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解放軍總醫院特護病房內,張旭爵依然處于昏迷狀態,數十跟粗粗細細的管子被連通到身上,呼吸機在幫助他的無法愈合的肺部減負,一台生命監測儀忠實的工作著,將張旭爵的所有生命體征不斷公布,而周遭的護士們也盡職的記錄著,但並沒有人看好這個遭受了致命傷害的孩子。
雇佣兵阿凱的那一記軍刺扎穿了張旭爵的肺部,就連整個中國最為頂尖的外科醫生,也無法斷定張旭爵究竟能否月兌離危險。
在病房唯一的門口以及陽台上,幾個從龍組部隊中特調出來的特種兵盡職的把守著,毫無疑問,就算是拉登大叔在世,親自帶著他的基地精銳分隊殺過來,這些新中國的特種戰士們,也能將張旭爵完好無損的帶出醫院。除此之外,北京解放軍總醫院本身就屬于軍委直屬機關,在醫院內外還不知道安插著多少暗哨,一般的匪徒要想在這個地方撒野,那真叫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實張旭爵能獲得現在的待遇,那還要托徐復生的福,要不是張旭爵的先知能力在幾天內就讓徐復生的財富暴漲了上千倍,也不至于引起中央如此高度的重視。
雖然對于國家來說,十個億人民幣的資金還真不算什麼,但是如果中央能把張旭爵編入擁有兩千億美金,折合一萬五千億人民幣的中國投資公司呢?張旭爵的先知能力絕對會成為包括美國在內的世界所有國家的貨幣信用的噩夢。如此一來,人民幣的對外開放便指日可待,並且不會擔心任何國外別有用心勢力的投機炒作。
可以說,徐復生到現在才算是真正完全實現了對那對可憐姐弟的承諾,張旭爵的能力不再雞肋,他終于擁有了挺直腰板說話了權力!
徐復生站在張旭爵特護病房的門口,一動不動,隔著玻璃靜靜的看著里面的情況,仿佛雕塑一般。對此,負責把守的龍組特種戰士們早就習以為常,這位「前龍組二科副科長」每天都會來此探望一番,而且一站就是幾個小時,仿佛不知道累一般。不過有時候,還有一個純粹得能讓佛主生出憐惜之情的絕孩陪伴。
相比冷漠的徐復生,那個清純可人的女孩顯然要更討這些戰士們的喜歡。可是那個如百合花般月兌俗的女孩今天並沒有來,哦,對了,那個女孩叫沐吟裳,還是北大外國語學院的高材生,也許,她今天要上課吧。
所有負責守衛的龍組特種戰士們心中都如是想著。
徐復生每天往返穿梭于自己購買的新房和醫院之間,除了是等待著李石閔的上門復仇以外,就是在他的心里,是真的有所愧疚了。
徐復生不會忘記,就在張旭爵住進北京解放軍總醫院的第二天,獲準外出探視的吳月嬋在病房外失聲痛哭的情景。那是第一次,徐復生發現,這個肩負著龍組二科代科長,並且整天笑容滿面的吳月嬋,真正流露出了與真實年齡相符的情感。那一天,就在張旭爵的病房門外,吳月嬋抱著徐復生整整無聲痛哭了一個多小時,最終才依依不舍的返回了龍組基地。
整個過程徐復生和吳月嬋幾乎沒有說話,但是徐復生卻完全能夠感受得到那個軍裝女孩內心的痛苦和脆弱,那是一種失去了至親的悲傷。
不過龍組也有龍組的鐵規,從那以後吳月嬋再也沒有來過醫院,但是徐復生知道那個女孩的心在這里,所以,作為將張旭爵帶入醫院的間接責任人,徐復生有責任也有義務的每天來看看這個可憐的孩子。
本來這並沒有什麼,只是人之常情,但是這一天,徐復生在病房外待的時間格外漫長,直到臨近天黑的時候,才一聲不吭的離開醫院。由于徐復生的反常,這些特種兵出于好奇,特意派出一個偵察兵跟著徐復生走了好一段距離,就在徐復生走出醫院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緩緩跟了上去。
作為軍人天性使然,這個偵察兵頓時感覺到了一些什麼,于是急忙撥通了總指揮林躍昌的內線電話,但得到的答復卻是不要多管閑事。
徐復生走在既定的回家路線上,不偏不倚,而身後的那輛黑色商務車也慢慢跟著,不急不緩。雙方就這樣僵持著走著,一直到了徐復生的住處,徐復生如同往常一樣的上樓,那輛跟蹤的黑色商務車則也是停在了樓下,打開車門,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年輕人走了下來,不是那個瘋狂的李石閔還能有誰?
徐復生居住的小區都在七層以下,沒有電梯,樓道里的電燈也是聲控的,因此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的李石閔並沒有第一時間上樓,而是站在樓下,抬著頭,看著樓道的電燈逐層的點亮,熄滅,直至停留在四層的位置。
看著四層左邊的房間由暗到明,李石閔不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隨後他大步邁進樓道,次第上樓,一直到了第四層。
李石閔看著左邊房間的大門上被沐吟裳貼上去的裝飾貼畫,心頭滿滿得全是厭惡,不由得伸手就將這些貼畫全部撕扯了下來。
本來,這也是李石閔一時的心血來潮之舉,可當李石閔在奮力撕扯的時候,大門突然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了。第一時間,李石閔被嚇了一跳,以為自己中了徐復生的圈套,可當他準備逃跑時卻發現,門根本就沒有鎖,是被自己撕扯貼畫的力量給拉開的。
虛驚一場,李石閔皺眉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並抬頭看了看一直延伸向上的樓梯,然後抬腳就邁了上去,一直到樓頂的天台上。
李石閔的猜測沒有錯,徐復生此時就在天台上,看到李石閔從樓道里走出的身影,徐復生笑了笑,率先開口道︰「半個月,我在這里等了你半個月,你終于來了。」
相比徐復生的大方,李石閔則顯得小心謹慎許多,他先探出頭看了看天台,在確定沒有危險以後,這才敢走出來。
然而李石閔仍然沒有膽量走到徐復生的面前,而是站在了距離徐復生大約十步左右的位置上,獰笑著對徐復生道︰「徐復生,你以為逃到天台就安全了嗎?」。
「逃?我什麼時候逃了?我為什麼要逃?」徐復生有些好笑的說,「我既然敢設這個局,敢以自己為誘餌,就是因為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殺了我。」
「是嗎?」。李石閔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槍,並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徐復生,同時接著說道,「徐復生,我知道你是龍組的人,所以我沒打算和你單挑,我就打算殺了你。」
見到李石閔手中的槍械,徐復生皺了皺眉道︰「你的槍從哪里來的?甄總理不是已經責令北京警方打掉了周邊所有的黑市窩點嗎?是誰給你提供的武器?」
「關你屁事!」李石閔叫罵道,「你他娘的有什麼資格來管老子?你就是一個沒有權勢沒有背景的小屁民,你就該做你屁民該做的事,就該過你屁民該過的生活,沒事進什麼中央,去什麼龍組?居然還管起了我們李家的事,那是你該管的嗎?我告訴你,今天你就要為你的這些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
面對李石閔瘋狂的言語,徐復生沒有說話,李石閔則繼續笑道︰「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能說的嗎?難道給嚇傻了不成?告訴你,如果你願意向我跪地求饒的話,我說不定就會放你一馬噢!」
徐復生嘆息的搖了搖頭,用一種憐憫的語氣道︰「老實說,我很好奇,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里,你是怎麼過的?」
「我過的很好!」李石閔大笑道,「我住在你一輩子也住不起的豪華別墅里,吃著你做夢也想不到的飯菜,我還操著你天天對著電視意yin的女人!」
說到這里,李石閔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接著對徐復生說道︰「哦對了,差點忘了,你好像把上沐吟裳那個賤人是嗎?我告訴你,等我殺了你以後,我就會去找你的女人,我要天天操她,不過很可惜,你已經看不到了,等我操夠了,我還會把她訓練成性奴販賣到泰國去,我會讓她天天接客到死,我會讓不同膚色的人都來操她,哈哈哈!」
看著對面瘋笑著的李石閔,徐復生皺起了眉頭,雖然他能判斷出李石閔對自己的仇恨,但是卻想不到這個仇恨竟然已經嚴重扭曲了李石閔的心理,讓他變得瘋狂了起來。不,不僅僅只是瘋狂,甚至有些……變態。
想到這里,徐復生突然問道︰「我問你,李家的遺產在什麼地方,不要抵賴,我都知道的。」
听到徐復生的話,李石閔突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瘋狗一般,大聲道︰「原來你也是在打我們李家遺產的主意嗎?告訴你,你不要妄想了,那是你這種屁民,就是奮斗一輩子,不,奮斗三輩子,也不可能得到財富,還是巨大的關系網,你得不到,誰也得不到,那是我李石閔的,是李家的!」
「真瘋了?」徐復生暗自嘀咕一聲,然後接著問道,「能告訴我嗎,你最近住在哪?」
「想套我的話?」李石閔笑道,「我不會告訴你的。」
徐復生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從談話中徐復生已經知道了,李石閔之所以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模樣,只怕與那個收留了李石閔的人,還有李家那所謂的遺產共同作用的結果。想到這里,徐復生動了動身形,卻引來李石閔的高度警惕,只見李石閔揚了揚手中的槍,帶著警告的意味道︰「你最好別亂動,我第一次握槍,可不敢保證槍會走火噢!」
徐復生搖了搖頭,同時向李石閔舉起了雙手,然後指了指身邊的長長的一掛鞭炮道︰「很快就可以報仇了,我想慶祝慶祝。」
經過徐復生這麼一說,李石閔這才看到徐復生腳邊的鞭炮,雖然疑惑,但李石閔由于並沒有看到什麼能對自己造成危險的物品,于是,李石閔便讓徐復生點燃了鞭炮,而隨著鞭炮聲 里啪啦的響起,李石閔對徐復生大聲道︰「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沒有,因為我還不會死,」徐復生雙手一攤,同時說道,「倒是你,你有什麼遺言嗎?」。
徐復生的話讓李石閔心頭猛然一跳,隨之轉頭,只見一道紅光正好照射在自己的眉心中央,狙擊手,一個熟悉的名字頓時劃過腦海。
「你敢設局陰我?」李石閔叫罵道。
徐復生點了點頭,有些好笑的反問︰「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而且不就是因為我設了局,所以你才出來的嗎?這就是一個明明白白的局,怎麼現在跟感覺我欺騙了你一樣?」
「畜牲!」
李石閔破口大罵道,同時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被淹沒在了浩大的鞭炮聲中,而隨著槍聲一閃即逝,李石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說實話,李石閔的死狀比較慘,一發狙擊子彈直接射穿了頭顱,大半個腦袋都被直接削飛,白花花的腦漿混合著殷紅的鮮血灑了一地。
「仇是報了,只不過是我幫張旭爵報了仇了。」
默默注視李石閔尸體的徐復生如是說著,然後走到了李石閔的身邊,伸手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槍,一臉嘲諷的對李石閔的尸體道︰「你果然是第一次拿槍,難道你不知道在開槍之前,是需要先打開槍上的保險的嗎?這樣看來提供槍械給你的那個人,也算不得什麼李家的親信嘛!」
徐復生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手槍的保險,對著天空就空放了一槍,而隨著這一槍響,身後的鞭炮也完全放完了。這個時候,徐復生對著對面樓上打了個手勢,與此同時,就在對面樓上,一個滿臉冷酷的軍人收起了架在陽台上的狙擊槍,摘下軍帽,一張剛毅的臉龐在月光下稜角分明,不是一直跟在徐復生身邊的王世杰還能有誰?
其實徐復生的計劃非常簡單,大部分就像李石閔猜測的那樣,但就是那一小部分的擦別,卻造成了截然相反的結局。
故事的開頭就像是李石閔猜測的那樣,徐復生與甄總理配合著演了一出好戲,雖然這出戲碼傳到李石閔耳朵里的時間有些遲,但李石閔仍然執著的推斷出了徐復生想要他明白的答案。隨後的過程就順理成章了許多,甄總理指示北京警方開展打黑掃非行動,徹底堵死了李石閔再一次雇凶的可能性,而這一切,李石閔也都猜出了徐復生想灌輸給他的信息。
最終,通過所有分析出來的信息李石閔得知,徐復生是用行動向他下了一封明明白白的戰書,在戰書的開頭,徐復生已經明確表示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個隨時奉陪的戰場。在這個戰場上,一切對李石閔不利的因素都被他調離開了,包括國家安全部門和警方的控制,甚至就連他身邊唯一的保鏢王世杰也被清除出了戰場,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看起來對雙方都平等的戰局。
但,那也只是看起來罷了。在事實上不可能有完全平等的事,李石閔不敢保證拿著刀具的自己能打得過徐復生,所以他只能拼著把李家的遺產拱手交出去,也要從梁叔那里弄到一把槍。那不僅是因為李石閔長期服用了苯丙胺以後的副作用,更是在李石閔的內心里,早就有了這樣的打算。
可是,李石閔似乎忘記了,對于這個局具有絕對掌控力的,並不是他,而是徐復生。
當然,李石閔能從梁叔那里拿槍,徐復生自然不會傻傻的等再那里和他公平單挑。只不過徐復生也並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舉動,就只是在自己居住的房子對面,又買下了一間,給了從總參情報部全副武裝出來的王世杰。可以說,每天王世杰的任務,就是在那里等待著李石閔的出現,然後華麗的展現一下自己的狙擊技巧就好了。
最終,王世杰完美的爆頭沒有辜負徐復生一片赤誠的期望。
可以說,李石閔完全是死在了自己的自作聰明之上,他以為自己看透了徐復生的全部布局,他自以為那把槍就可以殺死徐復生了。但是他忘記了,他所能想到的事情,徐復生同樣能夠想到,甚至,徐復生還比他棋高一著。
就這樣,一個自以為是的低估對手,而另一個思慮周密高估對手,結果顯而易見。至于樓頂上那一串鞭炮,只是徐復生早就準備好用來遮蓋槍聲的道具罷了,畢竟徐復生是在祖國的首都北京,就算是有甄總理的保證,他也是不敢輕易用槍得,能有個大家都能下台的借口,總是不錯的。違禁燃放鞭炮頂多是罰款警告,但持槍殺人可是可以判死刑的,二者其一的選擇題,傻子都會做。
鞭炮聲才落,一連串的警笛便在四下響了起來,徐復生看著下面如長龍排著的警車不由笑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這天台上的事情,不用自己出手,有人幫自己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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