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翰關切的問,怎麼了,不要嚇我了,小諾。
朱小諾搖搖頭,不說話,程錦翰苦笑著,重新坐回自己原來的地方,看來,我還是嚇到你了,其實有的時候,小諾你的表現讓我感覺你壓根就不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他看了一眼還在掉眼淚的女孩。
朱小諾對著他一臉困惑,程錦翰看著她的表情,伸手按了按太陽穴,他感覺自己要瘋了,竟然愛上一個都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孩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程錦翰站起來,轉身就離開了。
朱小諾松了口氣,她止住了眼淚,擦了擦淚痕,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抬眼看著鏡子里的眼楮有點腫的她,朱小諾嘆了口氣,這次是有點過了。
出去的時候,大廳里已經看不到那兩抹身影,朱小諾讓白瓊去把休息室的東西收起來,明天抽個時間給程錦翰寄()過去,那些東西,始終是他的。
年會的開幕結束後,朱小諾看到了匆忙趕來的文婧,以及她帶來的同伴。
文婧帶著他向朱小諾走了過來,小諾,看看姐姐帶來了誰。
男生笑著看向朱小諾,牽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小諾,我回來了。
眼前這個一頭棕色的卷發,白淨紳士的男生,笑著說,好想她。
朱小諾想起那天在他家門外一言不發就逃回家的男生,想起還留給自己一幅殘缺拼圖的男生,那個連再見也不說的人,現在笑著說自己回來了。
朱小諾輕輕點點頭,叮囑他們好好玩,轉身就離開了。
留下原地失望的嚴格,文婧也沒想到,小諾會是這個反應,她只好默默地拍了拍嚴格的肩膀,追上離開的朱小諾。
二樓的樓梯上,王子睿看到這個場景嘲諷的笑了笑,呵呵,他也回來了。
張宇張澤留意到嚴格,就上去打了招呼,這才緩沖了他的尷尬。
文婧追上朱小諾,一把扣住她的胳膊,笑著問,怎麼,生氣啦。
朱小諾沒好氣的說,嗯,怎麼去接的他。
看吧,就連回國也不通知自己,這是驚喜嗎,朱小諾一點也不覺得是。
文婧搶過她手里的水喝了一口,上周突然聯系的我,說要回國了,日子定的剛好是今天,所以我就想著接了他直接帶過來這邊給你興師問罪。
朱小諾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文婧掐了她一把,就嗯啊。
朱小諾回頭看著她,不然呢。
文婧看到朱小諾紅紅的眼楮,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眼楮紅是剛才哭的,但沒想到還是被文婧看到了,看到一時無言的文婧,朱小諾放開她的手,我沒事啦,你別擔心。看到你來我就放心了。
說完朱小諾去了二樓,她站在陽台上吹著風,想一個人靜靜的呆一會,卻不想有人靠近,那個人同樣默默的趴在欄桿上。
一個笑就擊敗了一輩子,一滴淚就還清了一個人,一人花開,一人花落,這些年從頭到尾,無人問津。
朱小諾想想自己目前的處境可不就是這樣,身邊的人,來來回回,只有自己始終呆在原地。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即使不去思考,有些事注定不會輕易的忘記,記憶讓人變得脆弱。
朱小諾旁若無人的哈哈笑了出來,這時,身邊的人發出了聲音,小諾。
朱小諾看著眼前的少年,是王子睿,那個明亮如月的男孩,正趴在欄桿上滿臉笑容的看著她。
朱小諾靠近他,戳了一下他的胳膊,怎麼還沒走。
王子睿站起身來,認真的看著她,我才剛來就趕我走。
朱小諾笑著擺手,不是。
王子睿把手攤開,丫頭,來抱一個吧,別哭了。
朱小諾前傾輕輕的抱了抱他,不一會就分開了。王子睿重新趴回欄桿上,看著遠方說,小諾,上次在咖啡店,不應該扔下你一個人的。
朱小諾也看著前方,嗯了一聲。
王子睿笑了笑,就這麼和朱小諾呆了會,知道朱小諾被白瓊帶走。
王子睿才繼續對著流動的風說,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小諾你已經站的太高了,那些舞台我爬不上去了呢。所以,以後,我會在人群里一直看著你,不用擔心,我不會離開。
白瓊安排了晚會的最後環節,全場的抽獎互動,抽到相同數字的兩兩搭配,留下自己的合照。
朱小諾作為這個活動的啟動者第一個上場。她拿到了數字0.
宣布結果的那一瞬間,朱小諾環顧了全場,看到王子睿正在朝自己揮手,但是0月兌口而出的那一瞬間,卻是嚴格站了起來。
王子睿恢復了面無表情,嚴格滿臉開心的走上前去和朱小諾一起拍照的那一刻,王子睿轉身離開了。
人是自尊而膽小的動物,怕哭,怕黑,怕孤獨。滿懷希望,卻得到了更多的無情與處罰。
王子睿想不明白的是,朱小諾為什麼接受不了自己。相愛的人,不就是相互扶持,相互安慰,然後一不小心就一起白了頭發嗎?
他從未在她面前表白過,但是他的心思旁人卻一覽無余,從上學時候開始,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清楚,王子睿心里住著自己的小青梅。
所有人都清楚,朱小諾怎麼可能不知道。
王子睿站在馬路上迷茫的不知道去哪里,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二十分鐘後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停在他面前,王子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後,瑪莎拉蒂迅速的離開了。
晚會結束後,朱小諾和文婧一起回家,嚴格提出一起走的時候,文婧看了一眼朱小諾,朱小諾回頭看著嚴格,好啊,一起吧,你還住原來的家嗎?
嚴格點點頭,朱小諾接著說,那和我們不是一路了。
嚴格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張宇出來了看著三個人,對嚴格說,我捎你過去。
朱小諾看了一眼張宇,對方對著她挑了挑眉,就上車了。
文婧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向嚴格,怎麼出了趟國,就笨成這樣了。
嚴格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