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東淵果然是要娶陸素素的。自從漢東淵同意娶陸素素之後,陸毅便馬不停蹄地著手操辦陸素素出嫁事宜。
寒月之城中的淵業之團的大東家娶妾,自然是無比的轟動。之前娶南宮月是在軍營之地,所以並沒有邀請各方商業來往之士或者是親戚等。但是,這次是娶的是陸素素,陸毅自然是要大肆操辦一番,再說了,二爺已然說過,婚事操辦事項全部都交給他來處理的。
這段日子,淵府可真是熱鬧。南宮月看著這府中的熱鬧的氣氛,心中卻是郁悶不已。可郁悶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想想,終于是放寬了一些心。
南宮月心想,既然二爺有了別的女人,那麼她待在這里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等個好時機,離開這里離開他,帶著爹爹生活。
四喜雖然不喜二爺再娶別個女人,可身為淵府下人,在這段時間整個淵府的下W@人們都忙得不可交的,便就是四喜也被安排去忙活陸素素婚事之事了。所以這段時間,南宮月難得有一段獨自安靜的時刻,呆在自己的東廂,無所事事。
忽然想起,那陸素素那日從府外回來,脖子上的吻痕,她便就在想,是否,要告知漢東淵一聲?可想想,現在他們大婚,告訴漢東淵這個事情,豈不是明擺著要拆散他們兩個,那會自己便成為了大家眼中的惡人了,想了想,終是覺得這個主意不妥,終于還是作罷了。
門外,忽然響起了聲音。南宮月詫異地抬頭,看到漢東淵默然站在門外。
五日不見,他居然胡子拉渣的遍布了下巴,頭發也亂蓬蓬的,臉色極為不悅,整個人看起來頹然不少。堂堂二王爺,臨近婚期,卻將自己搞成這般模樣。
南宮月的眼楮不禁一紅,啞聲說道︰「見過二爺。」
漢東淵冷著臉走了進來,眼中布滿了痛苦。他看起來,心情極為不好︰「南宮月,只要你說一句,不許我娶她,我便應你所言。」
南宮月一愣,深深地看著漢東淵,暗自猜測他話中的意思到底是真還是假。是真的在意她而說出了這種類似表白的話,還是因為痛恨她爹爹所以故意要對她這般好,好讓她墮入他編制的情網?
「你說啊!」漢東淵急躁起來。素來他都是沉穩慣了的,唯獨面對她,他才會這般不受控制。
「二爺,南宮月知道,我配不上二爺這般對我。二爺,還是請回吧。」南宮月咬了咬嘴唇,終究還是啞聲說出了這一番話。她已然不敢再看他的雙眼,轉過身去,看著窗戶外面。
漢東淵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逼迫南宮月與他對視︰「這是你的真心話麼?」漢東淵的臉色更為悲傷,眼楮紅通通的,有淚珠兒在他的雙眼中滾動,可他終究忍住沒有在她面前掉下淚來。
南宮月已然忍不住落下來,她扭過頭去,不敢看著他的雙眼,深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二爺,你這是何必呢?」
「說,不準回避我的問題!」漢東淵強行扭過她的頭,啞聲說道。
「如果,我說不許,你真的會不娶她麼?」南宮月微微說道。心中,多少還是充滿了些許期盼。
「我已然說過了。」漢東淵皺眉說道。「你認為如何?」
「二爺,這根本不是我許不許的問題,而是你願不願的問題。」南宮月說道。
南宮月這句話,一語戳破了漢東淵的心。原來,他這麼迫切想要從南宮月口中听到那些話,只不過是想要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如何,而他卻忘記了,自己是不是真的願意。
是的,對于娶陸素素之事,他是不願意的。可是,他卻不能背棄了陸叔叔……
受人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陸叔叔給了他撫養之恩。
不願,亦不能回頭。漢東淵慢慢松開了抓住南宮月的雙手,眼中的悲傷如水般傾瀉出來。
南宮月幾乎要抓住他,想要對他說,她介意的。可她終究還是忍住了。
漢東淵很快便收斂了眼中的悲傷,恢復了冷漠的氣息,他冷冷說道︰「南宮月,我問你許不許,只不過是想看看你內心對我再娶之事是否介意罷了,你若是介意,定會難過傷心,你越是難過傷心,我便會越開心。一切只因,你僅僅是我的仇人之女罷了。」
丟下這一句話,漢東淵轉過身去,不再看她,大步往門外走去。
沒想到,會從二爺的口中听到這樣一句絕情的話語,南宮月的心,疼痛得無以復加。
二爺,既然你視我為仇人之女,自當是肆意報復,又何必這樣拐外抹角來試探我的真心。呵呵,原來,在你的心中,我終究,只不過是一介仇人之女,僅此而已。
南宮月眼中的淚水不住地滾落下來,淚眼模糊的雙眼,看到漢東淵頭也不回地從窗戶外經過,繼而消失在庭院中。
左手捧著自己的心口,嘗試到了心痛的滋味,南宮月慢慢滑落在地上,黯然坐在地上流著淚水。
二爺,若我不是你認為的仇人之女,我們的起點是否會美滿幸福一些。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每個人的人生,都要自己來守護。可是,期望自己的人生,能有你的真心唯一相伴,為何這般困難。
明日,便是漢東淵大婚之日,明日之後,漢東淵便多了另外一個女人,而她,卻成為了那個女人口中的姐姐。只因她這個妾比她先成為二爺的名分上的人。
而漢東淵,終究還是將她視為仇人之女,僅此而已。這一番對話下來,南宮月的心,已然虛缺。
「姐姐!」四喜從外面回來,看到南宮月痴痴地坐在地上默然垂淚的樣子,頓時嚇壞了,「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她急忙上前去將南宮月扶到椅塌上,這才嘆氣說道,「姐姐定又是為了二爺難過傷心了,二爺這般做,亦有不得已苦衷。我從吳燕口中听說,那日陸管家用死逼迫二爺同意了陸小姐和二爺成婚。」
「那又如何?」南宮月似乎並沒有多大情緒般道,她只感覺自從漢東淵離開這東廂後,她整個人都是冷的,從身體到內心。
「姐姐啊,你素來聰慧,難道還想不明白,二爺他要不是因為要對陸管家報恩怎會娶陸小姐呢?而在我看來,不管二爺娶了誰,二爺的心終究還是系在姐姐身上的。」四喜她日日和南宮月相處,看到二爺每次來都和平素表現不一樣,對南宮月總是顯得更為親近一些。她這個旁人在邊上看得是一清二楚的。直覺認為二爺對南宮月是異常不同的。
可南宮月涼涼地一笑,微微說道︰「四喜,他若待我真心,又如何會許我一世荒涼。」.