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總管應了聲︰「是!」從腰間抽出一根軟鞭向青硯揮去。
青硯本扛著兩個大包袱欲走,小姐說的對,不按她所說的做果然會有殺生之禍。
忽听不遠處傳來奔跑聲、哭喊聲、搏斗聲……忙將脖子伸的長長的。
雖是深夜,可月光清朗,還是看得清景物的,前方街道並無一人一物,那些聲音從何而來?
而且……怎麼那些聲音戛然而止?!
青硯正自驚疑,忽覺有什麼東西卷住自己的上半身,剛低頭去看,那條繩索樣的東西從身上疾速抽離,只听哧拉幾聲,自己的上衣悉數被撕裂卷走,散落在地,就那麼光著上身站在月光里。
若諼叫了一聲︰「啊呀!少兒不宜!」忙捂著雙眼。
與此同時,亮了燈光的屋子,大門紛紛被打開,從里面探頭探腦地走出男當家的,看見****著上身左顧右盼的青硯,馬上認定了他就是他們听到的那段聲音的歹人,先是一人壯膽吶喊著舉棍向青硯沖去,其他人一見,也提棍沖向青硯。
青硯還沒搞清狀況,就被憤怒的人們打翻在地,等明白過來時,忙大喊︰「我不是那歹人,你們搞錯了!」
有人冷喝道︰「你上衣都月兌了,還敢狡辯!」
眾人火大,下手越發重了。
一名年長者道︰「想那姑娘業已月兌身,我們點到為止,給他個教訓就行了。」
來者都是極普通的百姓,雖心地善良,卻也膽小怕事,剛才僅憑著一股正氣外加熱血沸騰,所以出手教訓歹人,現在听聞年長者之言,頭腦冷靜下來,若是打出人命可不是玩兒的,當下紛紛住了手,對著蜷成一團,護著腦袋,躺在地上的青硯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各自散去。
青硯欲哭無淚,掙扎著坐起,撿起地上一塊碎布片,把臉上的血跡擦淨,理了理頭發,從包袱里翻出件衣服穿上,艱難地站起來,把包袱扛在肩上,蹣跚著離去。
若諼見了,道︰「我們也該回去了。」
衛總管忙如釋重負應了聲「是。」,私自帶小姐外出責任實在太重大,若有一點閃失,自己縱粉身碎骨都難以謝罪。
若諼和琥珀在衛總管的幫助下偷偷模模溜回了榮禧堂東次暖間。
琥珀一面給若諼洗澡,一面不解地問道︰「都已經捉弄夠了青硯,小姐為何多此一舉,還要讓他遭眾人誤解,被暴打?」
若諼嗤笑︰「什麼被誤解?他玩弄凝煙是實情,我自然要懲罰他咯。
再說了,我叫他滾回嶺南,他偏不走,留在這里,以凝煙你不惹她,她還要咬你一口的孝天大性格,他白玩了她,不僅沒替她辦成事,而且還出賣了她,她會放過他?
我是為他好,他卻不明白,所以才叫衛總管派了兩個家丁裝成劫匪嚇他一下,又怕他仍然猶豫不決,讓他再受一次無妄之災,他就必信了我的話,不回嶺南,會丟了性命,自然不敢再留在長安了。」
若諼看了琥珀一眼,贊嘆道︰「你的口技竟如此出神入畫,凡是听到的全都信以為真了。」
琥珀撲哧一笑︰「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青硯只怕自己撞邪了,才遭此橫禍。」
若諼不屑道︰「誰管他的感受!一個渣男而已!」
琥珀收了笑,撇嘴道︰「凝煙那賤人和青硯之間的苟合事件,小姐認定了凝煙是受害者,奴婢卻不這麼認為,一個巴掌拍不響,兩個人都不要臉,才干得出那等事來,但凡有一個有一點廉恥之心,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若諼想起什麼撫額笑了幾聲道︰「就不知青硯那一炮質量如何,凝煙會不會一炮命中,懷了身孕呢?」
琥珀在心里細細琢磨了一回,羞紅了臉,驚詫道︰「小姐,你怎麼對男女之事懂得這麼多呀……」
呃呃呃,我懂的多嗎?
想當年,自己寫網文的時候,編輯在空間里聲嘶力竭的嚎叫,不要H,不要H,全組一千多人,就自己一個傻呆呆跑去問H是什麼,編輯激動得發了各種版本的吃驚表情,然後回答,黃黃黃,自己又智障地回了一句,恆源祥,從此編輯不甩她……
到現在她還在苦苦探索為什麼那個叫「啪啪啪」……
居然有人說她懂的多!
好吧,這是在古代,自己似乎……好像……的確是懂的太多了,都快逆天了。
她忙岔開話題道︰「哎呀,泡了許久的澡,水都冷了。」
琥珀一听,立刻緊張起來,早把之前的話題拋之腦後了。
上了床後,已是丑時,若諼困的不行,一沾枕頭便睡的死沉死沉的,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一睜眼就看見琥珀一臉焦色坐在床前,本來剛醒大腦還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態,見她這副模樣,早就一個激靈,清醒無比,從床上坐了起來,驚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琥珀答道︰「夫人來了。」
若諼一听,緊繃的弦立刻放松下來,向後一仰,砸在柔軟舒適的床上,不以為意道︰「我娘來看她的寶貝女兒很正常啊,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卻好像見到吃人妖一樣,太夸張了吧。」
琥珀無奈道︰「小姐自己出去看看,奴婢有沒有夸張。」
若諼見她認真,再加上天色不早,遂起了床,梳洗畢,來到自己的小廳一看,母親的臉色果然不同于往日。
雖沒寒著臉,可那不苟言笑的樣子與平日和藹可親掛著笑意的模樣大相徑庭,難怪琥珀會緊張,就連自己此刻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
忙上前請安,微偏著腦袋,嬌憨地問︰「大清早的,誰惹娘親生氣了,我去找他拼命去!」
許夫人又好氣又好笑,拉著她的手讓她挨著自己坐,嗔道︰「那個惹娘親生氣的人是諼兒,諼兒該怎麼處置。」
「呃……」若諼轉了轉眼珠,雙出柔女敕的雙臂摟住許夫人的脖子,嬌滴滴地撒嬌道︰「既然是諼兒惹娘親不高興的,那諼兒就哄娘心開心咯。」
許夫人道︰「你怎麼哄我都不會開心!」說罷,故意板著臉。
若諼調皮道︰「我夸娘,我就不信我夸娘,娘還會不開心。」
許夫人笑著問︰「你夸娘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