楮絲毫沒有一點轉移,他就那麼一眨不眨地盯著凌依依,仿佛是要把她盯出洞來。這個時候凌依依因為這麼一點雞毛蒜皮的芝麻小事就大驚小怪,她是存心想要嚇死自己吧。難道剛剛上官賓彥跟自己說的那些重要的事情,她都沒有听到?
凝視著歐陽 眼中的怒火,凌依依是真有些怕了,「我……其實……只是想讓你給我……」凌依依突然已經不敢再說下去了,她怕她的若寒哥一生氣就把自己的小腿給扭折了。
「歐陽公子,依依姑娘的腳好像扭到了,你要不要幫幫她?」蝶舞看到凌依依唯唯諾諾忍著痛,又不敢說的樣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唉,還是自己先出聲幫幫她吧。否則,看歐陽 這個鄭重又嚴肅的樣子,估計這個叫依依的姑娘就要遭殃了。人家畢竟是因為自己才這樣的,如果因為這件事凌依依反倒遭到了歐陽 的指責,那她豈不是成了罪人了。
听了蝶舞的話,歐陽 眼里的怒火似是漸漸地消失了。她怎麼說也是為了自己也才淪落到這種地步。如果自己再因為這件事對她大加呵斥的話,那未免也太不人道了吧。
「腳崴了,怎麼不早說。來,坐到這邊來。」歐陽 溫柔地說道。他安排凌依依坐到離蝶舞不遠的石凳上,細心地幫凌依依褪去鞋襪,「很疼麼?」
這恐怕是凌依依生命中,第一個男人動她,因此她難免有些羞赧。
「若……若寒哥,要不,我穿上鞋吧?」這要是被段慕塵看到,他會怎麼想啊,雖然凌依依也不敢完全確定段慕塵對自己是有情,只不過他看著自己的時候,會讓凌依依產生一種依賴感。他甚至覺得他段慕塵就是喜歡自己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心里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
聞言,歐陽 便就知道這小丫頭是害羞了。而她作為段慕塵的好兄弟也不想為人詬病,于是她笑著幫凌依依正骨,「你放心,若寒哥怎麼著也能稱得上是一個正人君子吧。段慕塵他不會想歪了的!」
姑娘家的小心思就這麼毫無保留地被人家給拆穿了,凌依依的臉更紅了。她只覺得自己的臉龐滾燙滾燙的,好像著了火一般。
蝶舞這下子卻是徹底的搞不懂了。根據上官賓彥的話,歐陽 沒有受情傷之前他是對段芷溪死心塌地的,雖然听說後來那個被稱作南源第一美女的段芷溪背叛了他。可是歐陽 卻是對段芷溪一往情深到……那種地步。可是今日一見,歐陽 緊張陸雪琪的樣子本就令蝶舞新生疑問,如今有見他如此溫柔地對凌依依,蝶舞已經不確定歐陽 就是上官賓彥口中的那個痴情少年了。
這邊蝶舞已經迷糊了,那邊陸雪琪慢悠悠地走過來卻正好撞見歐陽 蹲在那里替凌依依穿鞋。面上雖然沒有露出一絲不悅,可是陸雪琪的心里卻很不是滋味。打從一開始她就覺得凌依依對歐陽 ,歐陽 對凌依依不是一般的好,後來凌依依跟她說自己中意的人不是歐陽 ,而是段慕塵她也就信了。可是現在突然讓陸雪琪又看到了這一幕,她的心卻是又冷不丁地難受了一下。她不知道的是,歐陽 之所以對凌依依這麼好,完全是因為他心里對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