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哪!」
一陣驚天動地的喊聲,直驚得山上鳥獸齊動,就連山上的積雪都有滑落的痕跡。
「怎麼了,怎麼了?」一時間玉龍雪山上的人員齊動,一起朝廚房趕去。
「這是怎麼了?」蕭妍妍看著眼前的一切,完全驚呆了,雲曼整個臉都黑了,嚴嬤嬤也失了分寸,頭發凌亂,一臉黑灰。
「小姐,老奴這一個不注意,廚房就遭殃了。」
雲曼小心翼翼的呆在一旁,腳步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對于廚房的一切東西,她是新鮮又好奇,一進廚房便東模模西看看,嚴嬤嬤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便也沒有太注意。
誰知雲曼跑了一通,一靜下來反而覺得有些冷了,便朝燒火的爐膛模去,看著爐膛內的火,頓時感覺溫暖,看爐膛邊還放著一根圓圓——的竹子,便好奇的吹吹,只是她也知道輕重,倒是沒吹有火的那個爐膛,只看一旁的爐膛黑乎乎的,便用那竹子吹了一下。
這下好了,一陣黑灰迎面兜來,涂了一臉灰不說,還嗆著了,一陣咳嗽,卻忘了將手中的竹子放下,這下廚房簡直跟下黑雪似的。
嚴嬤嬤見狀趕緊上前,也是弄得一臉灰,誰知雲曼這闖禍的勁還沒完,被嚴嬤嬤拉離了爐膛,看嚴嬤嬤也弄髒了臉,便想去拿棉布,只是她低估了自個的身高,一下將一盆水給打翻了,自己滑了一跤,還讓著急著救她的嚴嬤嬤也摔倒了。
喊聲便是由此而來,雲曼著急的起身去扶,結果又是踫翻了廚具,食材,廚房徹底一團糟了。
蕭妍妍看了看凌亂的廚房,眉心跳了跳,轉身嚴肅的說道,
「以後禁止你靠近廚房!知道了嗎?」。
「可是!……好吧!」雲曼看了看蕭妍妍一臉嚴肅的表情,知道絕無轉圜的余地,只得低聲回答。
「墨菊,帶小小姐去沐浴更衣,嚴嬤嬤你也去收拾一下吧,廚房讓其他人收拾一下,晚膳的事情墨蘭你費心弄一下。」
「是小姐,奴婢一定會辦好的。」墨蘭低身領命。
「謝謝小姐,老奴這就下去收拾一下。」嚴嬤嬤看了看一旁蔫了的雲曼,有心替她說兩句,卻也知道小姐正在氣頭上,還是緩緩較好。
立春立在人群後,手里拿著一件剛剛改小的罩衣,諾諾的不敢上前,她也沒想到,才這麼一會,小小姐居然就闖了大禍,看小姐發火的樣子,她是萬萬不敢上前的。
一群人都散了,立春還傻傻的站著,立夏見狀上前拉了她一把,立春回過神來,兩人趕緊朝溫泉房行去,等小小姐洗完澡,一定要趕緊帶她回房,否則再惹到了小姐,估計她倆該遭殃了。
「小姐消消氣,嚴嬤嬤讓奴婢轉告小姐,小小姐是為了給小姐做吃食,這才去的廚房,小姐看在小小姐的孝心上,就別生氣了。」
墨梅和墨竹見蕭妍妍生著悶氣,連忙上前勸解。
「為我做吃食?奇怪,以前雲兒不是最不喜歡進廚房了嗎?怎麼會?」一听此話,蕭妍妍倒是忘了生氣,一臉疑惑。
「小小姐這回經了事,倒是長大了許多,也懂事多了呢,都記得給小姐做吃食了,這是好事呀!小姐」墨竹見狀笑嘻嘻的說道。
「這孩子,以前最是毛糙,脾氣又臭,難道真的是因為經了事,才變得懂事了!」蕭妍妍在房內不禁皺眉,要不是雲曼那張臉長得跟女兒一模一樣,她還真是疑心自己的孩子被誰換了,只是雲曼的種種不同,到底是讓她加重了疑心,喃喃自語道,
「你們說,雲兒這孩子會不會是中邪了?」
蕭妍妍並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精怪離奇的書籍也都有涉獵,所以才有了此種懷疑。
墨梅和墨竹不禁面面相覷,把雲曼最近的行為在心里過了一遍,也覺得雲曼最近的表現有點像是中了邪。
看兩個丫鬟的神情,蕭妍妍便知道了丫鬟的心思了,想到此,蕭妍妍再也坐不住了,急忙揮手讓墨梅將嚴嬤嬤帶來,有話要問。
「小姐,您找老奴何事?」嚴嬤嬤原本正待沐浴一番,見墨梅匆匆尋來,只得匆忙換了套衣裳,抹了抹臉,便急急過來了。
「墨梅關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小姐。」墨梅和墨竹趕緊輕手輕腳的的退出了房內,順手將房門牢牢掩上。
「嚴嬤嬤,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最近雲兒有何不同?」
「這……」嚴嬤嬤心里也是犯嘀咕,此刻蕭妍妍的問話,倒是讓她心底的疑惑也浮上心頭。
「嬤嬤你再跟我說說那日見到雲兒的事情。」
蕭妍妍見嚴嬤嬤認真思索的樣子,心里更是沒底了,不由著急的問詢。
「那日老奴帶著老張頭匆匆去尋人,照小姐的吩咐,找了附近田莊的一些租戶一起去找小小姐,當時是一個租戶找到了小姐,老奴上前時,小小姐裝扮奇異,見到老奴也是呆呆的,就像,就像是不認識老奴一般,老奴當時只以為是小小姐凍壞了,也未成多想。」
「不認識你?雲兒可是自小與你親厚,見到你怎會一語不發,像不認識你一般呢?對了,最近雲兒幾乎沒見到你,卻也沒提到過你,起初我以為她是被嚇丟了魂,現在想想有些不對勁!」
「那套衣服拿出來看看。」蕭妍妍細細在心里整理了一個個的疑問,不禁心里更加沒底了。
「是」嚴嬤嬤也是一臉愁容,見狀趕緊進了書房,在書櫃的角落里,開鎖,翻出那套衣服。
兩人拿著那套衣服,眉頭皺得更緊了,
「暗一」
「屬下在。」
話音剛落,暗衛出現在了房內,
「究竟有沒有調查到此衣物出自哪里?」
「回主子,屬下已經讓人尋遍了大周朝的各大繡坊,都未曾找到有哪一家可以做出此等衣物的,所以屬下已經讓人去梁國等地尋找。」
「去找,不止梁國,西夏,海疆等地都不許落下,這衣物上也許能查到究竟是何人動了手腳。」
「是,屬下知道。」
「還有當日那馬車痕跡查得怎樣?」
蕭妍妍一听大周朝居然找不到能做出此等衣物的地方,頓時眉頭皺得更緊了,伸手將書桌上的衣服緊緊攥住,恨不能將衣物捏碎了。
「屬下無能,當日的馬車痕跡在經過風鳴山時,車上的人全都消失不見了,車上的所有痕跡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屬下雖然追查到馬車是由京都的車馬行駛出的,也查到了,讓車馬行接了這單生意的是溫美玉的哥哥溫裘,除此之外,便別無線索了。」
說著暗一將線報遞給蕭妍妍,此份線報,是剛剛送來的,他匆匆看過便趕緊送來,正好趕上蕭妍妍找他。
蕭妍妍接過線報,匆匆掃了兩眼,便黑著臉說道,
「溫裘!溫家的人不足為懼,先讓他逍遙兩天,而且他應該也沒能力替雲兒換上這套你都查不到線索的衣物,應該還有別人,只是不知道這人究竟是何人,目的何在?「
「有沒有可能小小姐被人掉包了?」嚴嬤嬤皺著眉頭,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應該不至于,我就怕雲兒的神志會不會被什麼人控制住了,或者……,只是我這些日子看她的脈相來看,她的身體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就是這神志,我醫術不精,著實沒瞧出什麼來。」
「老奴也覺得不至于,難道是救了小小姐的人,將她送至京郊的?只是是何用意,老奴著實想不透!「
「也許是我想得太多了,晚上讓雲兒跟我睡,我好好問問她,看她是不是記得什麼。」
蕭妍妍頓感一頭亂麻,整件事情都透著一絲詭異,只是女兒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除了行為舉止與往日有些許不符,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能懷疑什麼,也許是那顆心,始終沒有落下也有關系,讓她過于敏感,神經質了。
想到此,蕭妍妍揮了揮手,
「暗一,你下去吧,盡量追查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有線索第一時間給我。」
「是屬下告退。」暗一隨之消失在房內。
「嬤嬤你也先回去,此事不可透露半分給任何人,晚上安排雲兒到正房來宿夜。」
「是老奴一定守口如瓶,小姐也不要太傷神,別看小小姐人小,也許她還真記起那日的事情了,老奴先告退。」
「恩去吧!」蕭妍妍感覺渾身無力,軟軟的坐在了椅子上,輕輕的撫著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