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雲曼一早便醒了過來,洗漱後,快步趕去練功,倒是將想要下大力氣喊雲曼起床的立春驚到了。
呆呆的看著雲曼遠去的背影,問立夏,
「小小姐這是打了雞血,今日怎麼不賴床了,昨日那麼辛苦,今天居然起得那麼早。」
「好了,這樣不好嗎!省得你費力氣喊人了,走練功去。」
「哦,好吧!」立春一臉疑惑的被立夏拉走。
這個早上,雲曼依舊把自個練得渾身是汗,就差虛月兌了,連走路的精神也沒了。
暗一見狀,依舊手一提,將她丟進溫泉屋,雲曼心里倒是想過抗議,只是轉念一想,除了不舒服些,也沒什麼大礙,甚至還少了自個走路的力氣,便也不想抗議了。
她累得連跟立春立夏說話的精神都沒了,雲曼用過早膳,干脆又在書房沉沉的睡了一覺,直到中午,用了午膳呢!便逼著自個看醫書,到了晚間,再去練功房折騰自個一番,回來洗個澡就將自個丟上床。
這樣的日子過下來,雲曼發現她少了時間思考,也少了時間擔憂,雖然累一些,但是精神好多了,不想東想西,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暗一和立夏自然也看出了雲曼的舉動意味著什麼,倒是立春每日都擔憂不已,還跑去廚房跟張媽商量,這吃食上也是時時翻新,就怕壞了雲曼的胃口。
好在體力消耗過大,雲曼的胃口倒是沒變小,這才讓立春和張媽稍稍安了心。
雲曼在這邊將自個忙得連軸轉,那邊那封信已經順利的進了北疆將軍府。
蕭妍妍看著手中的信,一臉的怪異,她不知道雲曼怎麼會認為她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她只是覺得很滑稽,對于雲曼幕後之人也更為感興趣了。
揮手讓人將四個丫鬟和嚴嬤嬤都喊入書房,將書信遞給幾人,蕭妍妍便用食指輕敲著桌面,想著該如何回信。
「這,這,小姐這也太荒謬了吧!她真以為她這麼胡扯一通,我們就會相信嗎?」。墨竹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的書信,一副被雷到的樣子。
「呵呵!」蕭妍妍輕笑一聲,無限譏諷。
「是啊,這小姑娘還真是異想天開,也不知道想些什麼,說她不會騙人,她又說出這麼個理由,說她會騙人,可這理由也太天方夜譚了。」
墨菊和墨梅都是一副驚嘆的樣子,想想又笑出了聲。
「你們說她幕後之人究竟會是誰,暗一盯了那麼久,就是沒有任何人接近過雲龍雪山,我就奇怪了,究竟是何人,這麼沉得住氣,居然能任由一個三歲的孩子,一人呆在咱們的地盤。」
蕭妍妍歪著頭,始終想不明白這一點,這麼想著,皺著眉頭看了看那封信,不知道為什麼,心底似乎有一絲聲音,在告訴她,信中的應該都是真的,只是這絲荒謬的感覺,很快被她的理智壓住了。
「依奴婢看,無論幕後之人是誰,咱們都算穩坐釣魚台,無非就是養個姑娘,想想日後沈家,怎麼算都虧不了!」
墨蘭想了想說道,此話一出,幾人都不住的點頭,尤其嚴嬤嬤,自從見到了蕭瑤,她可是真心疼愛,怎麼忍心日後將蕭瑤送去京都沈家呢!
「嗯,好,我也是這個想法,只是我得好好想想,此信該怎麼回,好了說說瑤兒最近怎樣?「
「大小姐好著呢?最近呀,跟著師傅們學琴棋書畫,可認真了,還偶偶跟著蕭小將軍出去學騎馬,再也不鬧著回京都了。」
嚴嬤嬤一說起蕭瑤,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四大丫鬟也是一臉笑意,開心蕭瑤的轉變。
「嗯,那就好,你們先下去吧,瑤兒那邊有什麼要求就盡量滿足她,我先想想怎麼回信。」
「是。」幾人魚貫而出,都是一臉笑意。
蕭妍妍找這幾人來,也只是為了確定心里的想法,見幾人的想法與她一致,心里便安心不少。
坐在書桌前,思量良久,這才一臉嚴肅的揮筆寫下幾行字,冷著臉將信紙疊起,塞進信封,滴了幾滴蠟油,將書信封上。
「來人,將此信送去雲龍雪山,記得注意瞞著京都那邊的人。」
「是。」一個黑衣人恭敬的接過書信,一個閃身離開書房。
「墨梅。」蕭妍妍喊了一聲,墨梅和墨蘭推開門,墨梅匆匆進了書房問道,
「小姐有什麼吩咐。」
「瑤兒此刻在做什麼?」
想起蕭瑤,蕭妍妍的臉上冷意盡消,面色溫柔的問道。
「大小姐此刻應該跟著曲姑娘學琴呢!」
「哦,曲姑娘今日在啊,走去看看。」蕭妍妍一听,更是笑容滿面,抬步往水閣行去。
還未行至水閣,悠揚的琴聲已經傳入耳中,那悠揚婉約的琴聲自然是曲華的,而那有絲絲生澀,指法也有些凌亂的琴聲自然是蕭瑤的。
只是就算這琴聲不成曲,指法凌亂,音色生澀,蕭妍妍也是一臉溫柔,放輕了腳步,緩緩的接近水閣,遙遙的看著水閣內的兩人,只見一人約莫二八年華,身著一身青色錦衣,眉眼溫婉如水,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溫柔的指導著蕭瑤的指法。
而蕭瑤則是一身火紅的衣裳,就像一團火紅的火焰,明眸皓齒,明艷的面容,長得活月兌月兌一個縮小版的蕭妍妍,雖然此刻皺著眉頭,卻絲毫不會破壞她的美感。
看到蕭瑤,蕭妍妍滿眼都是溫柔,看了一會,發現兩人一個教,一個學,無比認真的樣子,便悄悄的帶著墨梅和墨蘭離開了,從始至終都未曾打擾水閣上的兩人。
行到水閣外的院門,看到一個意料之中的身影,蕭妍妍掩嘴一笑,沒有等那人上前問好,便一臉笑意的離去了。
那人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轉身踏入水閣院子。
玉龍雪山
雲曼已經連著半個多月,每天把自個弄得狼狽不堪,渾身酸痛的,暗一自從第一日演示了一遍劍術後,從未再教雲曼新的東西,只讓她每日練習劍術,每日就出現兩回,每回都是負責將她提回溫泉屋罷了。
眼看日子一天一天的溜走,雲曼的心也越來越往上提,每次看見暗一,想開口,又不敢開口問。
暗一都看在眼中,卻一語不發,任由雲曼一天天焦急著。
雲曼不得不每日多練十遍,二十遍,將自個弄得更累一些,這樣才會沒心思想更多的東西。
立春每每心疼不已,但是每次看雲曼累得不行的樣子,又覺得還是少說兩句,讓雲曼多休息一會才是真的。
而且即便她勸了,雲曼也依舊每日如此,多說無益。
這日一早,雲曼直奔練功房,推門看見暗一站在房內,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心瞬間「砰砰」亂跳,手足無措的看著暗一,看到暗一伸手入懷,雲曼感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暗一的手,看到他掏出來的信件,整個人都傻在原地。
「自己看。」暗一將信遞給雲曼,雲曼呆呆的接過書信,看著手中的信,卻遲遲不敢開啟。
暗一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關門的聲音響起,驚醒了雲曼,雲曼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是死是活就這樣了,看吧!」
像是給自己打了氣一般,手指微微顫抖著,將信封拆開,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張信紙,雲曼緊緊的閉上了眼楮,良久才低下頭,打開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