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銀面男子對自己的求饒毫無反應,沈嫣忙對惜玉和珠珠二人大吼一句︰「快跑!」
可是,二人才轉身,銀面男子的劍光便飛出去了,生生地落在了珠珠的後背上。珠珠「啊」地一聲之後便倒下了。惜玉驚嚇萬分,立在那里腿也軟了,只看著沈嫣,低低地喚了一聲「小姐」。
「不要殺她!」沈嫣聲音大了許多,她撈起枕頭,便朝銀面男子的後背重重地砸了去。接著,她又跑到桌邊,不停地往銀面男子身上丟茶具。
銀面男子輕松躲過她丟來的東西,見桌上再無可扔之物,他不禁大笑一陣,用極為陰柔的聲音道︰「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功夫管旁人死活?」
沈嫣看一眼惜玉,又看一眼床上的李翰,雙手握住了椅子,諷刺問他︰「你這次又是為你愛的那個男人賣命?」說出這句話,她能想象他在面具底下詫異的臉,她接著道,「那個男人,領你的情嗎?會不會又像上回一樣,責怪你多管閑事?」
「你如何知道這些?」銀面男子顯然很詫異。
趁他心亂之際,沈嫣拿起椅子,用力朝他丟了去,而後逃出了屋子。見他追上來,她便拼盡全力地跑。這個時候,惜玉進屋,將小小的李翰抱離了內室。
沈嫣知道自己跑不贏銀面男子,終于在花圃旁停了下來,轉身泰然看他。
「說!你是如何知道我跟他之間的事的?是不是他告訴你的?」銀面男子問她。
他口中的「他」,莫非跟自己相熟?沈嫣且沒有多想,只盡量地拖延時間。她相信。李承啟很快就要來了。她露出一點得逞的笑意,謊言道︰「正是他告訴我的。他還告訴我……」她停了停。有意賣起關子來。
「快說!」銀面男子忽然伸出長劍,直指沈嫣的咽喉。
沈嫣一嚇。有意癱坐到地上。她一邊惶然說著「我說」,一邊在花圃里抓了滿滿一把泥沙。她用極慢的語速道︰「他還說,他不知如何面對你,盡管他也很喜歡你,看你為他賣命,他也很感激,但他,怕世人說他。他說,要是你是個女人就好了。那樣他就可以娶你為妻。」
「他真這麼說?」銀面男子的語氣里有懷疑,卻也有掩藏不住的高興。
「他當真這麼說的。他還說……」沈嫣看到,御香苑外李承啟的身影正在往這邊趕,她的心,頓時跳得老快。
她擔憂的事情終于發生了。銀面男子知道來人了,便逼近她,這就要取她性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你的死期到了。」
沈嫣向他奮力拋出了手中泥沙,而後往一旁滾了去。他再逼過來時,一把劍鞘朝他飛了去,使得他不得不防。李承啟騰空躍起。終于與之糾纏開來。屋里的丫鬟僕婦方才跑出來,將癱軟的沈嫣從地上扶起。惜玉抱著李翰,也走了出來。
她哭著道︰「小姐您沒傷著吧?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您。長公子也再見不著娘親了……」
「快帶翰兒進屋里去。」沈嫣唯恐那銀面男子還會傷害自己的孩子。
「大平夫人,您也進屋吧。」崔嬤嬤勸說。
沈嫣搖頭。她見李承啟和那人打斗激烈。倒有些擔心,生怕李承啟斗不過他。
不多時。李承茂和焦懷卿先後趕來了。他們都加入與銀面男子的打斗中。
李承啟道︰「抓活的。」
可是,焦懷卿上前,兩下便被銀面男子制住了。要挾著他的性命,他輕易逃月兌遠去。李承啟只得放棄逮他,急急來到沈嫣跟前,擔驚詢問︰「你沒事吧?可有哪里傷著了?」
「你要再晚來一步,可就見不著我了。」沈嫣發笑,眼里卻溢出了後怕的淚光。
「幸得大平夫人機敏,」崔嬤嬤道,「才逃過這一劫啊。」
「崔嬤嬤,好好辦理女乃媽和珠珠的後事,好好慰撫她們的家人。」沈嫣不忘吩咐下去。
李承茂走上前來,道︰「嫂嫂受驚了。」
沈嫣搖頭而笑,「虧得你們及時趕到。」說罷她的目光落在了焦懷卿身上。
焦懷卿忙上前,不無歉意說︰「都怪我武藝不精,才被那賊人挾持,以至于他逃了去。」
「表公子武藝,當真是不精?」沈嫣噙笑反問。
「表嫂嫂這是何意?」誰都听得出,她話里有話,焦懷卿自不會裝糊涂。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表公子別光顧著幫侯爺照看生意,也要多加鍛煉身體,好好習武才是。畢竟,這世道太亂,防身的本事還得過硬了。」
「表嫂嫂教訓得是。」
大家伙都散去後,為了沈嫣和李翰安全,李承啟讓她母子暫到自己的正院居住了。他以為自己單是晚間在御香苑陪著翰兒過夜,遠遠不能讓他安心。他要她母子,日夜都在自己身邊。
對他的安排,沈嫣毫無異議。她也害怕,有人還會害她和她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
在正院安歇下來,李承啟方才問她︰「你是否懷疑,那紅衣男子與懷卿有關?」
「我不確定是表公子,但我敢肯定,霍青那次在酒樓看到的那個與他接觸的男人,跟我是相熟的。」沈嫣說罷,將自己適才與銀面男子周旋時的對話都說給了李承啟听。
李承啟听後,也支持她的判斷。
「跟我相熟的男人,並有機會,而且可能告訴我那些事的男人,除了你、二爺、表公子、柏仲,還會有誰?」
所有可能之人,都被沈嫣列了出來。而這些人之中,她首先懷疑的,當然是焦懷卿。打斗之時。焦懷卿輕易被挾持,不是有意助那銀面男子逃月兌又是什麼?
「若真是他。那我一定……」
「倒不一定是他的意思。」沈嫣打斷李承啟道,「可能跟上次一樣。這回又是那不陰不陽的男子自行主張。」
「嫣兒,」李承啟輕輕地抱住她,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把那紅衣男子抓出來,不讓他再傷害你。」
「不。」沈嫣卻道,「這件事侯爺就莫要管了,我自己能處理好。」
「你能處理?」李承啟驚然問,「你要如何處理?」
「到時你就知道了。」沈嫣眼里,滿是神秘。
李承啟倒要看看。她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而就在他們準備睡覺的時候,外面傳來了焦氏緊張的聲音。
焦氏听說御香苑有刺客還出了人命,險些嚇暈過去。她深夜到來,是想確保自己的乖孫無恙的。李承啟和沈嫣,不得不穿好衣服起身寬慰這個老太太。無論如何,焦氏對李翰的愛,是真摯的。
翌日,女乃媽、珠珠還有月嶸的死,引得她們的家人到侯府大鬧了一場。不過。只要拿出銀子,她們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侯府加強了守衛。接下來幾天,各房各院都無異動。不過,沈嫣遲遲沒有算賬的舉動。直到一個月後,她的身體復原了,她才借李承啟之名義。將焦懷卿招到了正院。
他來之後,她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言告訴他︰「表公子,我知道那天要刺殺我和翰兒的人有龍陽之癖。而且。他喜歡的對象,正是表公子。」
焦懷卿顯然一驚,很快好笑道︰「表嫂嫂,這樣的話如何能亂說得?」
「這里沒旁人,表公子就莫要掩飾了。」沈嫣定定地看著他,篤定地將自己的猜測當做真實。
「可我跟那天刺殺表嫂嫂的人,當真是不認識。」焦懷卿還是辯解。
「那且不議論那天要刺殺我的人,表公子你,就不想我死,就不想我的翰兒死嗎?」。沈嫣不與之爭,只這樣直接問他。
焦懷卿自然不承認。
「表公子想得長遠,恐怕早已是一心希望,懷玉的孩子能成為寧安侯府的世子吧?」沈嫣說,「你以前怕我擋懷玉的路,現在又怕我的孩子擋懷玉的路,所以你很想殺了我們,一了百了。」她頓了頓,接著道,「寄人籬下,時間久了,心便野了。你妄想將來有一天,整個侯府都由你掌控不是嗎?」。
「表嫂嫂,」焦懷卿被說穿了心思,不自覺逼近沈嫣,立時還發起了狠來,他陰著臉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現在一心幫表哥在外頭做營生,可沒這閑工夫跟你在此聊些有的沒的。」說罷他反身,欲行離去。
沈嫣卻攔至他跟前,堅定道︰「無論如何,我想跟你達成共同的目標。」
焦懷卿詫異看她,實在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表公子,你以為我大周朝廷,還能維持得了多久?」沈嫣問。
焦懷卿更是驚異,「小小婦人,關心朝廷之事作甚?」
「暴君當政,奸佞小人無處不在,大周朝廷長此以往勢將滅亡。覆巢之下難有完卵,到那時,你就是掌控了寧安侯府又能如何?」
「你說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就不怕……就不怕皇上砍你的腦袋?」焦懷卿幾乎被她的話驚嚇到。
「侯府有免死金牌,我又是侯府的人,有何好怕的?」沈嫣的笑容,忽而斂了去,「就算是砍頭,那我可以索性鬧大,讓大家都陪著我去見閻王爺。如此一來,黃泉路上倒有的是人作伴。」
「你……你怕是瘋了吧?」焦懷卿不敢相信地逃了出去。
「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表公子。」沖著他逃去的背影,沈嫣不緊不慢喊了一句。
李承啟從內室走出來,擔憂地問沈嫣︰「他會成為我們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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