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玉這邊一派的天真浪漫,尚未開竅,未能理解王大娘的用心良苦。
他抱著布袋子,俊俏的面上浮現出愉悅的笑容,一邊走,一邊和玄北感慨著,「啊,這江南真是個好地方,怪不得能孕育出如神仙姐姐那般絕世的人來,那王大娘可真是善良淳樸,多送了我好多桔子呢,我要回去剝給姐姐吃,也不知道她愛不愛吃桔子」。
玄北用瞧白痴的眼神看著他,那王大娘打的什麼注意,他一看便知,她送給楚懷玉的手帕上繡著的,分明是兩只鴛鴦,這說明了什麼,更是不言而喻。只是不知,那王大娘是瞧中了楚懷玉的美貌突覺自己的第二春來了,為了愛情打算豁出老臉去老牛吃女敕草,還是看中了楚懷玉的相貌家室,為了自己的女兒而來。
不管是哪一種,都有好戲看了。
見楚懷玉的模樣,分明是沒有看出來,玄北壞心眼地偷笑,一邊暗自慫恿著,「可不是嗎,這兩回你去買石榴,人家都撿最大的給你,銀兩上更是給了你很多優惠,大娘人真是好,人家還約了你下午去同福客棧呢,估模著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偷偷告訴你,說不定,事關即墨府,你可一定要按時參加,莫要叫人家久等」。
「那是一定的」,楚懷玉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所謂人至賤,則無敵,一山更比一山賤,楚懷玉這滿肚子壞水專愛算計他人的人,終是被玄北算計了一遭。
回到即墨府,玄北難得的沒有阻止他去見昀凰,而是一溜煙,跑去了暗樓本部,彼時,慕容瑾弄了個沙盤行軍布陣,和墨言研究地形和陣法,見玄北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滿面紅光,那模樣,猶如走路意外撿到了如南瓜般大的黃金一般激動不已。
慕容瑾眉眼一挑,放下手中的竹子,眸光帶著詢問,看著玄北。
玄北本打算等公子問出來,他先吊吊胃口再做回答,可見慕容瑾沉靜的看著自己,就是不開口,比耐力,他絕對會輸的很慘。
玄北嘆了一口氣,當下手舞足蹈,激動萬分的將王大娘苦追小鮮肉的事情講述了一遍,話落,眸光精亮,看著慕容瑾,嘿嘿笑著,道︰「公子,怎麼辦?要不要我去搗搗亂?攪渾這一鍋渾水?」
「你打算如何做?」,慕容瑾開口,聲音微揚。
「屬下已經想了很多種方法了,若是王大娘的女兒愛上了楚兄弟,那便罷了,人家好歹是黃花大閨女,豈能這般隨意糟蹋,這樣不好不好。可若是王大娘心系楚兄弟,那屬下便一包銷魂散,讓楚懷玉與她……嘿嘿嘿……成就一段好姻緣,也算是為天下人除害了」,
墨言站在一旁,喝著酒,將他們的對話听在耳中,眉頭一皺,疑惑地瞥了一眼慕容瑾,眼神中的含義很明顯︰慕容大哥,如你這般風輕雲淡的仙人,為何會有思想這般猥瑣奇特的下屬?
慕容瑾眼眸清潤,沒有任何反應。
見慕容瑾不開口說話,玄北雙目放光,急道︰「怎麼樣?公子?你要是覺得這個方法不妥,我還有一個主意,那楚楚姑娘瞧著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若我將她尋來,到時候,她若是瞧見了有人打楚兄弟的主意,還不得……嘿嘿嘿……」
楚楚姑娘乃是怡紅院的頭牌,來到江南後,他第一次拉著楚懷玉上街之時,也不知是這楚楚姑娘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走至慕容瑾身邊之時,腳步一個不穩,竟然直直地往楚懷玉身上倒去。
這楚楚姑娘生的貌美如花,柳葉般的眉毛,精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唇,身材尤佳,走起路來,那身段扭成了八段,身上一股濃郁的胭脂味,若是尋常男子,見有美女投懷送抱,自然是甘之如飴,偏生楚懷玉是個怪胎,在楚楚姑娘倒過來之時,他猶如觸踫到了閃電,一蹦三尺高,一下子讓了開去。
這楚楚姑娘身子傾斜,失了重心,來不及手勢,當場摔了個狗吃屎,她心中暗氣,卻仍然不放棄,妖嬈萬分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楚懷玉盈盈一拜,嬌聲道︰「多謝公子相救,奴家乃是怡紅院的楚楚姑娘,公子如若不嫌棄,還請到怡紅院一聚」。
相救?
他何時救過她?
楚懷玉俊朗的眉頭微擰,即便他再無知,此刻也明白了她口中的怡紅院是什麼地方,更明白了她是何用意,雖然他對著昀凰如同黏皮糖一般,可那也只是針對昀凰一人,在外,他向來是一副翩翩俏公子的形象,不喜與人親近,當下婉言相拒,也不管那楚楚姑娘是否氣得鼻子直冒火,拉著玄北,提步便走。
其後出門,每每都能踫上了楚楚姑娘,她依舊糾纏不休,楚懷玉不想與她過多糾纏,但凡見到她,便運起輕功,提步便跑,溜得比兔子還快,玄北跟著他身後走著,眸光微轉,將他們住在即墨府的事情告訴了楚楚姑娘,那楚楚姑娘再如何想見到楚懷玉,卻也不敢當真跑去即墨府,因此倒是安寧了幾日。
墨言聞言,向玄北投去鄙夷的目光,有些不解,那楚懷玉看著一臉的溫和,他為何會如此執著地要坑害楚懷玉,難道他們二人之間發生過什麼爭執?抑或是有著什麼誤會。
慕容瑾眸光清潤,語氣有些不悅,「玄北,不得胡鬧,我只是讓你去保護他的安全,他畢竟是盟主的弟弟,豈能如此對他」。
玄北無語,什麼保護?
楚懷玉的武功比他高強,憑借楚懷玉的武功,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護,公子你明明是讓我去監視楚懷玉的。
公子你明明很樂意看到楚懷玉倒霉的,堂堂左相大人做人應該真誠一些好不好。
他正月復誹著,慕容瑾溫潤的聲音傳來,「不過他年紀也不小了,是該為他尋些事情做,以免他每日無聊,荒廢了時日」。
他說著,招手,讓玄北附耳過來,耳語了一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