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放下了心事,再加上立夏時不時的在旁「開導」,雲曼越發覺得蕭妍妍在北疆不易,自個也該懂事的不去打擾才對,玉龍雪山的日子又平靜了起來。
北疆將軍府
蕭妍妍拿著從玉龍雪山傳回來的,最新的信件與情報,陷入了深思。
立夏的信,讓她有些後悔當初一時沖動,居然寫下了那樣的信,險些讓雲曼起疑,好在立夏的「勸解「讓雲曼將信將疑,把疑惑放在了一旁,否則……
想到蕭瑤,蕭妍妍面色漸漸變冷,堅定了起來。
隨即揮筆連寫三封信件,著人連夜送往京都和玉龍雪山。
雲曼每日按部就班的練功,習字,看醫書,心里雖然還有些顧慮,但是立夏時不時的「勸解「倒是讓她安心不少。
這日,暗一拿著手中的信,眉頭皺起,問送信之人,
「你確定這是給她的?「
「沒錯,小姐吩咐了,務必交到立夏姑娘手中。「那人恭敬的跪下,回話道。
「來人,去喊立夏姑娘到後院門外。「
「走吧!「說著招呼了送信之人,一道往後院門外行去。
「立夏姑娘!「雲曼正在書房看書,突然听到門外有人喊立夏,心里不禁覺得驚奇,放下手中的書心想,
「怎麼有男人喊立夏?「想起身去看看,又覺得自個著實有些無聊,隨即笑著搖了搖頭,重新坐下,拿起醫書,鑽研起手中的醫書。
立夏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有些提心吊膽的,一方面她生怕她越級寫的那封信,會觸怒蕭妍妍,另一方面又對自個做的事情十分自信,相信蕭妍妍會認可,兩種思緒在心中總是交替出現,讓她左右搖擺,有些心緒不寧。
平日里又得時時注意雲曼的心緒,生怕波動過大,雲曼會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她整個人都萎靡了不少,若不是立春見她狀態不好,主動幫著分擔了不少體力活,她只怕更憔悴了。
算算日子,回信也該到了,此刻有人來找她,她的心頓時「砰砰「亂跳,深吸一口氣,來不及管書房內的雲曼,匆匆抬步,跟來的暗衛往後院行去。
遠遠的看到暗一身旁還站著一人,立夏手心攥緊,腳步微亂,朝兩人走去。
身前的暗衛,見人已經帶到,一個閃身,離開了此地。
立夏上前行了禮,便靜靜地立在一旁,等暗一開口。
暗一目光復雜的看著立夏,不知道為什麼立夏會被蕭妍妍看重,蕭妍妍給他的信中就提到,日後雲曼身邊的所有事物都交由立夏負責,這讓他有種背後讓人捅了一刀的感覺。
送信之人見暗一和立夏都呆呆的站著,也不開口說話,心里不禁著急了,掏出信件,遞給立夏,
「立夏姑娘,這是小姐親自給您的信,麻煩你看過後,盡快回信,我今日就該往回趕了。「
「哦,好,我馬上回去回信。「立夏似被驚醒了一般,心里雖然狂喜,但是眼角撇了暗一一眼後,依舊恭敬的行了禮,這才揣著信匆匆離去。
「走吧,我也該去回信了。「
暗一心里不禁慶幸,當初雲曼學武的第二日,在帶她回去的路上,叮囑過她,不得與任何人透露他們的師徒關系。
否則他不清楚,蕭妍妍知道此事會如何反應。
估計眼下蕭妍妍只以為,雲曼學武,不過是學點強身健體的功夫罷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暗一居然會親自收雲曼為徒,如果是這樣,她肯定不會同意暗一教雲曼武功的。
暗一心里想著,晚間一定要再叮囑雲曼一番,對于立夏,最起碼在這件事上該有所保留。
立夏回到自個房中,拆開蕭妍妍給她的信,細細的看了一遍,頓時喜上眉梢,嘴巴都合不攏了,將信又讀了讀,這才提筆給蕭妍妍回了信。
玉龍雪山重歸于平靜,立夏的精神也好了起來,每日都精神奕奕的,一掃往日的頹廢。
雲曼雖然好奇,但是問過一回,被立夏擋了回去後,便不再詢問,總覺得這是立夏個人隱私,她不想說,那她也不該多問。
倒是立春,好奇的追問過立夏很多次,都被立夏圓了過去。
不過從這日起,玉龍雪山上,倒是時不時的能收到蕭妍妍送來的物件,四季衣物,新鮮吃食,雖然蕭妍妍的信不再來了,但是這些物件也讓雲曼的心徹底放下,安心的照蕭妍妍捎來的話,安分的呆在玉龍雪山上。
只是雲曼並不知道,京都的吳掌櫃,也是從那些日子起,開始時不時的派人往北疆運送貨物,而且每次運貨,總會在京都八十里外的玉龍雪山腳,歇歇腳,然後才繼續往北疆行去。
此事沒有驚動京都的人,即便知曉此事的,也從不覺得在玉龍雪山處歇腳,有何不妥。
日子過得飛快,雖然無法下山,但是日日都有事做,暗一還一次次的帶著新的師傅,來給雲曼教授新的武功,除了學的武功不得隨意使出,不得告知任何人,雲曼覺得一切都好。
雲曼的學習能力,也著實震驚了暗一的幾位同門,他們原本想著好好出一出雲曼的丑,想用自個的絕學,震驚雲曼一把,卻不成想,雲曼就如一張白紙,你在上面畫什麼,便是什麼。
對于幾位師傅教授的武功,雲曼絲毫沒有接收障礙,不但一一接收,還速度飛快,武功飛速見漲。
只是不知道為何,暗一只讓幾人教授了招式,對于內功心法,是一點也沒有教授與雲曼。
而且這麼多武功教給雲曼,獨獨未曾教授雲曼輕功,也不知道他是何想法。
雲曼一開始還不覺得,隔段時間便新學一種武功,這樣的模式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只是這麼日復一日的學了五年後,她都覺得幾位師傅對著她,有種教無可教的感覺,這時她才反過來想,自個究竟還有什麼武功未學,這一想就想到了輕功。
頓時她來了精神,只是不管她如何軟磨硬泡,暗一與幾位師傅,都是一副樣子,怎麼也不肯教授她輕功,這讓她分外沮喪。
這麼一段時間後,雲曼漸漸消沉了起來,連著幾日下午,干脆也不呆在書房看書了,直接拎了個小竹籃,獨自一人,去山上尋草藥去了。
暗一也知道這些日子雲曼心情不佳,便沒讓人跟著,他知道,不知道密道的人,如果沒有輕功,是萬萬不可能下玉龍雪山的,索性就不讓人去觸霉頭了。
立夏這幾年在玉龍雪山儼然成了半個管家,自然知道雲曼為什麼會心情不佳,這不得教授雲曼輕功和心法之事,還是她跟蕭妍妍提的意見,暗一接到命令也是不能不遵從,畢竟立夏還時時在側,他不得不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