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天下 第六十二章 他眼瞎啊?

作者 ︰ 救世小蟲

綠珠頓時又感覺被無視了,正想再度發作,余光卻瞥見小廝從胸口處拿出一包以布裹住的東西,他一層層掀開,竟是薄餅。

許是被綠珠灼熱的目光盯得著實不適,小廝抬頭以疑惑的眼神看向綠珠,如此綠珠倒顯得有些尷尬,她朝小廝微微一笑,便擠著姚錦墨鋪著的衣裳背對著仰臥的他側身躺下。

小廝見她並無何事,便重新低下頭,拿起一片薄餅,剩余的再度包好放于胸口衣領中。他吃得極是優雅,細嚼慢咽得並未發出太多的吧唧聲,許是不想打擾到姚錦墨。

許是不曾真正見過古代丫鬟小廝私下的生活,如今看來心中不禁涌出些許悲憫。許是悲他們辛苦勞累卻不得自由的一生,許是悲她自己居無定所、身不由己之無奈,總之,此刻心中五味雜陳,著實不是滋味。

而此時姚錦墨極是不知趣地用手肘踫了下她的肩背,示意她轉過頭來。綠珠則似被點燃導火索一般,用力地朝後甩了甩手臂,怒聲道︰「被踫我!」

姚錦墨︰「……」

他只是好心好意想遞給她一件衣裳當做被褥……

到九華派時已是五日後,果真是處于荒山野嶺處,開始一段路還好,至第三日時,道路已是極度崎嶇,馬匹已然過不去,但對一些學武之人來說卻是易如反掌,不僅可以借此鍛煉體魄,還可防不軌之人攜眾兵將乘眾馬匹前來攻打門派。

而三匹馬皆是訓練有素,也不必強系于此處,如此若是被市井小人所見,那才約莫是尋不得。兩匹馬均是百里挑一極具靈性的,它們不會在主人規定的地段跑得太遠,來日若是歸來,姚錦墨只需一個口哨便可將它們喚回。

而小廝乘坐的馬匹雖也是上品,但終究是比不過踏雪與汗血寶馬,奔跑方面雖還湊合跟得上,但在靈性方面卻是遠遠不及的。

不過若是將它系于此處,定然是會被人順手牽羊的。畢竟他們此去不知會在九華派待上幾天,何時會歸來還是個未知數,若線索尋得極是順利,約莫會早些;若遲遲未曾有結果,疑惑是線索過于繁瑣難懂,那麼估模著就該待上半個月左右。

而這條路每天都有九華派的弟子上下山置備每天吃食與所用之物,也不乏有順道經過這的路人,如此一來,想必不出三天,這匹馬便會落入他人之手。反正是要丟的,倒不若隨緣讓它自尋下一個主人,也不必再次忍受孤獨拋棄之感,甚是可憐。

姚錦墨分別朝踏雪和汗血寶馬頭上模了模,隨即它們便似听懂話一般,極是不情願地扭了扭馬頭,甩了甩尾巴,遲遲不願離開。

綠珠以為它是舍不得自己,卻不料令她極為郁悶的是,當她想照他一般模模踏雪道個別,踏雪卻宛如還未從剛剛的傷感之中緩過神來,極度嫌棄地使勁擺頭甩開她停留在它頭上的手,臨走時還不忘朝她所在方向拱了拱土,塵土飛揚間幾乎蒙蔽了綠珠眼前的視線。

這約莫著前一個月不過是寄養在她手上,這丫的從來不過當她是保姆啊!當她有些暴怒地想收拾一番它時,踏雪早已踏著馬蹄跟上已然先它出發的兩匹馬,揚長而去。

綠珠︰「……」

于是乎,包袱全然落入小廝身上。不過雖見得他弱不勝衣的模樣,卻是孔武有力,一大袋幾乎比他腰身大上一倍的包袱掛在肩頭卻沒有一絲不受力之感,走起路來也同平時無異,跟在身後極是從容自在。

而若是鍛煉抑或是為欣賞沿途風景的話,自然可以悠哉地靠體力走上九華派,不過這甚是費時與費力,這對于他們一行人自然是不切合實際的。

而三人中就綠珠不會輕功,攜她的任務自然落在了姚錦墨的身上。而就為這一點,姚錦墨又狠狠敲了她一筆——足足一千兩!看來不待尋到母親那一日,恐怕她就已身無分文落得沿街乞討去了。

兩人的輕功均是上乘,只不過堪堪使出五成功力的情況下,已然讓綠珠有種坐火車之感,不過五成自然是姚錦墨,小廝還是得使上八成功力的。

周圍風聲乎乎地在耳邊吹過,雖是被抱著背對著風,卻還是有疾風繞過阻礙摔在她的面上,極是生疼。

「姚錦墨,停一下,若是再這般下去我臉頰要被吹裂了,我去包袱中拿件衣服擋擋。」綠珠可以于燈泡下保證她說這話絕對是心平氣和的征詢語氣,心里決然是沒有絲毫憤懣地幼苗的,只是某人屢屢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領……

「本就長得姿色平平,還顧忌這些?」姚錦墨扯了扯嘴角,不可置信地以一張宛若人畜無害的面容對望著她,因吃驚而瞪大的眼楮和微蹙的眉頭仿似是對听到同第三次世界大戰般無異的表現。

不說她不過是擔心日後若是凍裂了需得忍受幾日裂膚之苦,不如先預防一番省得遭受明明可以避開的不必要之事,就說她天身麗質,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雖然她一向秉持內心美勝于皮囊美之說,但如今被不長眼之人說得姿色平平,難免生出憤憤不平之感,她姿色平平,他眼瞎啊?

綠珠按捺住心中隱隱涌動即將噴涌而出的熊熊烈火,眸光欲漸寒冷,幾乎是一字一頓,力求吐字清晰,全然清晰入耳地警告道︰「你信不信,你若是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拿毒針扎得你一輩子不舉!」

既然要傷,不到半身不遂的程度哪來的警告作用?

「珠兒,你狠心拋下你後半生的幸福生活?」姚錦墨卻不甚在意,勾了勾唇角,極是愉悅的模樣,言畢還不忘朝她拋了個媚眼。

綠珠︰「……」

不過,需要解釋的是,雖然兩人所理解的漢子同音不同字,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卻是如出一轍,皆是,咳咳……

而姚錦墨果真是于她話作耳旁風,正當綠珠不耐憤懣間,左手已然伸進袖中。可還未觸及到銀針之時,一股暖意直朝她面門席卷而來,正是姚錦墨的披風此刻覆于她的面門之上,擋住了所有方向的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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