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桂祿回到家後,一家子都圍上來問到底是個怎麼回事。林桂祿把了解的情況給大家說了一遍,齊氏很詫異的說︰「早上在街上還听人說那邊失火了呢,原來是我們家的呀。這三嬸啊,她早上過來居然一點口風都沒漏。心思也太壞了點兒,一看倒了霉就撇下我們兩家自個家跑了。」
林桂喜畢竟是自己的兄弟,林桂祿心里雖然也很失望,但是在家人面前還是為他家開月兌著︰「他家是最困難的,負擔又重,也是沒辦法了吧。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做。「
「爸,我問您,要是以後這窯上賺錢了,三嬸又過來鬧著要把股份再買回去怎麼辦?您還賣給她家麼?」林玉娟問道。
「賺錢了?就三弟妹那性子沒準真要來鬧啊。」林桂祿有些為難了。
「爸您現在想不出來也不要緊,現在離賺到錢起碼最少也要幾十天撒。您有的是——時間慢慢去想。」林玉娟算是給她爸布置上一條作業了,害的林桂祿有事沒事就想一想他到底要怎麼做,可每次的答案都是不同的。
天氣越來越熱,林家的大兒媳婦羅紅梅也有了好消息。她也懷上了,這可是讓林桂祿一家高興壞了。但是羅紅梅的妊娠反應太厲害了點,吃什麼吐什麼,胃口也是不大好。齊氏與林玉娟翻著花樣的給她做吃的,只盼著羅紅梅身體能好一些。這大夏天的,羅紅梅除了能少喝點粥,其他是什麼都不想吃。林玉娟自己也沒什麼胃口,她想起了以前吃的涼皮,那還是陝西那一帶傳過來的呢。一到夏天,其他的東西都吃不下時就這涼皮還挺受大家歡迎。林玉娟想到這里是說干就干啊,前世只知道做涼皮的大概方法,可從來沒親自做過。這次在家看看能不能做出來,也許以後還能靠這做個小生意什麼的呢。
林玉娟和了半斤左右的面,醒了一段時間後方到水盆里用手來回搓洗。齊氏看了心里好生奇怪,不過女兒說了她是在做實驗呢,于是她也在一旁看稀奇。面團搓洗到最後再也洗不出時將面筋團拿出來。澱粉水沉澱好後,倒去多余的水,將澱粉糊倒在家中最大的平底盤子(刷油)里上鍋蒸熟。
忙活了半天以後,林玉娟的涼皮也終于端上飯桌了。她自己嘗了一下,比人家賣的雖然差了點,但是也算成功了不是?雖然她對這涼皮的味道不太滿意,可林家其他人都很喜歡啊,尤其是嫂子羅紅梅,她一連好幾天吃的都是稀粥。只有這個她吃的好歡喜。林玉娟見了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下。
「玉娟以後經常做給你嫂子吃吧。」齊氏發話了。
「哦,好吧。「林玉娟點頭答應,雖然要麻煩點,可孕婦最大,不是麼?
林家的窯清理以後,林桂祿等他大哥身體完全好了以後,弟兄兩個商議過後,又請了兩個比較有經驗的看火師傅,準備繼續燒窯。這周圍附近幾個鄉鎮都是燒磚坯的,還有各種瓦頭,滴水什麼的。林玉娟偶爾會想能不能燒出瓷磚來呢?為此她仔細想了好多遍發現不行,因為以前在現代看到瓷磚里面的胎是瓷質的。就這青磚外面上層釉叫什麼?釉磚?這釉又從哪里來呢?
林玉娟從來沒听說過江蘇還出產過瓷器,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家里用的水缸,泡菜壇子的表面都是上過釉的。要不先去常買壇子的這家去打听打听吧。這天傍晚,林玉娟跟齊氏打過招呼就出門了,選擇這個時間去打听消息是因為人家上午都忙著做生意呢,哪里有空去回答她的疑問。這家店離林家不太遠,過了橋走不了幾步就到了。店主都認識林玉娟了,一看見她過來了以為又有生意了呢。熱情的過來打招呼了,
「林姑娘,你家生意是越來越好了呀。這次需要訂做多少個呀?「
「老板,我今天來不是要買壇子的。就是請教您一些事情。「林玉娟說。
「啊呀,客氣了,還請教上了。林姑娘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只要能說的我都告訴你。」老板似乎心情還不錯。
林玉娟听了很高興的說︰」那先謝謝您啦,看你這里的水缸啊,瓦罐,壇子什麼的都是這種灰色,褐色,甚至是黑色的。我就是想問問。你這水缸瓦罐什麼的能做成白色的嗎?就像旁邊這瓷碗的顏色。「
「你就是問這個?」老板很奇怪啊。
「是啊,白色的好看些啊。」林玉娟說。
「呵呵,這你就不懂啦,小姑娘。我告訴你啊,這大水缸,瓦罐,壇子都是我們家自己做出來的。這瓷碗啊,就是從外地買來的了。「老板說。
「我們這里的土燒不了瓷?」林玉娟問。
「是的,還有你問為什麼不涂白色。哈哈,這瓷碗本來就是白色外面上的釉是透明的。」老板笑道。
「那這大缸呢?」林玉娟感覺情況跟自己想象的差得太遠了。
「這缸的表面上的是一種土釉,就這幾種顏色。這缸要是也想涂成白色,就要上純白釉,別說我沒這配方,就是有了也不能往這大缸上涂啊。簡直是暴殄天物啊,一個瓦缸能值幾個錢哦。」老板就是覺得這小姑娘好奇心重了些。
「白釉配方很難?市面上買不到麼?」林玉娟不死心啊。
「這方圓幾百里都不出產瓷器,哪里來的白釉啊。听說江西那邊就是產的瓷器很出名,但是離我們這里太遠了。」老板自己家賣的百姓常用瓷器也不知道是轉了多少手買來的,壓根就不知道哪兒產的。
「哦,那真是謝謝老板您了。您要不講我還什麼都不懂呢。」林玉娟謝完老板低著頭走了,了解的情況實在是太糟糕,她把事情想的都太簡單了。情緒有點低落,就沿著街道往鎮中心走去。一路走著逛著,看著已經很熟悉的各種商品,她還是看得津津有味的。由于一直歪著腦袋往人家商鋪里瞧,以至于都沒看見前面有人,直到一頭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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