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著幾日,昀凰看見慕容瑾便臉紅躲避,而慕容瑾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旁人問起那夜竹林到底發生了什麼之時,前者杏目圓瞪,嗔罵惱羞,後者則是一派溫潤之色,淺嘆一聲,她臉皮薄,你們莫要介意。
他們這些表現,落在旁人眼里,難免生出一些花前月下的旖旎之意。
昀凰無言解釋,又因著心中有愧,只能對著慕容瑾干瞪眼。
即墨一家被慕容大尾巴狼迷了心竅,一早就把昀凰給賣了,即墨婉更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每天和素衣,白芷變著花樣讓廚娘給慕容瑾和楚懷玉做各式各樣的美食,生怕不能照顧好兩位公子的口味,看著慕容瑾的眼眸溫柔地似能夠滴出水來,對待他,比對待親生兒子還要好。
但凡昀凰對慕容瑾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就會被幾個人輪番教訓。
慕容瑾每日里不是去和老侯爺探討一下兵法,就是到暗樓主部和墨言商量事情,這里面還有一段小插曲,話說昀凰剛帶著慕容瑾去暗樓之時,墨言看見他,刀疤面一沉,二話不說,凌厲的招式直接朝著慕容瑾襲來,帶著迅猛之勢。
昀凰瞧見此景,雙目放光,抱著桂花糕站在牆角看好戲,原以為會看到一場壯烈的廝殺,卻沒想到,墨言跟慕容瑾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面。
任他招式再凌厲,身形再快捷,慕容瑾總能在最後一刻輕飄飄的躲過,絲毫不費吹灰之力,打了一會兒,墨言甚至連慕容瑾的衣角都沒有踫到過。
昀凰見此,眼眸一閃,三下五除二啃完桂花糕,也加入了戰斗,二人攜手,一左一右,相互配合,都不是慕容瑾的對手。
昀凰泄氣了,不過在看到墨言更泄氣的時候,她心情便舒坦了幾分,安慰自己,慕容大尾巴狼,是變態,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正常的地方,武功沒有他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此後,墨言與慕容瑾交談了很久,向來眼高氣傲的墨言,竟然第一次對一個人佩服的五體投地,背地里和昀凰斗嘴,話音也變成了︰「真不知道慕容大哥是如何看得上你這個小身板的」,「唉,真是可憐,慕容大哥才華橫溢,滿月復經綸,武藝高強,怎麼偏偏眼神不好,喜歡上了你,小丫頭,你說你是不是背地里使了什麼陰謀詭計,比如給慕容大哥喂了什麼藥,讓他沒有辦法,才愛上你了」,諸如此類,氣的昀凰忍不住跑去竹林,偷偷砸了兩罐他的藏酒。
而楚懷玉,來了江南幾日,便惹出了不少是非。
他為了討好昀凰,整日里帶著玄北,跑去集市上位昀凰挑選新鮮水果,他人長的俊俏,嘴巴又甜,出手大方,再加上又是即墨恆新收的孫子,不論是相貌,還是家室上,都是一等一的,江南多的是才子佳人,民風本就開放,楚懷玉不過是上街溜達了幾趟,便招來了不少桃花。
這其中,便有一朵是街頭賣水果的王大娘。
楚懷玉買水果有一個特點,他只挑大的,不挑小的,尤其是石榴,越大的他越喜歡,挑了回去,找兩個侍女一粒一粒的撥開,盛在碗里,那石榴籽渾身通紅,晶瑩剔透,瞧著猶如一顆顆的紅寶石,煞是好看,快要剝好之時,他才親自動手剝一些,讓手上沾上些許的顏色,然後一碗一碗的,分別端給林氏,即墨婉還有昀凰,對每個人都說著同樣的話,「這石榴又大又甜,我親手為你剝的,你快嘗嘗」,將賣乖獻殷勤這五個字運用到了極致。
這日,楚懷玉又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找王大娘買水果,卻見王大娘今日打扮與平日不同,她往日里只穿著灰色的布衣,今日卻是一身的紅色衣裙,頭上還別了一朵小碎花,笑起來,眼角的皺紋似能夾住蚊子,她滿眼慈愛地看著楚懷玉,未等他開口,便率先挑了幾個大石榴用布袋裝好,遞了過去,問道︰「楚兄弟是哪里人士?」
「我是即墨家的」。
王大娘聞言,點了點頭,暗自欣喜,看來傳聞是真的了,老侯爺新認的孫子,便是眼前這人,她笑著,又問道︰「即墨夫人可真是活菩薩轉世,待人可真是好,楚兄弟有福氣」。
楚懷玉淺笑,「祖母確實是極好的人」。
王大娘又和他閑聊了幾句有關即墨夫人如何地心地善良,這四周的百姓們是如何的敬愛老侯爺,話音一轉,便開始打探楚懷玉的事情,「看楚兄弟年齡不大,可曾婚配?可有意中人」
楚懷玉聞言,歪著頭想了想,他想和昀凰在一起之事,還早呢,尚未有定論,便搖了搖頭,「還未婚配」,他想說自己已有中意的對象,又覺得此事不足為外人道也,便將此話咽了回去。
他只是想待在昀凰身邊,對她好,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他成功成為了即墨家的一份子,和昀凰姐弟相稱,這便足夠了。
王大娘聞言,更是歡喜。
她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楚懷玉,見他長了一張女圭女圭臉,相貌堂堂,身上穿的衣裳也是不凡,越看越滿意,和他說了一會兒話,又拿了一些水果塞進楚懷玉的布袋子里,眯著眼楮,笑道︰「這是新上市的桔子,可甜了,楚兄弟帶回去嘗嘗吧」,說著,又拿出一塊手帕,遞給了楚懷玉,道︰「也不知楚兄弟今日下午可有空?若是不嫌棄,便到來福茶館一敘,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楚懷玉接過手帕一看,見上面繡了兩只小鴨子,有些不解,暗道,這江南水鄉跟其他地方就是不一般,買個水果還送手帕呢,估模著是怕我吃完水果,手上沾著水漬,讓我擦擦手,這大娘可真是熱情,貼心,又听她話語,一直再說即墨家的事情,便估模著她是有什麼重要的有關即墨家的事情,怕此處說話不方便,要和他單獨見面告訴他,便點頭應允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