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
「他們的目標是我……」床上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呼倫少爺,你醒了啊!」弦歌對著床上恢復意識的傷患喊到,從桌子上拿了新的被子遞給他。
「多謝……」呼倫也是硬性,自己就這麼接過女乃茶自己喝,看的玄刃半夏直皺眉頭。
「不用謝我,我是看在銀枝的份上才救你的。你說他們目標是你,究竟是怎麼回事,銀枝去哪里?莫頡又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所謂的新王又是什麼人?是不是赫連祁的陰謀?」弦歌對著剛醒來的呼倫就是一陣狂轟濫炸。
「我……」呼倫嘴里擠出這麼一個字,看起來就是被逼良為娼的可憐孤女一般,蒼白著臉,眼神也是受欺負了一樣。
「弦歌,等他恢復下精神再問,現在沒什麼效果的。」終究還瘦剛才就一直說著大老爺們兒不怕受傷的玄刃攔住弦歌,不讓她在繼續荼毒這個可憐的‘良家少女’。
弦歌看了看眼前飽受欺凌的可憐的呼倫,紅紅的眼楮配著現在的神情就像是只可憐的小兔子,終究還是先放過他了!只是看著他這個樣子,弦歌心里暗戳戳的有種報復的快感,讓你當年那樣欺負我,上來就是一劍,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
冷靜冷靜……
等待病患恢復精力的過程很是無聊,弦歌就扯著半夏和玄刃兩個人聊起了這次的莫頡之行,說來說去還是那麼幾個問題。
新王到底是什麼人?和赫連祁什麼關系?
暗中控制新王的又是何方神聖?
銀枝到底去了哪?是什麼人劫持了她?呼倫又為什麼受傷?
其實說到底還是和這次莫頡的政變有關系,只是不知道怎麼把自己牽扯進去了,趁現在還來得及,及早抽身才是最好啊,只是銀枝那里,也不知道現在還安全嗎。
果真如玄刃所說,皮糙肉厚的大老爺們兒受這麼點小傷完全沒有問題,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呼倫就又醒了過來,看起來這次的精神要好了很多。
「現在能說了吧,呼倫少爺?」銀枝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打算開始‘三堂會審’。
「嗯,我也得盡快告訴你們,免得耽誤功夫……」呼倫看起來仍然臉色蒼白,不過現在事態緊急,養傷什麼的還是等等再說吧。
「想來你們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吧,說什麼血煞所化,說是妖邪。哼!不過是那些無恥之徒禍害母後的邪門歪道罷了!」
說起十幾年前的故事,呼倫仍然是氣憤不已,畢竟本來好好的王子被逼的流落他鄉,或許在遇到幕將軍之前還不一定受了多少罪呢!
「當年母後身亡,她身邊的一個老僕拼盡全力把我偷偷的藏了起來,在草原上把我養大,大約三歲那年,阿努爾,就是那個老僕想辦法聯系到了母後所屬的部落,把我托付給了部落里的巫師,罕吉。
「巫師讓我在狼群里長大,和狼一起生活一起捕獵,七歲那年,巫師指引我來到神秘的祭祀之地,說在那里我會遇到我的貴人,讓我跟著他,也就是幕將軍。
「雖然不知道為何我的貴人是一名大燕的將軍,但他似乎也很樂意把我帶回來,這些年也多虧了將軍,只是身有隱疾,某些時候身體會失去控制就像是當年傷了你那時候……」
「具體是什麼原因?」弦歌疑惑,記得當年遇到呼倫的時候那就像是個惡魔,與平日里的性子完全不一樣。
「是在狼群的那些時候留下的毛病。」呼倫想起那些還是有些傷感,做起身子繼續道,「直到我遇見銀枝,我以為能和她一輩子和和美美的,卻沒想到我的行蹤被人暴露了!」
「那天我去找她,發現她的桌上留了一封信,我跟著信的指示來到莫頡,聯系了巫師,卻發現這幾年巫師早已經歸天了!」呼倫說到這里,神色悲戚。
「我本來以為我不在用摻和這些事,可終歸他們還是用銀枝來威脅我,讓我自投羅網。就是這樣,我聯系了莫頡的舊部,卻沒想到暗中被人出賣,被赫連祁派來的人暗傷,現如今成了這樣。
「銀枝被他們關在一處密室,我也弄明白了所謂的新王到底有什麼陰謀,當年我死亡的消息雖然沒有傳開,臣民們大多都知道有一個遺落在外的王子,新王就是頂替了這個名字。」
「那你知道赫連祁和新王有什麼關系嗎?」。
「應該都是一丘之貉,我曾經看見赫連祁接近一個老者,那老頭神神秘秘的,我還看見他經常-出入主城。」
玄刃看了弦歌一眼,「想必這就是那黑袍的什麼人了。」
「銀枝在哪?」
「被關在赫連祁那邊的一處密室。」呼倫悲悸,「是我對不起她,要不是我的話她也不至于受這些罪,弦歌抱歉我答應你一定要照顧好她的,現如今卻……」
一個七尺男兒現今卻是悲痛萬分,說起自己的愛人,早已經泣不成聲。
「弦歌,我們下一步怎麼做?」急性子的半夏早已經忍不住了。
「這樣,既然知道了地方那我們就盡快把銀枝救出來,還有就是莫頡雖然和我們關系不大,但總會還是和呼倫少爺有關系的,總不能看著它落入赫連祁之手,呼倫少爺,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我們一定會盡力。」弦歌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本以為這次莫頡之行能安穩呢,現在看來也都是奢望了!
是夜,幾人悄悄地換了夜行服離開了客房,潛進了夜色中,入夜的草原戈壁就像是一個怪獸,奇形怪狀的石頭房子長著大口似乎要把人吞掉,萬籟無聲,幾個黑衣的夜行者打起了幾個水花,頃刻間又歸于寂靜。
柔和的少女面色憂慮,明明已經入夜,卻是皺著眉頭毫無困倦之意,桌上的燈燭已經快要燃盡,少女拿著剪子減去了蹦跳的燭芯,屋里的光線一下子暗了很多。
「誰?」
陡然少女一聲怒喝,這些天的圈禁實在是把少女的心智折磨的敏感無比,一點風吹草動都受不得。
「是我。」黑暗中傳出的聲音低啞暗沉,听起來像是偽裝過得。
「你是誰?」少女驚魂未定,細女敕的手已經悄悄模向了桌子上的銀剪子。
「你在這多久了,想不想離開?」低沉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像是誘惑人心的惡魔。
「你能帶我離開嗎?」。少女似乎有些意動,顫抖著聲音問。
「當然,我能帶你離開這里,只要你歸順于我,為我做事。」低沉的的嗓音變得邪魅,像是地獄里盛開的曼陀羅花一樣引人犯罪。
「我,我……」少女嘴唇囁嚅,輕輕的吐出幾個音節。
「他不會跟你離開的,不知道閣下半夜來此究竟有何目的?」陡然間一道沉靜冷魅的聲音打破了男人的迷心之術,被誘惑的少女眸中漸漸恢復了神采。
「你是誰?竟敢壞我好事!」低沉邪魅的男人氣急,本來就要成功了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我是誰閣下不必知道,我只是個無名小輩,只是閣下深夜來誘拐我的朋友,在下必不能坐視不理。」沉靜的聲音,也就是弦歌冷然道。
「歌兒,歌兒!你來了,這里危險啊。」恢復神智的少女反應過來急忙勸自己的小姐妹離開。
弦歌沖著銀枝微微一笑,略做安慰。
「管你是誰,竟敢和離花谷搶人!」男子冷哼一聲,就要下手。
「離花谷?竟然是你們。」弦歌眉頭一皺,眼珠轉動,也不在想什麼,那起千機應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