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在府中到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一切似乎風平浪靜,沈天傲痴痴傻傻依然如以往那般,她感到有些不對勁,便于杜鵑商議。
「杜掌櫃把那封信函給王爺送過去了嗎?」。
杜鵑往門外一瞧,確認外面沒有其他人,這才回道︰「王妃,杜掌櫃已經把這里軍營的情況對攝政王說明。」
顧傾城神情疑惑,她輕輕敲著桌面說道︰「那就奇怪了,為何攝政王沒有一點反應,甚至連半封信都沒有帶過來。」
「難道……?」杜鵑心里發虛,臉上露出驚惶的神情,她緊張地看了四周一眼,「王妃,難道他們發現我們的動靜呢?」
顧傾城做沉思狀,她拉住杜鵑的胳膊說道︰「不要慌,且看後面會發生什麼情況,我們要是驚慌了,他們定然會起疑心的。」她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我看安慶王還是那樣痴傻,似乎這件事情與他沒有關系,也許是他的部下打著他的旗號做出些那些事情。」
「但願吧。」杜鵑擔憂說道,「我再去杜掌櫃那里打探一下情況,如果發生了緊急的事情,王妃你就從王府里先行離開,我們要想辦法出這浦陽城。」
顧傾城淡淡一笑說道︰「杜鵑,也許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糕,我們不要亂了陣腳,,如果這樣出城,只怕會引來多余的麻煩。」
杜鵑眼底帶著一絲擔憂,她焦急說道︰「我不能把王妃置于危險的境地,攝政王曾經囑咐過,無論如何都要把您帶出去。」
「牽一發而動全身,杜鵑。」顧傾城神情倒很淡定,「如果王府里的人發現我們突然失蹤了,只怕後果會更糟糕。」
她的話讓杜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此時的他們的處境十分艱難,攝政王那邊也不知是什麼情況,只能和王妃相互依靠度過眼前的難關。
顧傾城獨自留在安慶王府里,穩住眾人的視線,沈天傲派出的人暗中監視著杜鵑的一舉一動,而他本人卻來到她的房中,他笑著喚她︰「娘子,我來了。」
她正在繡一個荷包,近來本就心境不佳,想以此穩住自己的情緒,這會兒被他這麼一喚,銀針一下子就刺破她的手,鮮紅的血珠滾落出來。
「王爺,你找我有何事?」她放下手中的針線問道。
沈天傲盯著她的手驚道︰「娘子,你的手出血了,疼不疼。」他笨拙的舉起她的手,把縴縴細指放到嘴里吮吸著。
他的動作不輕柔,甚至看上去還有一點滑稽,但顧傾城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沈天傲除卻平日里的呆傻和粗蠻,倒也有溫和的時候。
「王爺。」顧傾城整理了一番他凌亂的頭發,她看著他烏黑的眼楮說道,「如果有人借著你的名義,以下犯上怎麼辦?」
沈天傲頓了頓,他似乎是在沉思著,但很快他便認真看著顧傾城說道︰「什麼叫做借我的名義,娘子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顧傾城搖了搖頭,傻子就是傻子,她已經說得這麼明確了,他還是沒有听懂,她把他拉在自己身邊坐下說道︰「王爺,要是你的病情好起來,看到現在這一幕不知作何感想。」
沈天傲內心閃過一絲冷笑,看樣子直到現在顧傾城仍然把他當成一個傻子王爺,等到他露出真面目的那天,她不知作何表現。
他寬厚的手掌把她的小手包裹在里面,他傻呵呵的笑道︰「娘子,不管怎樣你都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好。」顧傾城隨口答道,她只不過不想讓沈天傲繼續哭鬧,否則每當她拒絕他的時候,他就哭鬧不止,要費很大的勁才能哄住他。
「娘子,我們要在一起白頭偕老。」沈天傲把頭埋在她的胸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麻木了,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真心話,還是潛移默化變成了這樣,他似乎已經習慣她陪在自己身邊,僅僅是一種習慣吧。
顧傾城笑而不語,只是輕撫著他的頭發,自從她開始照顧沈天傲以來,他的飲食起居也漸漸有了起色,渾身上下也沒有那樣髒兮兮的。
她始終認為白頭偕老只是一個諷刺,誰又能和誰真正的白頭偕老了,她和龍宇庭有緣無分,更別說和沈天傲這個痴傻的人了,他哪里懂得什麼愛情。
杜鵑一到風雅齋,就發現杜掌櫃的表情有些凝素,他把她帶到一個以前從未去過的密室,神秘兮兮的對她說︰「杜鵑姑娘,待會兒會來兩位你熟悉的人。」
她本來還覺得意外,在這情況未明的時候還有誰願意來浦陽城,她在密室稍等片刻,卻見一瘦一高的身影向著這邊走來,杜鵑本帶著幾分警覺,在看清了來人以後,她緊懸的心又緩解開來。
「穆先生、江川,你們怎麼來呢?」她欣喜的問道,但隨後她又感覺到隱隱不對,穆先生一向都是攝政王的心月復,這個時候他應該在王爺的身邊,為何不辭千里來到了這個地方。
「杜鵑姑娘。」江川朗笑著與她打招呼,他四下一看卻沒有看見顧傾城的身影,「傾城妹子為何沒在此處?」
一提顧傾城,杜鵑就略帶責備的說道︰「她現在是王妃,可不是什麼傾城妹子,以後可別亂叫,還有王妃她現在在安慶王府里,哪有那麼容易出來。」
江川的眼中帶著一絲惋惜,離別了這麼久,他還想看看顧傾城現在過得如何,畢竟兩人相識一場,他和她之間如同朋友一般。
穆允清了清喉嚨,他把手抵在唇間說道︰「我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據我所見浦陽城的情況不妙,再加上我听了杜掌櫃的消息,可以確定浦陽城已經加入了叛亂的行列,現在的形式對于我們來說很危險,杜鵑你帶著王妃從安慶王府撤離,我們也要準備其他的事宜,能夠拖得了一時算一時。」
杜鵑听得面色發白,想起自己早上才與顧傾城討論到這件事情,這會兒就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她覺得很是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