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知道你,肖爺爺還有沈爺爺,你們三人的關系不一般,所以我這次特意把肖家撇開了,這件事情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扯不上,這樣您也不用太為難啊?」寧弦不明白,寧震遠衣服失望的神情,是為了什麼。
寧震遠看著她搖了搖頭︰「你只是考慮到不要外公為難,可你有沒有考慮過肖靖宇的感受呢?」
……
見她一臉怔忡,就知道寧弦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這一層︰「你和肖靖宇的關系現在是人盡皆知,都知道你是你肖爺爺未過門的孫媳婦,而明老爺子那天說你是明家的孫媳婦,你用明家做後盾也不考慮肖家,是因為你覺得明家比肖家更可靠嗎?你讓別人怎麼想肖家的人?又怎麼想你啊?人家只會以為你是一個水性楊花,攀附權貴的女人。」
……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你是不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的發生,將來在你嫁入肖家以後,它就會成為別人詬病你的污點。」寧震遠語重心長的跟她說著這件事情對她的長遠影響。
寧弦啞然,她從來沒有這樣長遠的考慮過這件事情,當時只是覺得只要把肖家的關系撇清,那麼這件事情對肖家就不會有任何的影響,現在經過寧震遠這麼一說,倒是沒有想到別人對肖家還有這樣的看法。
「外公,這一次的確是我考慮的不周詳,沒有想到肖家會因為這件事情被人詬病,可是外公,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嫁到肖家啊?」
寧震遠側目,沒想到寧弦至今都還是這樣的心思︰「既然你從來沒有想過嫁給肖靖宇,那你們這樣同進同出的又是一種什麼關系呢?」
「我……」被寧震遠這樣一問,寧弦一時語塞。是!如果不考慮結婚她們這樣又算是什麼關系呢?結婚她不願,不結婚那就得結束這樣的關系……她心里還是不願。
這時候突然要正視這段關系,寧弦竟然覺得有些亂!
「寧弦,我知道你對你姐姐的事情,可能還是有些放不下,你以為這世上的事情是不期待就沒有傷害嗎?那只是自欺欺人的謊言罷了!不期待本身就是一種傷害,是一種涼薄。你能不期待外公多活幾年嗎?你能不期待你媽媽能享受著過一生嗎?你能不期待你姐姐幸福嗎?你不期待著你和靖宇能有什麼好的結果,只是自私做一步算一步,不承諾,不表態甚至回避。可是你有想過靖宇的心情嗎?」。
看到寧震遠看過來的眼神,他似乎是在期望著自己能給他回應,可是此刻寧弦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也答不上來。
自從四年前她離家出走後,人生路上信奉的就是不期待就沒傷害這句話,所以她不期待任何人,任何承諾。
所以這可能就是大家為什麼稱自己是滅絕師太的原因吧!總覺得自己看似平和,卻是極難親近的人。不摻雜任何不必要的情緒和顧忌,做起事情來條理才更清晰不是嗎?
一時間寧弦也懵了,人情世故是這世上最為高深的學問了,從小她就很抗拒去學習,不在意別人的評價,也從不去輕易評價別人,大家維持著表面的和平相處著,只要心中有數就好。
所以除了家里人,外人對她這個寧家二小姐知之甚少,倒是寧家大小姐八面玲瓏,四處結緣,長輩們對她都表示出了喜愛。
可是她知道寧清的內心活得並不痛快,所以總是幻想著自己那天能做一個真正的千金大小姐,目標只有一個,終日游手好閑。
所以外公是早早的就定下了葉子辰作為他未來的外孫女婿……
所以從四年前培養寧家接班人的時候,外公的心里其實早就選了自己……
所以就算是自己創立了瑞雅,外公知道後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只是覺得自己很辛苦,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能做到……
所以他和母親商量著把自己送到肖靖宇的身邊,是為了寧家更長遠的發展……
好多在以前並不明白的所以,在這一刻豁然開朗起來,原來在很久以前,外公和媽媽就已經在為她們姐妹兩和這個家族的未來打算了!
「寧弦,你的顧忌不只是因為四年前的那件事吧!你姐姐說過,那件事情,其實你比她更早的放下!你在顧慮什麼?」
寧震遠的聲音將沉思中的寧弦喚醒,他如炬的慧眼看向她,那目光直至寧弦的心底。
寧弦有些慌,她還不能說出寧寧的事情,因為她還沒有準備好回答寧寧的父親是誰這個問題。
「外公,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
寧弦一臉的糾結和無奈,寧震遠也算是看出來︰「你長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這是人之常情,可是寧弦,有的事情錯過了,就真的是沒有回頭路的!跪到十二點,用這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好好想一想。」
寧震遠嘆息了一聲,隨後推著輪椅出了書房。
寧弦就那麼筆直的跪著,別墅里很安靜,看來外公是在客人都走了以後再來審問的自己吧!
還要跪到十二點!寧弦看了看手腕的時間看,這才十點不到呢!
寧震遠走後沒一會兒,寧清悄悄的打開了書房門,手里還端著一盤自己烘焙的小餅干。看到寧弦略顯寂寥的背影,她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到了寧弦的身邊蹲下,壓低了聲音說︰「喂,給你。」
看到面前伸過來的盤子,里面還有一些小餅干,寧弦詫異的而看著寧清︰「我說姐啊!人是鐵飯是鋼嘛,怎麼就只有小餅干啊?」
寧清一根手指戳在寧弦的額頭上︰「你還嫌棄呢!有餅干就不錯了,外公讓劉媽把剩菜剩飯倒了個干淨,說是不準給你留一點點東西,就這餅干,還是我瞞著所有人偷偷做的呢!」
「你做的啊?」寧弦當即表現出了懷疑,寧家女人是廚房小白,這寧清會不會把鹽當糖放了啊?
眼看寧弦露出白痴都能看得懂的嫌棄之情,寧清當即將餅干收了回來︰「還是餓死你算了。」
「誒……」寧弦趕緊抓住寧清要撤回的手︰「姐姐,你最好了!」被毒死總比被餓死強些。
「切,狗腿!」寧清將盤子賽道寧弦的懷里︰「這次要跪多久?」
寧弦咬著餅干含糊不清的說︰「外公說了跪到十二點。」
寧清看了看手表說︰「才十二點啊!那可真是太便宜你了。」
噗……寧弦無語的看向寧清︰「還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寧清指了指她手里的餅干說︰「我有啊!」隨即她拍了拍寧弦的肩膀說︰「我走了,要不然啊,我也會被罰一起跪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