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硯聞言,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哪里肯,只瞪著眼又怕又可憐兮兮地盯著蒙面大漢。
蒙面大漢被他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盯得火起,抬腳將他踢飛,打了個冷戰道︰「最討厭男人這種幽怨的眼神了,你既然自己不肯主動交,大爺我就親自動手!」
說著,和另一個大漢三下兩下把他的兩個包袱抖開,把衣服等物拋的滿大街都是,找出藏在里面的銀子來。
兩人一看,全是碎銀不說,通共不足五兩,兩人一起回頭,見青硯正四肢並用,偷偷開溜。
一個蒙面大漢撿起地上的一根麻繩,一甩一卷一拉,青硯就在空中劃了道優美的弧線,鏗鏘有力地摔在了他們面前,他驚恐萬狀地看著他倆,也不顧腰上纏著的繩索未解,用**蹭著向後挪。
兩個劫匪蔑視著他,看他挪到一定的距離,手里握著繩索的W@大漢手一帶,青硯就像一條栓著狗繩的狗一樣,慘叫著身不由己又跌到他倆的腳下。
一個蒙面大漢一腳踏在青硯單薄的胸口上,讓他動彈不得,惡狠狠道︰「跑呀,怎麼不跑了?」
青硯駭怕得五官都挪了位,哆哆嗦嗦的字不成字。
另一個一直不怎麼開口的劫匪憐憫地俯視著他道︰「快把銀子交出來吧,省得我兄弟動手,你又要受皮肉之苦了。」
青硯硬著頭皮道︰「我的銀子……不都叫你們搜走了嗎?」。
那個凶狠一些的道︰「這家伙要財不要命,少跟他廢話,搜他的身!」
青硯一听,臉剎時慘白,雙手緊緊的護著胸,兩個大漢蹲下來,一個掰開他護胸的手,另一個探進他衣服里狂模。
有兩個夜行人看見,大吃一驚,這世道究竟什麼了,竟在大街上斷袖!當即嚇得呱嗒呱嗒跑走了。
那大漢從青硯懷里模出一包沉甸甸的銀子,與另外一個劫匪相視一笑,揚長而去。
青硯急了,嘴里淒慘地喊著︰「那些銀子你們不能拿走!」從地上爬起來撲上去就要去搶。
兩個劫匪像貓戲老鼠一般,只輕輕一掌把他推在地上。
青硯又爬起去搶,兩個劫匪又把他推倒在地……周而復始……
到了後來,大概兩個劫匪玩厭了這種撲上又推倒的不良游戲,當青硯再一次將血肉之軀撲上來時,一個劫匪一腳大開腳,把他踢到前方的一棵大樹的樹杈上掛著,然後從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不慌不忙地離去。
不遠處的瓦房頂上,站著一位衣袂飄飄的女童和一位筋骨強健的大叔。
那位年長的男子道︰「小姐,再沒什麼可看的了,夜深了,該回去睡覺了。」
被尊稱為小姐,眉心一粒朱砂痣,長得貌若天仙的女童正是若諼,她饒有興趣地俯視著拼命掙扎,從樹上墜落,砸在地上的青硯,連滾帶爬地爬到他的包袱前,嗚咽著把衣服等物歸在一起,重新裝在包袱里。
听見年長男子的話,她嘴角微翹,道︰「好戲還沒開鑼呢,我才不要走。」說著,坐了下來。
那中年男子哭笑不得,曲身勸道︰「小姐,戲已盡尾聲了。」
若諼狡黠地眨眨眼道︰「明明才開了個頭。」側仰著頭看著中年男子,壞笑道︰「衛總管,我要你把青硯的衣服給我扒光。」
扒扒扒光他的衣服?
衛總管登時風中石化,表情怪異地盯著若諼看,你你你還是個小女童……
若諼聰慧,馬上讀懂了衛總管眼里的含義,鄙夷道︰「你們大人,由其是男人,內心真污,滿腦子只有男盜女娼,我還小,才不會對男人感興趣,我是要如此這般……」
衛總管听完,恍然大悟,松了口氣,笑道︰「那在下去安排。」話音一落,已飛身跳下了房頂,到了陰影處一輛馬車前,挑簾,對里面的琥珀道︰「小姐叫你如此這般……」
琥珀正躲在車廂里不計形像的大快朵頤,被衛總管嚇到,一口食物噎在喉嚨里直翻白眼,眼看就要一命嗚呼,衛總管急忙把她掉了一個個兒,背對著自己,然後一招「降龍十八掌,送你去香港」擊在她背後。
只見一口食物從她嘴里噴了出來,射在車廂壁上。
琥珀手忙腳亂的清理。
衛總管見狀不放心地問︰「我剛才的話你都听進去了嗎?」。
琥珀答道︰「只要是小姐的命令,我都听得極認真。」說罷,順手將清理的那坨嚼得稀爛的食物往車窗外一甩——小姐有潔癖,可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在車廂里吐過。
衛總管的「那就好」三個字才說出口,就听一個家丁帶著不可置信的口吻驚呼︰「琥珀!你在車廂里拉屎了!還甩在我臉上!」
琥珀臉騰的一下紅了,那才不是屎,那是我吐出的那口食物……
車廂外那個家丁委屈的不行,不依不饒道︰「回頭我非告訴小姐不可!」
士可殺,不可威脅!
琥珀跳下馬車,疾步走到那個哭喪著臉擦臉的家丁跟前。
另幾個家丁正無限同情地看著他,見了琥珀,每個人的眼神都怪怪的。
琥珀又羞又燥,又火大,指著那個家丁道︰「你敢對小姐瞎說,我就跟小姐說你非禮我!」
「你、你、你……」那個家丁氣憤得說不出話來。
衛總管走過來道︰「好啦,別鬧了,那不是屎,是琥珀的嘔吐物。」
眾人看琥珀的眼神總算恢復了正常。
那個家丁仍氣難平的嘟囔︰「嘔吐物一樣很惡心……」
衛總管對瞪圓了眼楮,還想爭吵的琥珀道︰「辦正事要緊。」
琥珀這才罷休,隨衛總管去了。
若諼正等的不耐煩,忽覺身側有風,扭頭一看,衛總管已侍立在她身邊,稟道︰「一切準備就緒。」
若諼一臉壞笑道︰「開始吧。」
衛總管打了聲口哨,登時街道里傳來倉皇腳步聲、女孩子驚惶的求救聲、犬吠聲,歹人的yin語調笑聲、兩人搏斗聲、女孩子的哭罵聲、男人的浪笑聲、衣服的撕裂聲。
那種種的聲音構成一副副畫面︰一個深夜歸家的女子不幸遇到壞人,先是逃跑喊救命,可還是被歹人抓住,為護清白與歹人搏斗。
先是一只犬吠,後來越來越多的犬在吠,許多窗戶里透出了昏黃的燈光。
若諼運籌帷幄道︰「衛總管,該你出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