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昔日的市井之徒六丫頭能攀上枝頭,搖身一變成為今日的靈美人,多得益于這個紅浮的幫助。坑蒙拐騙,當年的六丫頭自是在行的。可如今她是靈兒,又身居宮闈,那坑蒙拐騙的功夫便是再厲害,也是用不著了。紅浮則不一樣。
紅浮不僅會那一套坑蒙拐騙之術,還能捕風捉影,有一些陷害人的伎倆。但不知她此次,想要使出什麼樣的招式,給沈嫣找什麼樣的不痛快?
卻說西宮的沈嫣答應讓李承啟留宿,並不意味著她答應,李承啟可以一親芳澤,享那魚水之歡。
說過「你可以留下」的話,她便笑了笑溫和地告訴李承啟︰「但我身體不適,今夜只怕不能伺候你。」
「無妨,無妨。」她願讓他留下,李承啟已是高興萬分了。
寢殿內,他很老實地躺著,沒有做任何侵犯沈嫣的舉動。可是<,感受著自己日思夜念的愛人平靜的呼吸,他遲遲難以入睡。他強迫自己,卻終是讓自己的雙手,燥熱得出了許多的細汗。
夜愈來愈深了,他的思緒,也愈來愈無法停止。他滿腦子想的,盡是擁有身邊的這個女人。他猶記得,在寧安侯府時,她在自己的身|下承|歡,是那樣的快樂。
那樣的快樂,總能讓他感到她是那樣地離不開他,那樣地需要他。他多希望,今夜還能看到她是那樣快樂的……那時的場景,清晰而令人心動,但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她明明就在身邊,他卻不能要她。他實在難以忍受。
他只覺自己渾身燥|熱得厲害,的陽鋒也膨脹了。陽干之巔頂著褻|褲和厚厚的被褥,更是惹得他欲|念四起,終到無法自控的地步。
他終于翻身,悄然抱住了沈嫣。見她呼吸依然平靜,他心頭一喜,想她果真是睡著了——不記得听誰說過,亦或是在哪本書上看到過,當女子熟睡時,一經男人的撫|模。即便是醒了,也不會有太多抗拒的意志。女人,喜歡在夢里被男人觸踫。更何況,他本是她的丈夫,她一生的男人?
沈嫣夢到安陽平的腿好了。
這是一個下著大雪的冬夜。她依偎在他懷里,他用他那康健的腿,依戀地纏著她,彼此都不覺得冷。她享受他溫柔而小心的撫|摩,任由如鵝毛一般輕盈的雪花點點飄落在自己的臉上、身上。只覺好美、好美,美得令人沉醉……
安陽平的吻落下,暖暖的、甜甜的,沈嫣絲毫不覺得羞澀地吸|吮起來。她雙手纏住他的頸項。挺身緊緊靠近他的胸懷,讓自己傲然鼓起的渾圓雙峰,在他懷里發生強烈的渴望。只願從此再不分離……
現實里,沈嫣似在睡夢中的主動和逢迎。讓李承啟欣喜不已。她纏著他,索著吻。幾乎讓他呼吸不暢了。他緊抱她蠻腰的手,有些心急地探進了她的褻褲,直至那密集的叢林,找到那處撩人心魂的肉粒,巧一用力,揉捏起來。
「嗯……」沈嫣身體不由得一顫。伴隨著喉嚨里發出的喘息聲,她放開了李承啟的雙唇。
李承啟急喘氣後,異常興奮。「嫣兒……」他喚了一聲。
而正是這一聲喚,令沈嫣睜開了雙眸。借助夜色里昏暗的光線,看清楚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沈嫣驚愕了。
原來,是夢!
「嫣兒……」李承啟在她身下撫弄的手指,意欲探入她的穹窿,卻被她緊緊地抓住了。
「不是說好了嗎?」。沈嫣一邊用力將他撫弄自己的手從自己撥出,不讓他繼續,隨後僵直了身體,在深夜里直直地看他。
「我想要你……」李承啟心意急切,不自覺挺了挺身,以至于他膨脹的陽鋒死死地抵住了沈嫣的下月復,直要頂著彼此的褻褲,進入那個幽穴。沈嫣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強力拒絕,他方才作罷翻身到一旁。但他的雙手,還是不甘心地抓著沈嫣兩只肩彎,埋怨道︰「快一年了!這一年時間里,你就半點都不想我?」
「白間跟你說好的,你這就忘了?」
李承啟沒有做聲,狂躁的氣息,也漸漸平復了下去。不過,氣恨地盯著沈嫣看了許久之後,他才徒然在床側躺了下來。不多時,他更是賭氣似地背過身去。
夜,在這一刻靜得出奇。
「我豈會不想你?」思慮過後的沈嫣側身,悄然伸手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違心低喃,「不是在夢里,也想著你嗎?只是……」她有意頓了頓,「想到你在這近一年的時間里,時常摟著靈兒,做著萬分寵愛她的事,我這心里……實難接受。」
言及此處,她抱著他腰身的手發生了一下顫動。她怨恨他,簡直覺得這樣假假地安撫他,都是委屈自己。
而無論她內心如何,她都成功地讓李承啟感到自責了。他抓住她的手,翻身向她,並將她擁進了懷里,懇切道︰「只要有你在身邊,就再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且行且看吧。」沈嫣嘆息一聲。
「你不信我?」
沈嫣沒有回答,他則暗暗下定決心。就這樣,兩個人相擁而眠了。
天未亮時,李承啟又早早起床上早朝去了。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他走後,沈嫣縮在暖和的被窩里,就如是感嘆了一番,只嘆自古君王最多情,她終會成為他的過去。
天亮後,李承啟還未下早朝,元吉卻是讓人端了一摞奏折來到了西宮,命人安放在了西宮的小書房。他告訴沈嫣,皇上從今日開始,要在西宮審閱奏折,處理政事,意與西皇後,同寢同住。
沈嫣料定,李承啟這一主張會刮起後宮的醋風,並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但她並不拒絕他這麼做,她甚至萬分歡迎他這麼做。
不出其所料,听聞這個消息後,靈隱閣的靈美人首先沉不住氣了。她對為她傳來這個消息的紅浮大發脾氣,責怨問︰「你不是說有對付她的主意了嗎?」。
「靈美人莫急。」听了皇上要在西宮批閱奏折,要與沈嫣同寢同住的消息,紅浮雖也憤憤得咬牙切齒,但面對靈美人的焦躁,她則顯得冷靜。她道︰「奴婢昨夜連夜出宮,已經找了宮外的朋友去做事了,相信這兩天便會有好消息傳出來,靈美人稍安勿躁才是。」說罷她得意而狠厲地一笑,「到時候,看皇上還會進她的西宮一步。」
听她這麼說,再想到她使出的計策,靈兒禁不住哧聲發笑,「皇上若真信了,到時候,只怕她住的不是西宮,而是冷宮。」
「冷宮?」紅浮听了這兩個字眼,更是靈機一動,「冷宮還不算什麼。若能讓皇上賜她個三尺白綾,靈美人日後,便可寵冠後宮了。為了達成這樣的目的,靈美人不妨再下點功夫?」她神秘地看著靈兒,眼里滿是害人精的神氣。
听得她有意置沈嫣于死地,靈兒面上卻顯得僵硬了。她嫉恨沈嫣,倒沒想過要她死。顯然,她被紅浮的試探嚇到了。
「靈美人,這是後宮,您可不能心懷慈悲啊。」紅浮小心翼翼地勸說。
「你要我下功夫……」靈兒思索著,如同失了心魂一般,不自覺問,「你要我如何下功夫?」
「靈美人有無想過,若這個時候傳出她身懷有孕的消息,會當如何?」紅浮為自己尚未說出口的計謀,而變得有些興奮。
「這……」靈兒一听,想了想便搖頭擺手了,「這行不通。」
「怎就行不通?」紅浮卻是打斷她,告訴她道︰「我知西域有一種長于沙漠深處的花,香味濃郁,女人聞多了,便不來月事。」
「有這種花?」靈兒只覺古怪。
紅浮點頭,而後說︰「我們只要買通太醫院為她診脈的人,便可將她與南昭國安陽平私通的傳言落實了。到時候,皇上還饒得了她?」
听了這樣的詭計,再看紅浮因為滿意自己的計策而高興不已的樣子,靈兒的心跳則亂了節奏。她真的可以這麼做嗎?還是那句話,李承啟那麼遷就沈嫣,寵愛沈嫣,她真的好嫉妒,但她,並未想過要置之于死地啊。
「靈美人,您要相信奴婢……」
「紅浮,」她打斷紅浮的勸說,誠摯道,「你出去,我要好好想想。」
「靈美人……」
「我叫你出去!」紅浮不听她的,令她有些心煩意亂了。
自入宮以來,靈兒總對紅浮言听計從,這一次她的猶豫,倒讓紅浮覺得失望了。她只覺她這回若不听自己的,那便是爛泥扶不上牆。她退到屋外,心中不免憤憤地「哼」了一聲,心道︰不就是長了一張鶯歌的臉嗎?一張鶯歌的臉,長在這樣的蠢物身上,著實是可惜。
但可惜是可惜了,她還要順著她往上爬呢。她嘆一口氣,往華清殿的方向走了去。她想,若靈兒當真下不了那個狠心,而她又決意非要陷害西宮皇後不可,借一借她人之刀,也未必沒有法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