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悠閑地翻過一頁︰「你太吵了,給你下了點藥而已。」
「那個,表姐怎麼會這個?」
「師父教的啊。」
她一臉理所當然,周籍暗自翻了個白眼︰「那個,表姐的師父是誰啊?」
沈清玉指在書上輕點兩下︰「風輕雲。」
「沒听說過啊。」
「哦,江湖上的人都叫他滄山毒怪。」周籍驚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不料姿勢不對,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什麼?表姐你說你是毒怪的徒弟?」
沈清被他怪叫聲一嚇,冷眼瞪了他一下「你給我小點聲,不許對任何人說起。」
周籍如墜雲里,下意識的點頭答應。
「可是,毒怪明明武藝超群,沒道理你作為他的徒弟一點武功都不會啊?」
沈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錯啊,能探出我沒有內力了。」
周籍嘿嘿的干笑了兩聲︰「不瞞表姐,我之前離家出走那次,也遇到過一個高人傳授,不過時間不長,我只跟著他學了短短幾個月。」
「之前因為一些事情受了點傷,過一陣子就好了。」
「誰傷了表姐?我去幫你殺了他。」「不關你的事情,別跟著瞎攙和。」
見沈清又冷下臉不再理他,他只得躲在一邊無聊地畫著圈圈,心中不免猜測。
一覺睡到中午起床,沈清喚來玉梅就要洗漱,瞥見玉梅一副郁結的表情好笑道︰「是誰惹我們玉梅姑娘了?」
玉梅撅嘴抱怨︰「小姐還說,明明就知道是你。」
「哦?阿籍呢?」
「表少爺去看百花會了,小姐你也真是的,明明二皇子殿下給你送了請帖來,您要是得了魁首,成為了百花仙子,那可就不愁再嫁個好人家了,你倒好,只曉得在屋里睡大覺。」
沈清嘆息一聲︰「傻丫頭,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再嫁,你呢就別瞎操心了。」
玉梅也知道勸她不過,又再抱怨了幾句見她依然不當回事,她氣得一跺腳閃身跑了出去。
沈清認命地自己洗漱了下,從首飾盒中拿出一支梨花雪沁銀簪,松松的挽了一個髻。
金耀的百花會其實就是變相的選美比賽,凡是年滿十四歲的女子不論身份貴賤皆可參加,而每年的百花仙子都會成為各大家族爭相聘娶的對象,甚至可以入宮為妃。
只是她早已嫁過人,不知連澈為何還給她發了請帖,雖說金耀並未明文規定參加者必須是未婚女子,但是想來以寡婦之身參加,無端引人詬病罷了,她也沒那心思去出這個風頭。
只不過沈清到底還是沒能拗過周籍的軟磨硬泡,于第二日陪他一起去看了最後一場比試。
之前的科目沈清並不知道,也不關心,只知道最後一場是比試舞蹈,她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凌靈珊的一曲胡旋舞。
她身著彩色束腰長裙,將縴細裊羅的身姿盡情展露,披著五色彩帶,紛紛隨著她的行動飄飛,梳著凌雲髻,金色的步搖隨著微風輕輕顫動,映襯出她絕麗的面容,她走到舞台中央,鼓聲動,玉臂簇起,身姿舞動如斑斕的彩蝶,舞姿輕盈如雲中仙子,腳尖輕點,猶如漫步雲端,隨著鼓聲愈發激烈迅疾,她身軀急速的舞動,玉臂飛舞,霓虹翻飛。
突然一道大力的鼓聲響起,然後便是越來越激烈的如雨點般急促的鼓樂之聲,女子雙足足尖交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開始了旋轉,全身彩帶飄飛,裙角生弧,她柔軟的身體隨著鼓聲的雷動越轉越急,人們只覺舞動著的女子身如飄雪飛花,美不勝收。
沈清止不住心中嘆服,別說她沒來參加,若是來參加這百花節,恐怕也得鎩羽而歸,單單是這曲舞姿,就叫人心生折服,第一美人的稱號果然並不是浪得虛名。
在眾人的贊嘆和掌聲中,女子終于結束了這曲震人心魄的舞蹈。「表姐,這位靈珊小姐果然是有兩把刷子。」
沈清點頭,能舞出這樣的風華,不知私下苦練了多久。結果不言而喻,凌靈珊毫無懸念的成為了此次百花節的魁首,也成了鳳城無數男子的夢中情人。
周籍找的地方確實不錯,位于二樓的小閣樓上,視線正好對著不遠處的舞台,見比賽結束,沈清起身便走,對于接下來的頒獎賞賜什麼的她實在沒有興趣。出了房門,眼看就要到樓梯處,突然一道大力襲來,沈清只覺天旋地轉,耳邊傳來 當一聲,回過神來,她已被一雙冰冷的手拉進了屋子。
他將她抵在門板之間,手臂撐在她兩側「你到底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沈清不習慣這樣近的距離,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紋絲不動,什麼時候這些皇族子弟都流行這一招了。
「世子,我並沒有躲著你。」
「昨日我在听雨閣等了你一天,你為何不來?」
「我為何要來?」
連陌冷然一笑︰「呵,還說你不是在躲著我?」
沈清談談地道︰「不,是你我本就沒有見面的必要,我乃林府二公子的未亡人,若是同世子糾纏不清,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連陌再次冷笑︰「你不願與我糾纏,卻願意和北沐太子糾纏是嗎?」。
天知道,每當他想起西陵河邊的一幕和他們近九年的青梅竹馬之情,他就恐慌的夜不能寐,她的冷漠更是讓他幾乎絕望。
她聞言一驚,他是怎麼知道師兄的身份的,她和沐流雲的身份隱瞞了這麼久,連北沐皇室的人都沒能查到,如今就這樣簡單地被他說了出來,這個人,他的勢力究竟可怕到什麼地步。
「我的事情與世子無關。」
連陌怒極反笑,嫡仙般的面容漾著一抹邪魅的笑︰「我會讓你知道是否與我有關。」
說罷他俯身擷住她嬌女敕的芳唇,一手扶住她的後腦,一手將她環在懷中使她動彈不得,他的吻帶著憤怒和絕望席卷而來,微涼的唇瓣攜著淡淡的清竹香佔領了她的呼吸。
她奮力掙扎,身子卻被男子牢牢禁錮,他閉上眼楮專心的吻著懷中的女子,怕一睜開眼就看見她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