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澈的臉壓了下來,環在她肩膀的手臂下滑至腰際,將她緊緊的抱住︰「你本就是我的妃子,若不是他,我們孩子都有了,如今你來了,我可以不計較你之前的背叛,你依然是我的妃子。」
她掙月兌不過他的力氣,索性冷眼看著他,「可惜,你早就不是皇帝了。」
他眸中透出一抹嗜血,「這這島上,我和皇帝有什麼區別?」
他冷笑道︰「你放心,我怎麼可能還讓他有機會阻撓我們,這個時候,應該差不多了吧。」
沈清心頭大駭,緊緊盯著他被仇恨扭曲的臉︰「你做了什麼?」
他再次陰冷一笑,手掌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清兒,你該不會以為,他所面對的和你一樣吧?雖然你負了我,我卻不忍傷你分毫,可是他我恨不得碎尸萬段才好。」
他忍的夠久了,從再次見到連陌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腦中想過無數種置他于死地的方法。
這幾日,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愛的女人陪在當初奪了他天下的仇人身邊,更是憤慨難當。
那種深入骨髓的仇恨,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她一愣,隨即拼命掙扎起來,眼中迸出一縷嗜血的冷芒,手指跟著動了起來。
卻見連澈怡然抬手,廣袖狠狠一揮,身邊藍白色的煙霧瞬間將倆人之間的空隙填滿,隨即像是裹挾著的雲團,被一道勁風狠狠一吹,往沈清身後的位置急轉而去,四周的濃煙像是受到什麼吸引,再次充盈在兩人周圍。
他目光中閃過受傷的痕跡︰「清兒,你果然夠狠,想殺了我?可惜在這陣法之中,你再高明的毒術也無濟于事。」
她心里擔心連陌的安危,哪里還管在陣法中毒術管不管用,只想著定要盡快擺月兌這個男人才好。
連澈出手如閃電般擒住她的手腕,一手摟了她的腰,將她強行禁錮在懷里。
沈清拼命掙扎,頭頂卻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你難道就不想看看,他現在,正在經歷什麼嗎?」。
她一愣,憤怒和擔憂涌上心頭。
連澈的大掌撫上她的臉,眸中愈見冰冷。
「你就這麼擔心他?當初我下落不明的時候,你心里可有過哪怕一絲擔憂?」
他自嘲的扯開薄唇︰「倒是忘了,你怕是巴不得我早點死吧!」
「連澈,你到底做了什麼?」她激動的吼道,狹長的鳳眸中沁出了殺意。「若是他有一絲損傷,我要你蓬萊給他陪葬!」
此時,她才明白,那個白衣如雪的冷清男人,對她來說是多麼重要,她不能失去他,不能!
本該生氣的男子卻呵呵的笑了。
「清兒,你以為,我會在乎區區一個蓬萊島麼?還是認為我會怕死?」
他摟在她腰間的手突然用力,女子的雙手被反剪著扣在腰後。
兩人之間近的呼吸可聞,「與其生活在這不見天日的孤島,我倒是不介意死在你手里。」
她眸子里怒意更甚,如跳躍的火苗,帶著烈火焚燒的熱度。
連澈依然保持著笑容,隨著她越發熾烈的憤怒,那笑容越發的森冷。
他語氣和緩,如情人呢喃。「清兒知道麼,你越是這麼在乎他,我就越發想要殺了他,讓你親眼看著他死在我手里!」
她渾身一冷,正要說話,男子的指尖壓在她的唇上。
「噓!別說話,你不是擔心他嗎?想知道我對他怎麼樣了嗎?我這便成全你。」
藍色的煙霧在兩人視線中擴開了一道一人寬的空隙,那抹難得的清晰在前方不斷的開闊,放大,最後,終于定格在一個清冷的白袍男子身上。
沈清只覺心頭一顫,那人依然面容冷清,衣袂如風,但她還是從他不斷閃躲的身形中看出了一絲狼狽。
他身在迷霧之中,視線被阻,只能依靠聲音和內力來感知身邊的攻擊。
一黑一青兩道身影糾纏在他周圍,那力道和速度令人膽寒。
同樣身處迷霧,他們的速度卻不見一絲遲緩。
在看見那兩人面容之時,沈清瞳孔微縮。
兩人赫然便是這幾天越發年輕的江朝岳和江由。
「紫色眼瞳」
她轉頭看著連澈臉上那抹詭異的笑。「你做了什麼?」
連澈眼中帶了輕蔑︰「哼,長生不老,永生不死!清兒你說,這些人好歹在江湖上也有些名聲,怎麼就這麼蠢呢?」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只見江朝岳一聲暴喝,無神的紫眸中紫色更深了兩分,他左手握拳,右手持劍,趁著江由拖住連陌的瞬間,以詭異的速度向連陌背心處刺了過去。
沈清心頭巨驚,心髒像是有一只手緊緊抓住,幾乎喘不過氣來。
連陌驚聞身後的動靜,一手強行擋開江由送來的劍鋒,胯部一擰,身形幾乎橫向向著身側躲開。
帶著白芒的劍鋒貼著他白玉般的下頜角劃過,留下一道淺淺的紅印,血珠在風中滾落,空氣中權勢肅殺的氣味。
連陌翻轉幾圈,躍至江由身後,帶了八分內力的掌風瞬間打出。江由被那掌風掀倒在地,噗的吐出一口血,那血竟然也是紫色的。
他似是感覺不到痛楚,唇邊的血跡擦也不擦,一個鯉魚打挺,瞬間再次站立起來。
沈清只覺身上的血液都凝固了,不過一息之間,這兩人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更可怕的事,他們竟然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完全是被人控制的可怕傀儡。
「你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控制他們?」
此時的江朝岳父子根本就不是人,他們就是發了狂的野獸,全身上下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殺!殺了眼前這個男人,殺光所能見到的所有生物。
連澈看著她蒼白的臉,唇邊的假笑維持不住了。
冷冷的看著她眼中的關切,伸出手,再次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那力道像是要生生將她的下巴卸掉。
沈清大怒,眼中閃過眸中詭譎,指尖微動,煙橫霧撩,素手翻飛著月兌離他禁錮的手掌,轉頭,也分不清方向,一頭扎進濃霧之中。
連澈一慌,在反應過來之後,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兩人拉扯之間,沈清後背一痛,抵上了一面堅硬的石板。
而連澈的身子也順勢壓了下來,他兩手撐著立起的石板,將女子的身子圈在中間。
眼前是一片白茫,連近在咫尺的連澈也看不真切,她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如今,她,連陌,樊起夫婦,淨空師徒應該都在這個陣法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